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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喝酒的老人

之后几天,应该是阿德曼恩所经历过的最忙碌的日子了,他听从了典山岳给他的一些建议,对于想要离开的矮人们没有过多的阻拦,只是劝他们好自为之,对于迪恩,阿德曼恩也没有多看一眼,只有布尔长老警告迪恩,让他不要打地下宝藏的主意,红月亮城的东西只属于红月亮城的居民。最后,一千多期望回到日暮丘陵矮人新皇怀抱的红月亮城矮人们,在迪恩等人的带领下,一路向西,离开了红月亮城。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要翻过姆斯瑞尔山,然后一直向西北走上几个月,穿过逐风草原,最终才能到达矮人王国日暮丘陵。

这天下午,典山岳带着阿德曼恩一起从东门出了红月亮城,虽然红月亮城不大,但是阿德曼恩却没怎么来这边,红月亮城向东一直走就可以到达伏尔加河,城东和城北全是人类聚居的地方,这里全部都是大片大片粮食和棉花,充沛的伏尔加河水灌溉着这些农田里的作物,供给着整个红月亮城人们的吃穿。据说人类刚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遍地都是石头,如今这幅景象确实不敢想象,所谓沧海桑田,也不过如此了。

两人走了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间店铺门口,是一家酿酒的作坊,前店后厂。典山岳笑着介绍说:“这里是算我自家的产业,我并不擅长酿酒,但是为了把我祖父的手艺留住,只有开了这家作坊,前几****在我家喝的酒,就是这里酿的。”

典山岳和伙计打了招呼,就带着阿德曼恩走进的后院,一进后院空气中到处是弥漫着酒香的蒸汽,矮人好酒,阿德曼恩对这些自然很感兴趣。

“这酒是雾秦的口味,用米做的酒曲发酵,比你们常喝的甜酒要烈很多,红月亮城奥古斯丁人多,所以我这雾秦酒卖的并不好,你若喜欢,哪天驾一辆车来,多搬些回去。”典山岳笑着对阿德曼恩说道:“今天带贤弟过来,却是要见一个人。”

“见谁啊,住在这酒坊里?”

“对,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又怪又妙的人么?他就住在我这酒坊之中。”说着拉过一个伙计问道:“乔先生今天醉了没有?”小伙计给几人行了礼说道:“今天倒是没醉,不过昨天醉的应该还没醒呢。”典山岳哈哈大笑:“这个乔先生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位,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似乎就没有一天不醉的,我都没有见过他清醒的样子。”

绕过酒坊的院子,后面加盖了几间稻草屋顶的房子,走到一间门外,典山岳也没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去了。屋里很小,除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没什么别的东西,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呼呼大睡,床底下还放着一只酒坛子,明显是昨晚剩下的。

典山岳叫了几声根本没叫醒他,上去使劲推了推才把这个老头叫醒,老头慢腾腾的坐了起来,看看两人什么也没说,搓着惺忪的睡眼,撩起床底下的酒坛子咂巴了一口,打了好大一个酒嗝,眼神才渐渐清亮起来,说道:“这么早就来了啊?”

阿德曼恩看了看门外高高的太阳,什么也没说。

典山岳赶紧将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这个老头是典山岳在酒坊门口捡到的,当时他和一个乞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他对雾秦的酒似乎很有研究,典山岳就收留了他,对于这个老头的过去,老头没说,典山岳也没问,只知道他叫乔格尔。之后,慢慢的交流中,典山岳越来越发现这是个奇人,老头脾气虽然十分古怪,好酒成性,每日必喝,每喝必醉。但是他对酿酒的事情十分精通,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其他的东西也十分了解,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尤其对大陆历史,甚至一些历朝历代极力隐藏的事情都了如指掌,非常让人佩服。典山岳非常喜欢和他聊天,没事的时候就会来坐一坐,时间一长,两人也慢慢的成为了一对忘年交,典山岳也把酒坊的事情交给了乔格尔处理,说好了利润一人一半,自己倒做了甩手掌柜。

“老先生,今天我和我这兄弟来,是有件事情想问你,之前你和我说过这红月亮城是三战之地,三次战争都有半人马的影子。”

“过去的事情,记不得了。”

“我们最近又发现了些东西,想请您看看,是否有些联系。”

典山岳让阿德曼恩取出从矿井中找到的金币和魔核,递给了老头乔格尔。乔格尔根本没接,斜着眼睛抻着脖子看了看那几颗金币:“菲亚特的玩意儿,有年头儿了。哪来的?”

