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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乎意料的聚会

时间的神奇就在于它的出人意料,你不能确定下一个时刻会发生些什么,你也无法预测你未来的生活会是怎样的,既然会有这么多的不确定,又为何不随性些,工作已经是在按部就班,生活更希望会有些新奇冲动的事情发生。

易文儒的天性淡然,沉默少言,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呆板规矩的人,工作上雷厉风行的他,辞职后,反而没有去花费太多时间规划自己的外出旅游,只是选择了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每天更新着微博的动态,分享着每天的琐碎小事,领略着城市小镇的风土人情,好不自在。这样的生活不知不觉间有半个月之久,直到苏禹哲的一个电话打来,打断了他的旅游计划,说是班长了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地点定在了学校,原本易文儒不是很想去,大学的他沉默寡言,交心的那几个平常也都能见面,但是苏禹哲的一句“顾辰雪也会来”改变了他的想法。诚然,这么多年了,他和顾辰雪一直没有任何联系,毕业后的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三年,不晓得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脑海中依稀回忆起当初的画面:他把顾辰雪送上火车后,回到学校后,情难自已,忍不住打电话想要向她吐露心声,虽然可能会没有什么结果,但是当时的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这个。当他踌躇不已,鼓起勇气拨出号码时,那边却是长久的忙音,不甘心的他一直拨打号码,没有人接,挂断,拨打号码,没有人接,挂断……直到后来,手机没了电。当时的他心里懊恼不已,整个人好似没有了重量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段时光,再后来是怎么离开的学校……

所以,即使选择旅行,他也有意的在回避武汉这个城市,却不想这次会有同学聚会,地点选在学校,更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也会来,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当天下午就开车从旅行地点长沙开往武汉。

同学聚会,还是原来的大学,还是原来的同学,不变的是大家早已为社会的种种所磨砺,或沧桑,或愤世,或妥协,或出世……渐渐地,褪去了当初的青涩与年少,都在向着一个愿意或者不愿意的方向发展着。

易文儒正在和大学的几个要好的哥儿们聊天,读书时的种种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忍俊不禁。恍惚间,人群中的一道身影紧紧攫住了易文儒的目光。

那个她,确实也来了:长发披肩,身材高挑,穿了一件素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平底鞋。随意的打扮,在人群中依然那么夺目,远远望去,虽然只是背影,但易文儒依然第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相识四年,失联三年的的女子――顾辰雪。

再次相遇,易文儒不得不感叹世事的惊奇,仿若就是7年前的那次不经意相遇,让两人的生命轨迹彼此有了交集,从此,易文儒对顾辰雪有了牵绊,即使曾经遭遇家庭变故,即使曾经抑郁低沉4年……

造物主的强大就在于它的变幻莫测和厚此薄彼,3年的时光,易文儒的心更加坚韧,生存的压力,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他,能做的就只有咬紧牙关……长大了,真的是长大了!

望着人群中的她,眼角溢出些许泪花,思绪混乱了视野:

读书时间的她,就如同一颗闪亮的明星,在班级聚会,年级课堂,体育场上……即使人再多,她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这并非是她刻意而为,而是她身上总有一种味道,让人不自觉想与她亲近,陪着她笑,听着她说。以至于后来很长时间,易文儒才意识到那是她的气质使然,如同磁石般,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学生时代的她热情,开朗,自信……

“是啊,现在的她,成熟了,变得知性。可是她还会记得我吗?还记得当年那个分给她土豆鸡块吃的易文儒吗?”易文儒心里默默地想,“当年的她比现在稍显活泼,长大了,三年不见,你过得还好吗?有没有结婚?毕业后就失去了联系,有同学说你出国了,有同学说你离开HB,在另外一个很远很陌生的城市,哎!可是,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却没有任何消息,现如今,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走在一起……”

