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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好久不见

苏悠盘腿坐在草编的蒲团上,静静看着楼下穿梭的行人,阳光有些刺眼,她拢了拢耳边垂下的头发,瞟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红色的笔在日历上画了大大的一个圈,旁边批注着:同学聚会。她缓缓躺下,侧着身子蜷缩着,木质的地板上传来淡淡的清香,她微启红唇:“好久不见,赵梓恒……”在金色的阳光里,她渐渐睡去,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眉心怎么也舒展不开。

飞机穿梭在云层中,赵梓恒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望着窗外失神,在一万米的高空,他依旧想念她,想念她的微笑,她的吻。他按了按太阳穴,左手缓缓滑到唇边,轻轻地摩着,仿佛再次回到那晚,她狂乱而又胆怯地吻上他的唇,那种感觉,至今犹记。

可是命运弄人,相爱并不一定能相守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悠纤细的睫毛动了动,在阳光下像蝴蝶的羽翼,漂亮至极。她揉了揉额头,睁眼看时钟已经划过十一点,不禁有些懊恼怎么睡过头了。换好衣服,苏悠看了一眼挂在客厅的巨幅照片,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

宽阔的马路上,苏悠白色的小车飞驰着,车里反复放着一首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她摇下车窗,让热热的风灌进来中和那淡淡的忧愁。风吹乱她的发,迷了眼,他的眉眼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苏悠有些泄气地拍了拍方向盘。

如此思念,其实不该再见。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降落C市机场,外面温度39摄氏度……”赵梓恒拿了行李走下飞机,机舱外的烈日和高温让他难以适应。他眯着眼自语:“苏悠……好久不见。”他顾不得高温和烈日,有些急切地的跑出机场,坐上一辆出租车:“师傅,Y中学,谢谢!”

出租车师傅是位年长的男人:“好嘞!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嗯,H市的。”赵梓恒摘下墨镜,高挺的鼻上有层薄汗,性感不已。

“今天我载了几次到Y中学的,”师傅和蔼的笑了笑,“学校有活动?”

“嗯,高中同学聚会。”赵梓恒有些感慨C市的变化,“3年时间,变化真快。”

“小伙子毕业3年了?”师傅健谈,“城市发展的越来越好了。”

“毕业5年了,”赵梓恒看了看时间,“师傅,还有多久到?”

“快啦!20分钟。”

赵梓恒拿出手机,按下一串牢记于心的数字,编辑好“20分钟到学校,你在哪儿?”这几个字后却又迟迟不按发送键。恍然间他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于是删了短信,紧抿着唇看向窗外。

窗外的风景往身后倒退着,赵梓恒心里却没有底,这次回来的目的能不能达到,如果她不同意该怎么办……

“喂,冯老师,我马上就要到啦!嗯,可能还有十五分钟吧。”借着等红绿灯的时间,苏悠给冯老师打了通电话,在学校时冯老师就特别喜欢苏悠,并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毕业后苏悠也经常回学校来看他们。

“小伙子,要等等红绿灯。不急吧?”出租车师傅侧身问了问赵梓恒。

“不急。”赵梓恒回头笑着回答,然后再次看向了窗外。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心脏突然停滞后又狂跳的声音,听到血液和细胞沸腾的声音。就算隔了车窗只是侧面,赵梓恒也一眼认出那人是苏悠,她拿着手机笑着说着什么,面容柔和。

缘分就像是奇迹一般,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一个超级惊喜。

此时的她就真真切切在旁边的车里,让他想立刻拥她入怀。赵梓恒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带苏悠走,就算最后苏悠会被他伤的体无完肤,他也要要了她。思念这种磨人心的东西,他再也不要尝试,因为他已经痛苦了5年。这几年他一直雇人拍她的照片给他,可是谁都知道这并不是个好方法,这样只会让看照片的人更加想念照片中的人而已。

苏悠挂了电话,感到一束炽热的目光从左边传来,可待她转头看时,旁边的出租车呼啸而过,说不清为什么,她似乎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待后面的车焦急的按着喇叭的时候,她才惊觉绿灯已经亮了,于是赶紧发动汽车。

“师傅,再快一点。”赵梓恒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苏悠的车,笑意止不住爬上他的眉梢,苏悠,这是缘分,我们逃不掉的……

有些缘分是上天安排的,而有些缘分却是有心人制造的。天时地利,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Y中学”几个红色的大字映入眼帘,苏悠下车给门卫打招呼:“李伯伯,我是苏悠。”

门卫大伯欣喜道:“苏悠来啦!”

“嗯,”苏悠甜甜一笑,从副驾驶拿出一袋东西递给李伯,“李伯伯,这是我在W市买的特产,您拿去尝尝!”

“那怎么好意思,”李伯有些受宠若惊,“你拿去给冯老师吧!冯老师和刘老师今早上买了许多菜说你要来,现在肯定都做好了在等你吧!”

“李伯你拿上,我给冯老师也带了的。”苏悠将东西塞到他怀里。

“让你破费了孩子!都12点了,快去吃饭吧!”李伯慈祥的笑。

苏悠驱车进了校园。

没有人注意到门卫室外有一位穿衬衣的男子正悄悄的注视着这一切,汗水顺着他刚毅的面庞流下,他伸手擦了擦,眼里带着说不清的情愫往教师公寓走去。

苏悠停好车,拿了大包小包往教师公寓走去。现在还是暑假,校园里连老师都很少。整个校园安静极了,除了聒噪的知鸟。

陈旧的宿舍楼,斑驳的墙壁,不太平整的地面,可这里却有关于他的回忆,而且甚是甜蜜。苏悠傻傻笑了笑,放慢步子往楼上走。铁栏杆又锈了一些,墙壁被小孩用彩色的粉笔画了许多奇怪而又可爱的图案。

苏悠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到了二楼的楼梯间里,苏悠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第六个台阶上,伸手摸了摸墙面,有些恍惚的喊了一声:“梓恒……”

原本安静的楼道里传来一声沉稳的回答:“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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