“这是矮人族在矿井里挖出来的,数量应该还有不少。”

“嗯?”老头儿又看了看那几个魔核,仿佛来了兴致,赶紧起身,把鞋子趿拉上,抓过魔核走出门外,对着屋外的阳光看了又看,看了半天,老头似乎经历很痛苦的事情一样抓着头上的本就不多的头发蹲在地上,想了半天,突然又站了起来,在小屋子里来回的走,然后他蹲坐床边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什么。老头的状态把阿德曼恩都有点看傻了,他看了看典山岳,典山岳也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老头看见魔核之后这是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老头突然大叫,把两人吓了一跳。赶紧问他想起什么来了。

“这是蛛魔的魔核,没错,这应该就是蛛魔的魔核”

“蛛魔?”典山岳和阿德曼恩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老头又咂了一口酒说道:“你们没听过蛛魔,那你们听说过血族没有?”

血族这个词虽然也有些久远,但是偶尔还是可以听到的,尤其是在人族生活的地方,传说血族是上古时期的智慧种族,以吸食人血为生,为了躲避诸神的讨伐追杀,最后不得已和人类通婚,混入人类,以人类的血稀释并压制吸血的欲望。虽然这种事情几乎已经变成了传说一样的存在,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被人族的教会以血族余孽的名义被烧死。

对于血族的事情,典山岳就更了解了,人族之所以能够来到红月亮城,就是因为当年有人揭发伊莲娜皇后是血族之后,随后伊莲娜已死相求,终于换得菲利浦皇子可以来到这红月亮城留的一命。其实典山岳自己是不太相信这些什么血族余孽的深藏人间,伺机东山再起的话的,他的夫人,典谷尘的母亲就是菲利浦皇子的直系后代,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别的不妥。

“蛛魔是和血族一样的存在于上古的智慧种族。”老头乔格尔好像在回答两人,又好象在自言自语:“上古时期,有证可考的智慧种族有泰坦、龙族、血族、人类、恶鬼,还有就是蛛魔。蛛魔和龙都是有魔核的,和现在的普通魔兽一样,魔核是好东西,蛛魔和龙族的魔核更是其中的极品,龙族非常强大,不好惹,剩下遭殃的只有蛛魔了,不过蛛魔也不是完全的软柿子,为了生存肯定是极力反抗的,反正那个年代应该是纷争不断的。”

“而后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恶鬼迁徙异界,龙族退居北极冰海所包围的群山,泰坦变成了巨人和矮人,人族一直活到现在,血族和蛛魔却不见了踪影。尤其是蛛魔,因为没有人族神殿的惦记,似乎早就被人们忘了。”

“你发现的这几颗魔核看似和普通的魔核没有太大的不同,但是仔细看,里面的红色血丝分布及其均匀,好像蜘蛛网的形状,这是现在的魔兽所没有的,即便是鬼面魔蛛这样的魔兽的魔核也和这个有很大的差别。”

“这应该就是蛛魔的魔核。”老头咂了口酒,肯定的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在奥古斯丁的占星院就职时受邀去过侏儒的诺里斯德安大城堡学习过,那里有世界上最大最全的图书馆,保存着世界上最多最全的魔兽和魔核标本。我在那里学习了五年,虽然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见过这玩意儿了,但是我肯定见过,肯定没有错的”。

典山岳和阿德曼恩互相看了看,都在心里十分佩服这个看着不起眼的瘦老头儿。

“你这东西还有多少?”老头问阿德曼恩。

“应该不会太少,地底下有个大洞,但是洞口很小,这些都是从洞口落下的。”

“得想办法去看看,只有去看了才知道,这些东西不好判断,人族的金币,蛛魔的魔核,这二者没有什么联系,但是里面要是有其他的东西就说不好了,说不定那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呢,或许找到什么,这些事情就能解释清楚了。”

“那您看这个东西和三战之地半人马的事情有联系么?”阿德曼恩忍不住问道。

“有没有联系我不知道,现在这两个事情似乎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如果半人马打的就是这宝藏的主意的话,那么他们绝对会再来的,以他们的性子,这种得利的事情,他们绝对不会望。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要是还想来,就应该快了。”

“为什么?”这话听得阿德曼恩又是一惊。

这是在一旁的典山岳说话了:“第一次,一千五百年前;第二次,一千年前;第三次,五百年前。”典山岳双手背在身后,望着门外的阳光说道:“而现在,又是五百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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