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口,一座耸立在大山之间的城市,经济发展潜力不小,就是不知为何一直徘徊不前。每当聊到经济话题的时候,大家一般看不到她的身影,但是只要是战争方面的绝对少不了她,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数不清的大战役都爆发在这里,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是一座颇具争议的城市,她们总是在网上和邢台人民文明的探讨谁最穷,这场口水战打了这么多年也没个结果。
站在远处的山路上,远远看着已经华灯初上张家口市,心中突然有点彷徨之感,因为小崽子不敢进城我也就没下去。
“我打算在这里休息几天,咱们找个地方住下吧”
一边走着我一边头也不回的跟小崽子说着,她就那么默默地跟在后面什么也不说,很显然这里的一切她并不感兴趣。
山上的村子很特别,每家每户都成阶梯形式的相连着,然后一家就比一家高,也就是说,越往下的越没有隐私感,因为上面的全看得到。
我以前给这边的橡胶厂子送过树脂油,厂区是那种好几十年的老场子,毫不夸张的说,当时我还在墙上看到过《坚决打倒******》的标语。刚进去的时候就一个老头在里面,显得里面非常荒凉,而且杂草丛生。
本来以为这就是个库房,可能就老头一个人看着,谁曾想老头大喊了一声“下来接货!”几分钟之后厂子上方的院落里呼呼啦啦下来一帮人,直接跳下来的,好像天降神兵一样,没什么见识的我当时都傻了,心想,原来还可以这样通行的。
小崽子后来带我来到了一处山脚下,那里有一间很久没人住了的石头房,房子是连着山建起来的,房顶上面就是一块悬空的大石头,那感觉真是震撼人心。
“这安全吗,看着咋这么吓人呢”
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她,不过小崽子到好像无所谓似的直接走了进去,我把车停放在了外面,背包也卸在了地上,然后也就跟了进去。
房子不大,就一个里外间,而且到处都是灰,需要打扫一下,要不然根本没法住人。
我对这小崽子说”你施个法什么的打扫一下,我出去搞点生活用品“
”鬼故事看多了吧你,还真以为狐狸精什么都会啊,踏踏实实用手干吧“听到我的话后她直接了当的回应道
当时我就泄气了,你说一个狐狸精除了吃什么都不会,这算哪门子狐狸精,猪精吧我看是。
这间小石头房子就在村子边上,所以找东西什么的倒也挺方便,现在天马上就黑透了,我可得抓紧时间。
找了个小卖部东西还算齐全,扫把、毛巾、大水桶一样都不能少,临走时我还把老板的煤气灶装桶里带走了,接下来要住好几天呢,少了吃饭的家伙怎么行。
我把大桶放在了门口,然后从一户人家里拉了一根大水管子过来,小崽子负责帮我看着水,满了就把水管扔到土沟里。其实我想让她在户家看着阀门的,但是她死活都不去,没办法的也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那是真脏啊,光是扫灰就扫了半个多小时,搞得我身上痒死了都。
十多条毛巾用了一大半,一向爱干净的我房顶也没落下,上上下下的擦了一个遍,好在房顶不高,垫个小凳子就能摸得着。
忙活了三个多小时的样子,终于全都清理干净了,好在夏天水分蒸发的快,不多大一会里面就干透了。
小崽子一看完事了蹭的一下就跑了进去,躺在收拾利落的床上打起了盹,这可不是睡觉,因为她还等着晚上的炖肉呢。
山风徐徐精神爽,我在房子外面洗起着澡,身上脏的都没法说了,流下来的水都是黑色的。一大把洗发水倒在头上都不起沫,洗到第二回的时候才有了效果,现在想想都恶心。
洗完了我正凉着身子呢,突然就听见远远的还想有人群的呐喊声,确切的是厮杀声,只不过声音飘忽不定,时远时近的根本就听不清。
也许是风声吧,我心里这样想着。
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我像一个慈爱的母亲一样在屋里做着饭,肉是我搜刮来的冻猪肉,还有一些肉肠火腿什么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的我狼吞虎咽着,老百姓家里种的黄瓜大葱也被我掠夺了,这东西蘸着酱吃可香了。
”爸···你一个人出来这么久想不想家啊,看你每天嘻嘻哈哈的好像没事人一样“
听到小崽子这么说我突然停住了嘴,歪了歪脑袋后叹了口气,转身坐正之后点了一根烟给自己,一吸一吐,褪尽忧愁。
旁边黑黑还在继续吃着,我给它弄了一个大碗,用起来还挺合适的,就是每次吃完都要给她洗嘴。我告诉过她,不能舔嘴,要不然看见一次打一次,所以小崽子倒也听话。
”想什么家啊,我现在和你一样,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现在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咱俩走到哪那就是家“我隔了好一会才回复她
昏黄的石头房子内,一根大红蜡烛飘乎乎的燃烧着,它用自己那粗壮的身躯照亮了这个小房间。房间内一个男人抽着烟,一只狐狸吃着饭,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村里的那些看家的老人,只不过他们养的是狗,而我养的是狐狸。
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让人感觉那么安逸,那么的与世无争。
又到了黑黑最讨厌的时候了,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的她也不挣扎了,只要我一喊就会低着脑袋走过来,仍凭那温和的水流滑过她的毛发。
我不敢给她用凉水,所以只要条件允许都会先把水烧一烧,现在这种条件下要是得了病可不行。动物不像人,感冒发烧的挺两天就过去了,这些小病对于他们来说可是致命的危害。
虽然她是狐狸精,但是我可不敢去冒这个风险,万一她要是有个好歹那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爸,你说如果妈妈见到我会喜欢我吗,她会不会拿扫把打死我“小崽子莫名奇妙的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给她擦干着身子,稍微顿了顿说”你妈这个人呢,虽然嘴巴狠了点,不过心肠还是挺好的。如果哪天你啦俩是真见了面,我想她肯定会喜欢你的,再说了,你这么听话谁不喜欢啊“
”哈哈哈···“
”呵呵···“
小崽子呵呵的笑着,我也跟着她一块笑了起来,难怪人家说无论是多大的人,只要见了小孩子也跟着会变成小孩,之前我还怀疑过这句话,可是自从领养了黑黑之后我才发现,这句话说的太准确了。
“当你在穿山越领的另一边”
“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一辈子有多少的来不及”
“发现已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然大悟早已远去”
“为何总是在犯错之后”
“才肯相信错的是自己”
······
我独自的哼唱着这首老歌,细细的声音回荡在无人的山村之中,远处的张家口市灯火通明,但是却有那么的阴郁冷清,因为那里也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刚才小崽子问我那句话的时候心里边挺难受的,素素应该会喜欢她吧,我是这样认为的,但前提是那个女人现在到底在哪呢,唉···思念是一种病啊。
“叮···叮···”
又是两声清脆的铃音,短信,素素的短信,这是我当时的第一反应。
《你是个好父亲,少抽点烟吧》
又是短短的几句话,不过言语中透漏了一个很大的信息,那就是她知道我的一切行踪,就连我养了个狐狸当女儿的事她也知道。
完全不抱希望的我回拨了过去,“嘟嘟···”几声嘟声之后又自动挂断了,这次我没有尝试发信息,因为已经不抱希望。
你这个女人······到底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