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这样的时候,钱不是万能的……当然也不能以为有钱就能办到一切。
还好的是,茅慧颖不过是自己走失失联,而彭芳荃也只是一时心急才报了案,原本就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大问题。
没多久,邹律师来去打了几个电话,茅慧颖简单主动配合了人家的工作,于是事情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舒梅青跟着茅慧颖的后妈一道,回到了M省的A市。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真真正正的茅慧颖了。
对于这位二十三岁的大小姐的生活,舒梅青是完全陌生的。对于A市,她也是完全陌生的。
毕竟国家这么大,舒梅青偶尔出门旅个游,也大多只是往著名景点和城市奔,还有许多地方都没机会去逛。
现在的情况,对于舒梅青而言,就是落在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除了暗中观察,谨慎言行,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家里的司机早就等在了机场,不到天黑,母女二人便回了家。
看着黑色的大奔缓缓驶入了一片环绕着流水的生活区里,舒梅青暗中惊叹着四周的环境,真是草木茂盛树荫相接,座座美丽的小楼掩映其间。
唉,如果是她自己,到哪时候都未必能住进这样的豪宅。舒梅青放松了心情,过往来说当惯了小老百姓,她是个心态平和的人,也不仇富。只是‘你有钱,我又花不上一分,我也不羡慕你,也不会嫉妒’的状态。
眼下么,她打算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住进了这么漂亮的大房子,不如安然享受。
刚走进她和继母同住的别墅,舒梅青就听见客厅的座机叮铃作响。
彭芳荃接起了电话,“喂?哪位?哦,是的,回来了,嗯,我们一道……”
电话一挂断,她便对舒梅青道:“慧颖啊,你也累了吧。先去休息休息,换换衣服,晚上你小妈过来吃饭,顺便看看你。”
“好。”茅慧颖点头便依着模糊的印象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别墅地面以上一共两层半,就是前后花园,带阁楼跟屋顶露台的那种格局。楼上有三间卧室,楼下是客厅餐厅一间书房跟佣人房。
舒梅青回到茅慧颖的房间,一推开门,就被满屋子的粉红色弄得一身激灵。
哎哟喂,这乖乖的,舒梅青走进房间里,回手带上了门。
这位茅家大小姐的单人床还是公主床的赶脚,除了粉色就是白色,梦幻得有点甜腻。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舒梅青判断,这显然不是茅慧颖自己打扫的。因为除了表面看起来的干净整洁,一拉开她的抽屉和衣橱,那都是一片的凌乱美。
就穿衣的品味来说,除了少数耳熟能详的国际大牌,还有更多舒梅青压根没见过的牌子。
蓦然进入了一个陌生人的房间里,每一件物品都能够触碰,这种感觉是奇怪又可怕的。
好好的一个年轻女孩儿,人不算漂亮吧也有几分清秀,反正人靠衣装马靠鞍,茅家又不是打扮不起她。二十出头,年华也正好的时候,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让她做任何事。
起码来说,茅慧颖的平台高啊,茅家这样的经济基础,足够支撑她安身立命了。
结果就为了一个男人,便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舒梅青都觉得实在是太不值得。
天下之大,优秀的男人万万千,华国这种性别失调男女人口相差好几百万缺口的现状,还愁找不见一个合适她茅慧颖下嫁的男人?
那个什么褚家,自己是一定要提防着了,舒梅青想着。无论如何,最好就不要跟褚任茂见面,将一切灾难的可能全部扼杀在源头。
纳兰容若有那么一句被翻翻烂了的话,叫‘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在舒梅青看来,那就是:如果能够不相见,皆大欢喜遂人愿。
不就是家族联姻吗?难道除了褚家,茅慧颖就没有别家的可嫁了?
这么想着,舒梅青皱起了眉头,凭她现在这张脸,恐怕还真是不好说呐……
为何又非要靠嫁人不可呢?她又一转念,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一定的事情。
既然是她舒梅青变成了茅慧颖,说不好,还得靠自己多多努力,就算不干出一番事情来,起码也不能像以前的本主那么游手好闲荒废时日。
她要工作、要赚钱、要养活自己,要自立起来!绝不当一条毫无用处的米虫。
想到这里,舒梅青四处翻找了一下,难得从抽屉里摸出了个花里胡哨的小本子,整个房间连枝笔都找不出来。
很快地,她又跑到了书房,这下好了!书房里除了一满柜子充门面的百科全书,好歹还有些成套的典籍,基本都是崭新的,都没怎么被读过。
没想到自己沾了茅慧颖的光,倒是能借用一下这个装潢得不错的书房了,舒梅青暗自欣喜。
在书桌上拿了笔,她坐下来制定自己的计划,无非就是这么几点:整合资源、善加利用;把握一切契机、让自己自立;以及躲得远远的,离褚家越远越好。
说到资源么……舒梅青又跑回房间,翻查了一下茅慧颖的’小金库‘。
真是不翻不知道,舒梅青感慨,茅慧颖的一个首饰盒里,随手扔着三万多的本国现金,以及一沓他国的钞票,全部都是小面额的。
就是不知道,对方以往用的电话、信用卡等等都跑到哪去了?那不是明天还得去查一查茅慧颖在银行的账户了吗?
现在这种感觉其实挺不舒服的,舒梅青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鸠占鹊巢的古怪偷窥狂,窃探着茅慧颖的全部隐私,还剥夺了她生活的权利。
如果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去自己原来的时空,她一定会把一切都物归原样。想着,舒梅青放回了抽屉里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以后这个房间里的陈设,她都不动好了。
“慧颖啊?”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是彭芳荃的声音。
“妈?干什么?我在睡觉。”舒梅青急忙飞扑到了床上,一跟斗钻进了粉红色的被子。
“你呀,别睡忘记了,要早一点下楼来的哦,我等下再来叫你。”
原来是不放心这个,舒梅青松了一口气,提着懒洋洋的嗓音对门外道,“知道了,妈,我不会睡过头的。”
说着,门外传来了转身下楼的声音,舒梅青一阵放松,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