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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灵虚

灵虚山依旧平静如初,这是灵虚派招新的日子,山脚下已是人山人海,这些修习之人都渴望进入灵虚派,成为灵虚派的一名弟子,获得无上道法。然而纵使人山人海,能顺利通过考核进入灵虚派的人却也是寥寥无几。

众人之中或谈论、或切磋,只有一位女子,她身穿绿色素衣,黑发如瀑,眼睛大而有神,只是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块疤痕,大家或许是看她面目丑陋,无人与她交谈,她只一人在山脚下四处张望,观看这四周美景。

“感谢各位弟子来到灵虚山,灵虚山自创派以来已有千年之久,共四峰,分别是:笔苍峰、天星峰、素女峰及百药谷。各位可根据自己心中所愿,前往各峰报名处报名,通过四峰考核,便能成为我灵虚派的弟子。”

这位灵虚派弟子一言后,大家便纷纷散去,寻找自己想要加入的山峰。

百药谷处,百药仙人正在研磨药材,方才的素衣女子小心翼翼的进入屋内,唯恐有所叨扰令百药医仙不悦。

“你叫什么名字?”百药仙人并不看她,只研磨药材问道。

“寂若见过百药仙人。”素衣女子驻足颔首,极为礼貌的说道。

“来灵虚山的,多半是为了修习仙术而来,说说看,你为何来百药谷。”

寂若抬起头,只见眼前的人是名老者,头发斑白,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腰边还悬着一个葫芦,想来葫芦内应是些珍贵的丹药了。

“寂若自小立志从医,听闻百药谷百药医仙医术高明,故而来访,请医仙收我为徒。”

百药医仙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药材,只嗤之一笑,道:“想我收你为徒可没那么容易,姑娘,你还是走吧。”

寂若岂是轻言放弃之人,坚定不移的说道:“寂若立志要学习上层医道,医仙不收我为徒,我是不会离开的。”

医仙放下手中的活儿,扭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姑娘,感叹道:“你这丫头还挺倔啊,这样吧,我这里的七禾草要没有了,你去对面的山头那里帮我采一株回来,认识七禾草吗?”

“认识。”寂若答道。

“那你去吧,太阳下山之前回来,不然你就算没通过考验。”

寂若略有犹豫,七禾草本就生长在悬崖峭壁之间,极为难采,要翻过这座山头而且还要在太阳下山前回来,看来百药医仙是有意为难她,但是寂若并无抱怨,依旧答应了下来。

寂若出了百药谷走了很久很久的路,但是山头却依旧离她很远很远,似乎脚下的路没有尽头,她擦了擦脸上的汗,也不敢多加休息,只得拖着疲倦的身体继续赶路。

“唧唧唧唧。”

一直雀鸟挡在了她面前,她驻足蹲下,原来是这只雀鸟的幼崽从树枝上的窝里掉了下来,雀鸟妈妈焦急的在幼崽身边蹦的打转。

寂若深处一支手,小心翼翼的将幼崽放在手上,慢慢爬上枝头将其放入鸟巢,然后从树上跳下,对着雀鸟说道:“快回家吧。”继而又继续赶路。

待她走不远后,身后一袭白烟飘过,漫漫幻化出百药仙人,百药仙人看着舞阳的背影,扶着自己的雪白的长胡须宽慰的笑着。

回到百药谷已是深夜,寂若已是疲惫不堪,身上的衣服也被刮破。她从腰间掏出一块布来,小心翼翼地将布打开摊放在百药医仙面前,道:“这是七禾草,抱歉,我没有在太阳下山前回来,没有通过您的考试。”

医仙看着桌上的七禾草笑了笑:“丫头,你通过了。”

寂若失望的脸上瞬间变得又是惊愕又是高兴,百药医仙拿起七禾草笑道:

“医者,除了要有高明的医术以外,更重要的就是要有一颗仁心、以及坚韧不拔的毅力和不放弃的决心,你是个好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百药医仙的徒弟了。”

“弟子拜见师傅。”寂若高兴的急忙跪下。

深夜,众人已经睡下,寂若则睡不着,她在灵虚山间穿梭,一条小溪静静流淌,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美丽,她心中不禁感叹,灵虚山果然是个美丽之至的地方。她拿起手边的箫开始吹奏了起来,鱼儿听见萧声也从水中雀跃。一曲作罢,身后有人为他鼓掌,她回过头看,一位身穿道服的青年正在为她鼓掌,他的身旁立着一把寒剑,月光下,寒剑显得十分逼人。

“姑娘这一曲流仙曲吹的真是极妙,在下就忍不住偷听了。”

寂若将箫从嘴边收起,客气道:“公子也听过?”

“略懂一些,只是姑娘这流仙曲原是首欢快的曲子,不知为何,姑娘吹出却有一丝忧伤之意。”

寂若笑了笑,答:“我吹的不好,让公子见笑了。”

“已经很晚了,不知姑娘为何还在这里?”

“噢,我是今天新入门的弟子,第一次来灵虚山,觉得这里风景极美,所以出来走走。”

“是这样啊,灵虚山风景固然美丽,可我却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从小在灵虚山长大吗?”

