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小九独自一人坐在一处亭台前。想着日间那张明凄惨的模样,那声声哀嚎犹如还在耳畔回响。这就是平民百姓向往的高门大院,荣华富贵。这些世家视人命如草戒,视手足如大敌。那日若不是张远兴趣使然,自己也许随手也就被张世子杀了,可能已经是乱葬岗一具被野狗啃食的尸体了。但若不是那张远,自己又怎会落入这龙潭虎穴。
正当其想的入神,六管事的身影出现在了亭台之中。看到小九失魂的样子,心中也泛起了怜悯,觉得小九和自己年轻的时候很像,一样的无知无畏。可自己终究是像这世俗低下了头颅。再过几年这小九多半也会和自己一样,也许还会不如,因为他不会武道,也不会术法。可能将来会因为主子哪天不高兴了就会丢了性命。此刻六管事只想帮其一把,至于将来是什么样,那就看小九自己造化吧。
“小九,我到处找你了。你没事吧”六管事问道
“没事,六哥,就心里堵的慌。你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命就是这么贱吗”小九苦闷的说道。
“哎,贱不贱。别人怎么说我们管不了,自己不能看轻了自己。男儿心中要自有一方天地”
“可是,他们一个小手指头就可以捏死我们啊”
“那就强到他们捏不死,修到他们也要仰望的高度”
“怎么才能做到”
“修武道,做强者”
“我不认识字,可以吗”
“。。。。”
小九奇怪的看着六管事,不明白一向谨小慎微的六管事,其今天为何对自己这才认识一两天的人,说出这些忤逆的话语。
“不用这样看我,我以前和你现在一样。不过上了岁数了,就懒了。你如果不想和我一样躲在这张府苟活,我可以帮你”六管事说道。
”兄弟我无亲无故,今天得到六哥抬爱。我小九铭记五内“小九感到六管事真情实意的关心,立刻上前做辑鞠躬道。
“你若真心谢我,他日你有能力的话就帮我了个心愿吧。“六管事淡淡的说道。
“六哥你说,他日我一定做到”感动不已的小九立刻回答
“以后别人提要求不要回答的太快,会吃亏的。这事以后再说吧”见其想都不想自己提的什么条件就开口答应。六管事虽然嘴上教训,心里可是欢喜的。这说明小九心中接纳了自己,真正把自己当了大哥。
“先回去睡觉吧,有空就来我那,我先教你读书认字”
“好勒”
小九心中的郁闷抒发而出后,又变得开朗起来。想起明天那张远多半就要开始训练众人,也不敢耽搁,抬腿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日,小九早早的就等候在了张远门口。昨日看到了那张家的家法后,心里想到张远的脾气。作为其下人就算不溜须拍马,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应该要做。在其心中对六管事的武道之说也是兴趣渐起,他要抓住那根救命稻草。改天换命。
张远今天也起的挺早,一出房门就看见自己那桀骜不驯的仆从就跟换了心性似的站在自己门前。神态也到还算勉强毕恭毕敬。心中大快之下,唤其一起吃了早饭,算是赏赐。
二人行至校场的时候,已是朝阳初升。只见校场上歪歪扭扭的站着几个汉子,正在吹科打诨。正是昨日张远挑选的几个汉子。而另一边,也有十个精壮大汉正排列整齐的练着列队,个个精神抖擞的样子。两相比较,高下立判。想来这十个人就是张世子的人了。
张远见此原本被小九带来的一丝愉悦即刻荡然无存。手中提着鞭子怒不可解的走上前对着其中一个坐在地上的汉子就是一顿抽打。打的大汉连连告饶。张世子那边的十个大汉见此,投来了嘲笑的眼神,至于是嘲笑那挨打的大汉倒霉,还是嘲笑张远无能。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张远抽了几鞭后,就停下了手。也许是怕把大汉给抽坏了不好训练,更或者是怕被别人看了笑话去。以其的性格,应该是后者多一点。
“都给老子站好”张远冲众人吼道。
小九见此,也立刻走到队伍中,他可不想在这时候触那张远的眉头。因为其年纪最小,个头最矮,理所当然的排到了最后。
“你们瞧瞧,你们都是个什么熊样。以后谁再敢怠慢训练,军法伺候。要是谁训练出众,公子我加他四倍赏银”张远震地有声的说道。
“定不负公子”九个人异口同声得到。这道不是九个人默契,张家本就有军演传统,就算是杂役每年也要演武一次的。而那句话就是面对公子,族长发话的统一口号。这个规矩小九不知道,他也只能做到不发出异样
一天下来,张远见对方练列队,他就练跑步。对方练刀阵,他就练枪阵。对方练体力,他就练号令。反正是变着法的和对方较劲。这可苦了小九众人,一会跑,一会跳,还没歇着,有要挥那二十来斤重的长矛。其他九个成年大汉还好一点,小九熬到傍晚时,已经是脚都迈不动了。至于那张世子到没有看到,只是其一个家仆在代为操练。
小九回到院子里,不见张远在。索性吃了晚饭就拖着抽筋的脚,一瘸一拐的跑去找六管事学字去了。
“六哥,在嘛”来到六管事的房间外。小九轻声的喊道。
