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办公室坐坐吧，说实话，我对你的投标方案很感兴趣。”
秦暮有种直觉，这样的一个人，他的方案肯定有独特的地方。
“好。”
看来凌晟也是一个爽快的人，做事情不喜欢拖泥带水。
秦暮的办公室。
“茶还是咖啡？”秦暮对着刚刚坐下的凌晟问道。
“谢谢，一杯开水就行了。”
真是个怪人，秦暮心中想着，不过还是倒了杯开水放在了凌晟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很随意地在对面坐了下来。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对我的方案感兴趣吗？”凌晟首先开口问道。
“嗯……”秦暮思索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随口说道：“感觉。”
凌晟呵呵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怎么，觉得我的回答很敷衍？”秦暮并不清楚凌晟为什么会笑，尽管他不务正业，是别人眼中败家的公子哥，但是却因为常年的这种生活，让他看人很准，然而，他看不透眼前这个人。
“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秦副总很坦直，也很厉害。”
“这话又从何说起？”
“没有，我也是随口一说罢了，你没有要问我什么的吗？”
秦暮知道凌晟肯定话有所指，只不过如今还没到交浅言深的地步而已，既然对方不便坦露，那他也只好作罢。
“你既然来竞标了，为什么没有报价和递交方案？”
“两个原因。”凌晟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的报价比他们最少贵30%。”
“哦？”这方面的问题，秦暮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这30%的数据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不过你的方案绝对比他们好，这点我可以肯定。”
凌晟摇摇头，也不置可否，缓缓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是因为秦副总你。”
“咦～”这也难怪秦暮会惊讶，谁会想到这个理由会因为是自己？貌似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没错，因为秦副总。”
得到肯定答案的秦暮更加觉得迷糊了，原本还以为是凌晟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可以说出理由吗？”
“秦副总在任何人报价的时候，眼睛都没有很专注地看着那个人，也就是说，这场竞标对于贵公司来说并不是很在意，你也只是来过个场，最终决策者不是你，最后的结果很明了，价低者得，不是么？”
秦暮已经完全被震住了，这份眼力，这份判断力，真的是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人所具有的吗？还是说这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其实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如果是前者，那自己这几年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不过秦副总很多时候都会看向我这边…”
不会吧？难道他猜到了自己在看他？所以才故意留下来看自己笑话？那这样的话，还不如从窗户跳出去算了，忒糗了吧！
“而我正好坐在离门不远，秦副总是想早点结束早点出去吧？”
在听到这个猜测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就算他再聪明，也有猜错的时候，错的好，错的好啊！
“呵呵，最后这句就不能给我留个面子么？”秦暮略带尴尬地打着哈哈。
“可以，我收回。”
“噗～～～哈哈哈～～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笑话？咳咳～～笑死我了……哈哈～～”
看到凌晟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出那句话，秦暮很没风度地笑抽，然后看他依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真的停不下来了，最后还咳了起来。
抓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全部喝完，才慢慢缓过气来，这才想起这杯水貌似凌晟刚刚喝过了…
心虚地瞄了他一眼，还好，他并没有看着他。
“咳咳，那个…”
“没事了吧？”
“没事没事，见笑见笑。”
“那我们继续？”
“好的好的，那我可不可以看一下你的方案书？”
凌晟点了点头，然后将公文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推到了秦暮面前。
秦暮拿起文件翻开了第一页，然后一脸古怪地望了眼凌晟，见他向他点头示意，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往下翻，直到最后一页翻完，才神色凝重地将这份文件轻轻放下。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怪秦暮会如此，因为整份文件只是一页页白纸，连一个字都没有。
“知道ZNC公司的装修设计吗？”
ZNC？ZNC……ZNC！
“你说ZNC？难道你!？”
“是，那就是出自在下之手。”
天哪！地哪！神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淡定地说是出自你的手好不好？你好歹也可以有那么一点点的自豪行吗？语气完全可以带那么一点点傲慢好吗？秦暮感觉自己要抓狂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秦暮，因为ZNC的装修设计就是业内的一个传说，两年前，ZNC突然取消了招标会，将整个设计交给了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年轻人，所有人都对ZNC未来接班人的决定嗤之以鼻。
但是，事情却没有照着人们想的那样进行，当新公司正式启用时，所有去过ZNC公司的人都对那独具一格的风格赞不绝口，连业内一些知名的设计师都亲自去参观了。
所有人都在打听这个天才设计师，简直闹得沸沸扬扬，然而这个年轻人却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半点踪迹，甚至连这个人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
一些跟ZNC总裁关系不浅的人想走后门，但也被一句“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拒之门外，事情在没有主角的情况下，才慢慢淡忘了下来。
秦暮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就是眼前之人，他居然还知道了他叫凌晟。
这不是崇拜，而是作为一个神秘的具有传奇色彩的人，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任何人都会这般模样吧。
骗子？开玩笑？那也得有这个技术好不好，就像你说你是画家，你总得拿出作品吧？不然别说丢脸，那可是签合同要负法律责任的好不？
高30%？那算个屁啊，多少人就算高100%都会蜂拥而至地来邀请吧？
“你…您…不不不，你先坐一下，我先有点事。”秦暮有些语无伦次了，不过这件事情他必须通知父亲过来，他怕自己那脑抽的个性，万一搞砸了就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