两人坐于溪边,寂若问道。

“是啊,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听别的师兄弟常提起,外面的世界和这里很不一样,所以我很想去看看。”

少年言语中有一丝的惆怅,又问道寂若:“姑娘家住哪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寂若笑了笑,答:“我们家在很远的地方,那里不比这里美丽,没有好看的花草,也没用小溪,更没有漫天的星星。”

二人坐于溪边聊了很久很久,虽然夜黑的看不到脸,但二人聊的甚是投缘,过了不知多久,少年起身道:“今天很高兴认识姑娘,我叫云风。时候真的不早了,明日我还要练功,要回去了,姑娘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起身拔起了剑,正要离去,却又回头嘱咐道:“姑娘不要再往前走了,前方是昊天塔,为本派禁地,早些回去吧。”

说罢,便离开了。寂若望着云风的背影笑了笑,她从来没有跟别人这样聊过天,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丝喜悦,正要走时,发现地上有一个东西闪闪发亮,她弯下腰捡起,竟是云风掉落的玉佩。

次日,百药医仙吩咐寂若研读医书,自己则在一旁配药。

“百药师伯。”一声甜甜的女声唤道。

寂若回过头去,一位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立于门前,一袭粉色衣裙、配上垂桂髻和星点般的头饰,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百药医仙放下手中的秤,笑道:“哟,是晴雪丫头啊,怎么有空看我这老头子来啦?”

晴雪进门撒娇道:“说的跟晴雪老不来看您似的,晴雪这不是想您了吗。”

百药医仙笑道:“你这鬼灵精,你哪里是想我,你是想着别的事吧?”

晴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答:“呵呵,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伯。是这样的,秦姨病了,我过来是看师伯有没有空,能不能帮忙去看看。”

百药医仙冷哼一声,答:“你这丫头,就知道你来是因为云风那小子,我是没空,不过我新收的女弟子有空,我让她陪你去瞧瞧。”

听百药医仙这样说,晴雪方才注意到了寂若,忙上前去,急三火四的拉着寂若就跑:“那咱们走吧,谢谢师伯!”

待她们出了门,百药医仙又继续握起手中的秤,摇头叹道:“晴雪这丫头,要是真能跟云风那小子成就好咯。”

寂若被晴雪拖至半山腰的茅屋里,茅屋虽然简陋,倒也十分干净,一位妇人躺在竹床上不停的咳嗽着。听见是晴雪来了,便慢慢的从床上起身。

“秦姨,您快躺下,您现在病了,可别起身。”

“晴雪啊,真是麻烦你又来看我了。”秦姨轻咳两声,说道。

“秦姨,这位是寂若,是百药师伯新收的弟子,特意来给您看病的。”

说罢,晴雪就把寂若拉至床边,秦姨对寂若礼貌的笑了笑,寂若将秦姨的手从被子里拿出,为她细细诊脉。

而晴雪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待寂若把完脉后,晴雪便焦急地问道:

“怎么样了,秦姨没事吧。”

寂若慢慢将秦姨的手放入被中,答:“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寒,回头吃些药就没事了。”

秦姨笑道:“有劳姑娘了。”

而晴雪也松了口气,对秦姨说道:“秦姨,这几日天气冷,你可要好好保养呢。”

“娘。”

门外,一记男声唤着屋里的秦姨,秦姨闻声十分高兴,连忙下床,对晴雪说:“是风儿来啦。”而晴雪则表现的一脸娇羞。

只见一位阳光少年踏入屋内,右手握着配件,身穿白色服装,格外的英俊潇洒。

“晴雪来看我,正好你也来了,我去弄一桌饭菜去。”

云风将目光转向晴雪和寂若,晴雪高兴连忙上去挽着云风的胳膊,笑道:“你不认识她吧,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百药师伯新收的弟子:寂若。这位是我师兄:云风。”

云风看了看寂若,打了一声招呼,而寂若则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回百药谷的路上,寂若拿出昨日云风掉落的玉佩,想着昨夜的相遇,不觉心中一阵甜意,突然,一个人飞一样的跑过,寂若没有拿稳,玉佩掉到了泥里。

“对不起,对不起。”

寂若捡起玉佩,拍了拍玉上的泥土,抬头望了一眼,一位穿着蓝衣的女子一脸抱歉的看着她,手上还抱着一堆用布包着的李子。蓝衣女子上前道歉道:“我叫画樱,刚才撞到你了,你没事吧?我请你吃李子吧!”

说罢,便从布里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李子给寂若,寂若看着她笑的一脸天真,也笑了笑从她手里接过李子,画樱看寂若接过,也知道寂若原谅自己方才的冒失,说道:“这李子可甜了呢,快尝尝。”于是自己也拿了一个吃了起来,一脸满足的样子,问:“我是素女峰的新进弟子,你也是素女峰的么,你叫什么名字呀。”

“不,我是百药谷的弟子,也是新进的,我叫寂若。”

画樱一听,马上乐了,道:“你也是新进的呀,我刚来这里没什么朋友,从今以后,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朋友?!”寂若呢喃着,从来自己身边都没有朋友的,她不明白朋友究竟是什么,而画樱则活泼的说道:“是啊,我是飞桐谷的,我爹是飞桐谷的掌门,以后我带你去玩儿,我们那可漂亮啦呢。”

画樱活泼可爱,转眼间似乎也想起什么来了,急忙丢下了手中的李子,表情变的焦急起来,跳脚道:“糟了,认识新朋友都忘了正事了,马上要授课了。”

“再见啊,寂若,有时间我会去百药谷找你玩儿的,你也可以来素女峰找我喔~”

画樱边跑边喊着,一阵风一样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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