“进来吧”
小九推门而入,只见六管事四平八稳的做在一把木椅上。身前的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几本发黄的书籍也整齐的摆放在一边。看来六管事不但准备齐全,还等了自己不少时候了。
“六哥久等了“小九微微欠身的说道。
“无碍,快坐下吧”六管事知道其今天被张远操练的狠了,也没有多问。
小九一瘸一拐的样子落入了六管事的眼中,六管事视而不见一般,拿起身边的书籍就对其教导起来。小九虽然是初学,六管事以起年龄当然不会教一些儿歌之类的启蒙诗歌。而是拿着一本讲人体构造的书籍让其朗读,背诵,抄写。小九学习了两个时候居然就把几千个字的书籍认得七七八八。虽然读起来磕磕绊绊,却也能听出书中大概。见此六管事也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对其奴仆的命运也更加惋惜,当下就越发坚定了其帮其改变命运的意愿。期待着,自己没有做到的事情,能在这小兄弟身上发生奇迹。
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张远对众人的训练也越发的苛刻。虽然这一个月来小九的体质得到了大幅的提升,但随着训练强度的加大。小九渐渐的跟不上训练的进程了,偶尔还会吃上张远几鞭子。每一天收操,小九都几乎累的半死。幸好晚上到六管事处学习的时候,六管事总会拿出一种奇怪的药酒,为其擦拭伤口,倒也勉强坚持下来了。
其实小九不知道这是六管事在第一次见其训练拉伤了肌肉后特地跑到坊市为其采购的。
夜间小九又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六管事的房间,以前略显消瘦的脸庞此刻已经变得棱角分明,原本发黄的肤色,也变成了健康的古铜色。身形也比以前宽广结实了许多。
“今天你来的挺早“六管事依然坐在木椅上笑盈盈的看着小九。
“六哥先给我擦点你那药酒,今天那人不知道抽什么疯。让我们捉对擒拿,现在浑身上下都疼”小九龇牙咧嘴的说道。
“行,先坐下我看看。若是有内伤,我先帮你处理一下”六管事听其说道,立刻去屋中取出药酒。
小九只见六管事这次不似以前那般直接为其涂抹药酒,而是双手按在其背上。小九只感觉一股热气从背部流入五脏六腑,然后进入各处经脉,身上一些淤青,酥酥麻麻,舒坦无比。
“六哥你这是用的什么药啊”小九疑惑的问道。
“这不是药,这是内力。也就是我今天要交你的青木诀”六管事说道。
“青木诀,,青木诀,,很厉害吗”
“你字也认得差不多,反正你以后也不用当什么教书先生。今天我就为你讲讲这武道一途”
。。。。。
原来这人都有七经八脉三窍。七经八脉在四肢躯体,主管身体内力的运用。三窍分别在丹田,心门,识海。习武者开辟丹田就算是踏上了武道,如要开的心门那起码也是凝晶境界的绝世强者。至于那识海的开辟那就虚无缥缈了,如果世间有这样的存在的话,那么他已经脱离人的范畴了。
开辟丹田的人可以修炼至锻体,淬骨,后天,先天。每个境界又分上,中,下,圆满,化茧五个境界,若要修到那凝晶以上就必须要开辟心门。
至于功法分三等天阶至少可修炼到那至高的凝晶以上境界。地阶可修炼到凝晶境界。人阶就只能修炼到炼骨境就再难突破了。正因为如此人阶和地阶的功法又被世人分出六品加以区分。至于那天阶功法世间见的人都没有几个,谁又有机会把其归纳加以区分。
至于太过华丽武技嘛,按六管事的话来说,那就是个屁。没有深厚内力的支撑任何招式都是花架子。武技中除了一些身法秘籍,或者是星宿榜上的以外,就数那军中锻炼的杀人技最为了得。其年轻的时候不止一次见到那些不可一世的宗门子弟喊着一些花里胡哨的招式,耍的那一个眼花缭乱。结果被一些江湖豪客一刀就切了。更有甚者可能是招式名字太长,都还没有叫唤完,小命就没了。在六管事的眼中某些宗门就是误人子弟的地方。
星宿榜分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
“那六哥,这青木诀算什么品级啊”小九听得兴致盎然的问道。
“咳。。咳咳。。。那个人阶二品”六管事有些尴尬到。
“乖乖,可以修炼到淬骨化茧啊。六哥真是人不可貌相“小九装傻一般缓解了六管事的尴尬。
“。。。。。。”
两人一聊完武道之事,有说起了开辟丹田的诀窍,这一聊就聊到了半夜。小九回到自己房中也是兴奋不已,想着六管事口中外面那广阔世界,心中向往不已。简单洗漱过后就匆匆忙忙的跑到床上准备感气入体了。
这能否感气入体可是武道与凡人的一道鸿沟,若是不能感气入体。那么在远大的理想在这个世界也是白搭,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就这一道坎就把世间百分之九十多的人给无情的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