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在桌上被风微微折起一角,露出前来相助的期盼,书信已达一日有余,江宛凝立于庭前,默了半晌,了然一笑,提笔落字,将信封好递于驿卒言道:“你可告知洛先生在下随后便往”驿卒低应后接过信便出门快马奔走。
也许是时候了,算来今日已是十年整,十年漫漫,床头堆立白书卷卷,皆已泛黄。江宛凝转身着手开始收拾行李,恍然记起先师曾留遗言,若离此间,方打开所留香囊,江宛凝将香囊从木箱底层取出放进行李之中,心中所念明日前往先师墓前辞行再打开吧,收拾完毕,天已近夜。
月明星稀,蝉声鸣鸣,此夜若思漫漫。
次日,行至墓前,敬酒三杯,焚香燃纸。
“承蒙归依无所之时恩师收留,授我诗书,传我谋略,明我世故,此情宛凝此生不忘,今欲离此山间,往赴边陲,思解国家之危,安平四海,故特来拜行。”
说罢,将香囊缓缓打开,里有书信一封,读至文末,江宛凝泪湿衣襟,眼中往日淡漠全无,她鄙世人爱钱如己命,厌世人多情累自身,然幼时被卖青楼,后一路流亡,直至遇见恩师收留,方得人情冷暖,在她眼中,恩师已然为父。
信中言道:“弃汝十二,言汝守此柴屋十年,非为强留,只望念汝习得静身养性,大变之前不改其色,千金之前勿动其心,儿女情长勿长留于心,不为此,难就汝大业。今十年已至,时已到哉。吾知汝非池中物,虽为女儿身,然胸怀天下,幼时见汝颇有慧根,传三十六道谋略,愿善用之,万望珍重。师亲笔。”
“有生之年,若成此心,宛凝定当归此柴屋,守墓至死,报先师此生之恩。”
言罢,叩拜三首起身将眼泪抹去,眼中仿佛变得更加坚定。
转身,漫漫长路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