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床头的闹钟准时响起,迷糊之中我匆忙的把它按掉了,转身去就抱那个陪了我三年的女人。
咦?不在啊。
我努力睁开眼睛一看确实不在,难道去做早饭了,破天荒啊今个,随之我便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齐素素!人呢···”
没有回应,看来我是想多了,应该是去店里了而已。唉···无所谓,走了也省的我伺候她了。
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我一如既往的起床洗脸刷牙,一切都是这么的平淡无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身体不太对劲,浑身疼的要命,但是照了照镜子又什么也没发现。
我叫叶文俊,今年27岁,山东人,已婚。六年前来到北京做服装生意,到目前为止,唯一的成绩就是我那个小服装店。
整整衣服,在搞一搞凌乱的头发,早餐铺子--走起!
今天的街道上很安静嘛,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公寓门口的看门大爷都没了踪影,只留一个破收音机在那摆着。
我有点不可思意的来到了八姐早餐,油锅里的油还在冒着热气,几张桌子上摆放着好多吃了一半的早点。
只不过···人呢?一种不祥之感瞬间袭来,此时我才发现周围不只是安静那么简单,好多地方刚才都好像还有人一般,只是一瞬间大家都没了踪影。
“八姐···哈喽?奥哈腰考到一马斯!”
我一边向铺子里面走去一边乱喊着,习惯了,八姐是湖南人,平时老跟我逗磕完。她老公也是个逗比,平时非常喜欢跟客人侃大山,有一次聊天聊的忘了看油锅,结果温度过高着了起来,差点把铺子给烧没了。
直到我走到最里面也没人回应我,这人都干嘛去了,是不是附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家都看热闹去了。
拉倒吧,填饱肚子要紧,没人那我就只好自己来了。
案板上有现成的面块,我随便切了两块有模有样的拉了拉,以前经常在旁边看着,耳闻目染的自然也就懂点,炸油条嘛,没什么高难度的动作
“呲啦···”
雪白的面条在油锅里翻滚着,记得要用大竹筷子翻一翻,不然炸得不均匀。
不一会两根金灿灿的油条就出锅了,再来碗豆浆,唉···这就齐活了。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边吃我一边琢磨着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还在梦里没醒呢。转而又自觉好笑,快三十岁的人了整天还这么胡思乱想的,一点都不像个成年人。
掏出手机我拨出了老婆的号码,上面的拨号界面一直停留在正在呼叫的界面上,反复试了好几次都是一样,应该是信号不好吧。这个村是城乡结合部,村里有不少小厂子,聚集在这里的务工人员足有四五万。当地的老百姓为了迎合市场纷纷盖起了公寓,最高的违章楼足有七层高,几乎和住宅小区没什么区别。由于建筑之间比较密集,对信号的传输损耗比较大,习惯了,没什么特别。
我的小店离这也不远,走不了几步过也就到了,我估计她应该是在店里,赶紧去吧,要不然又要挨骂了。
周围越来越奇怪,所有的商铺都是门户大开,但是就是不见那些老邻居,而且就是客人也不见一个。
路上时不时的会看见几辆车,发动机运转着,司机却不见了,有的甚至钱包还在车上,但是车窗却大开着。里面的FM呲呲拉拉的响着,屏幕上显示的是103.9北京交通广播频道,这个频道我常听,怎么可能没信号呢,收音机坏了吧。
不一会就来到了我的店门口,和我所预料的情况并不一样,卷帘门是落着的,没来啊。
“嘶···”
看着周围的一切我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怎么个意思,感情这不是我胡思乱想?这一切真的是在做梦?
“铛!”
“啊!”
这个叫声是我发出来的,为了验证是不是在做梦我做了个实验,使劲把脑袋撞向了卷临门。
实验结果很明显,小爷我是醒着的。
“嘶···啊···”
真是疼啊,自己也是****,做个试验用那么大劲干什么,眼睛都冒金星了。
时值中午,我一个人坐在店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一上午我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打通。就连店里的座机都是一样,只有忙音,连110、119、120我都试过了,没有回应。
“叮叮”
两声清脆的短信铃声响起,我近乎于兴奋的拿起了电话,太好了,是我老婆发来的。
《老公,我爱你》
就这一句话,然后什么都没有了,我尝试着赶紧拨回去又是徒劳,发送短信也是显示失败。
不知道为什么我愤怒了,我疯狂的砸摔着店铺里的一切,如果这一切让我老婆看见她肯定会杀了我。
街头的阳光此时正是最毒的时候,我彷徨的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就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幽灵一样。
我尝试过开一辆马路上的车,但是不行,打着火也走不了,好像挂了空挡一样,而且所有的车都是这样。不过还好,自行车还是可以骑的,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恍惚间我来到了村头的菜市场,这里没有了平时的喧嚣,没有了带红箍的市场管理员。此时的菜市场静悄悄的,只有一辆翻倒在地的大渣土车,旁边还有一大摊血迹。
只是···没有司机,也没有伤员。
以前这个时候老婆该来买菜了,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水果摊,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给我带回去一个西瓜,这是我最喜欢的。
水果摊前玲琅满目的放着各种鲜果,苹果,鸭梨,大西瓜,还有那长满刺的黄菠萝。
“咔!”
我一刀将一个四斤多的大西瓜劈成了两半,在一个两元店里找了吧大汤勺,一边走一边挖着吃了起来。
市场和中间有一个干果店,里边的小老板娘身材非常火爆,她总是喜欢穿个白体恤,而且还是低开口的那种。两个浑圆的生命之泉在前面呼之欲出,每次路过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心想干果老板那个那个死秃头命真好,然后就是无限的唏嘘。
一天下来无所事事,我心情复杂的回到了家中,外面的街道灯火通明,可是每间房子里都空荡荡的。我的家也是这样,老婆没回来,就我一个人。
打开电视之后全是雪花,电脑也没有办法连接上网络,唯独电源是正常的,难道发电厂还有人?
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打啤酒,昨天买的久久鸭翅还在,这是齐素素最喜欢的东西,现在可好,全归我了。
大口的喝着啤酒我思索着今天的事情,没有头绪,只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也许我还在梦里吧,可能明天一觉醒来世界又都恢复正常了。
五灌大啤酒下肚我已经晕晕乎乎的了,想起身去关灯却没了力气,刚撑起上半身脑袋忽然一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