不知不觉,苏禹哲注意到易文儒的失态,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顾辰雪正和她大学室友还有其他的几个女生聊天。而且他还看到了顾辰雪的身边站着一位挺拔帅气的男士,衣着讲究,剪裁得体,看起来是一位事业成功人士。苏禹哲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是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的,大学时代就一直暗恋着顾辰雪,整整四年的时间,痴情而专一,而顾辰雪也对易文儒有好感,但是易文儒却不知,这两个人好似注定是不同世界的,就像两个平行线一样,永远不会有交集。

苏禹哲担心其他同学觉察到易文儒的失态,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努了努嘴,示意易文儒看向顾辰雪旁边那位。

易文儒不自觉得望过去,他看到了那个男人宠溺的望着顾辰雪,嘴角微翘,顾辰雪时不时的回望着那个男人,含情脉脉。

“他是谁,她,她的男朋友?看样子,他们的感情很好……我,我,还有机会吗?”易文儒微微低下了头,脸上的愁云弥漫,好似化不开的苦茶,“不,不,我不相信……”易文儒猛然惊醒过来,下意识的走过去,眼神充满某种坚定的信念,但又有种挣扎与矛盾,最后,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顾辰雪,好多年没见了,你……还好吗?”易文儒有些支支吾吾。

“嗯,易文儒!好久不见,我一时间都认不出你来了,你变化好大。”顾辰雪爽快利落的回答。

“是啊,毕业这几年磨砺了很多啊!”易文儒打着哈哈,“顾辰雪,你也太不够朋友了,旁边这位也不介绍介绍……”

顾辰雪脸上突的一阵羞红,有些不好意思,将身边的那位男士身边,“易文儒,他叫李子牧,我未婚夫,我们打算今年元旦结婚的。”

易文儒一阵失神,脑海里一瞬间像炸开了般!

李子牧修养很好,微笑着伸出右手,“易先生,你好!”

易文儒愣了愣,局促、慌张、讶异……礼貌性的伸出右手……

同学聚会结束后,苏禹哲和易文儒回到酒店。

“易文儒,你该开始新的生活了,顾辰雪已经要结婚了,她和那个叫李子牧的男人已经要结婚了,你该清醒了,7年了……”苏禹哲忍不住劝说。

回应苏禹哲的是一阵沉默。

“李子牧,29岁,广州人,中山大学毕业,据说曾经是顾辰雪的同事,后来离职创业,主要经营各类咖啡器具。他很有经商天赋,三个月就赚回了本钱,后来,顾辰雪也辞职跟着李子牧一起创业,由于经营有道,两人又肯吃苦,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已经开了几家连锁店,现在,两人感情很稳定,生活也很美满。”苏禹哲在旁边絮絮叨叨,他知道自己这位室友的脾性。

易文儒静静地听着,心头一阵苦涩,“是啊,我拿什么给她幸福,现实是残酷的,我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肩上背负太多的所谓的责任与压力。”默默的点燃一支烟,站在窗台前,静静凝望着武汉的黑夜。“她现在很幸福,况且我连她喜不喜欢我都不确定,我,我……”

“现实太残忍了,我纵使遍体鳞伤,还是输了”易文儒一阵呢喃。

“易文儒,你把顾辰雪忘了吧!你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她都要结婚了,而且你从来都没有跟她表明过你的心意,”苏禹哲看着易文儒失魂落魄的样子,一阵心疼,忍不住劝说,脑海里却闪烁起一个画面,毕业时顾辰雪对他的叮嘱,为了让易文儒能够彻底走出这段感情的阴霾,他遵守了与顾辰雪的约定,“说到底,你和她从来就没有开始过,一直以来都是你的单相思,你知道吗?”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单相思,我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我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彼此间更没有所谓的承诺,要求对方不计成本的守候与等待,我没有权利要求她不去追寻她的幸福,”易文儒内心一阵纠结……

内心的不甘与难以割舍,充溢着他的头脑,易文儒嫌酒店太闷,拿了外套,穿了件便装,便出去了。

或许这就是生活的希冀,离开了所有的期盼,化解了想要的追寻和意愿,你是我的,你不是我的……我们的明天又会有着怎样的结局,未来的未来……接下来这一切都成为记忆永久的尘封,冰藏湖底的琥珀,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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