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颜面受损无脸见人,已经请假几天没去上课了。
可是,他其实宁愿去上课的。
他在家的这几天,每天都被土肥圆的河东狮揪着耳朵头发暴揍,一边揍一边骂:“你这个鳖孙胆子真够大的,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前后都不闲着啊。”遂气急败坏的坚决和他离了婚,孩子也被带走了。
没想到,事情又有了新的发展。
很多关心一中的社会各界人士不知从什么渠道也听说了是赵建举报的项校长,再加上这纷纷扬扬的清白被毁事件,甚至有人开始攻击一中有负于“一千年书院、两百年学堂、百年名校”的称号。
一中校领导很快委婉的表达了让赵建暂避风头的意思。
赵建在极度委屈不甘中停薪留职去了深市。
此事总算告一段落,基本上风平浪静了。
只是偶尔还会有人在茶余饭后拿出来,当作消遣谈论说笑一番。
而金仙子从王晶晶那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她有些唏嘘,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的这么诡异。虽然她是讨厌赵建,但却从没想过要他受到这样残酷的对待。
她深深理解了爷爷告诉她的话: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但她很快放下这些杂念,又开始一心只读考试书。
她每天都奋斗在书海中,坚持了一个中心两个凡是路线。
坚持以期末考试成绩为中心;
凡是高一期末考试范围内的书她都背;
凡是高一期末考试可能涉及的题她都做。
程亦彩也听说了她的事情,专门过来送了上百份各科试卷。
金仙子只觉得时间不够用,一切能分散她注意力的事情一概不理。
这天中午她正吃着饭看书时,王晶晶递过来一个走读证。
她现在争分夺秒的学习,王晶晶肯定不会无聊的逗她玩。她马上接过来,一看是自己的名字照片。
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她等着王晶晶的解释。
“仙子,你最近需要这个其实你根本不必用到的证。”以金仙子的轻功,出入学校想不被发现还是能做到的。但是王晶晶了解金仙子不会那样做,所以她帮忙办了这个证。
“我们现在出去一趟,我妈在大门对面的咖啡厅等着你。”
金仙子放下书,两口吃完饭,和王晶晶一起去见了夏彤。
“晶晶,谢谢你!真的很感谢!”送走夏彤,金仙子眼睛红红的对王晶晶说。
看到金仙子终于又有了表情,又愿意表达感情,王晶晶鼻子一酸,低头用手擦了擦眼睛。
这些天来,金仙子就像一个学习机器,除了无休止的读书做题,没有其他任何活动。王晶晶难受又担心,这样的状态是不正常的,可是她又无力去改变。
幸好夏彤回来了。
带着对她上次在金仙子被开除时求救的答复。
而开车离去的夏彤,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金仙子一听说夏氏企业会和项校长一起成立助学基金会,便毫不犹豫的从背包里拿出存折。
她当时没在意,只当是小女孩想出一份力,哪知道存折上竟然有那么一大笔在她看来也是巨款的钱!
如此一来,她和父亲商量多次才定下的筹资方案顿时没有了用武之地。
这些日子以来,她代表夏氏企业多次接触项先生,这个博学的充满学术气息的男人已经得到了她和团队的高度认可。她和家族也由本来被动的只是帮助王晶晶变为主动介入推动。
而项先生在经过最初的抵触反感之后,慢慢了解了这个基金的性质和用途,开始产生浓厚的兴趣和责任感,双方终于达成共识。
只是这笔钱实在太多,连百分之一都用不到,等捐赠手续办好,剩下的还是尽快还给金仙子吧。
还有捐款人,金仙子坚决不让用自己的名字。
唉,看来只能是她来出这个头,担这个虚名、盛名了。
一周后,有史以来审批速度最快、效率最高的松声教育基金会挂牌成立并正式运行。
这个基金以募集资金的形式,为儿童和青少年教育福利事业服务。
原北川市一中校长项松生作为创始人,兼任该基金会第一任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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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晶晶每日都像新闻主持人一样播报着松声教育基金会的相关消息。
松声教育基金会得到了国家妇联等相关主管部门的大力支持,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赞誉,挂牌仅三天就募集了数额可观的资金,这些资金将全部用于贫困地区教育事业。
基金会负责人称将在未来三年内,在全国的贫困县尤其是偏远山区建立松声希望小学1000所,并对家庭贫困的学生发放助学金。
听着这些关于基金会的情况播报,听到项校长在基金会成立后,马上去了藏西贫困地区调查儿童受教育情况并着手建立第一所松声希望小学,金仙子的心振奋了一下,然后又慢慢安定下来。
她对金运年说要专心准备考试,就基本不再出校门了。
她没有松懈下来,依然废寝忘食的不断学习着。只是心态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
她平静的每天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随着大量的做题和对教材的更深理解,她发现学习真的很有趣。
王晶晶在那天对父亲摔门而去之后,冷静下来又有些后悔。
她早就下决心遇到事情好好和父母谈,不发脾气不随意吵闹,可是因为那天的任性吵闹,好不容易修复一些的父女亲情似乎又被她弄僵了。
金仙子看到她闷闷不乐,就旁敲侧击出了原因。
她无奈的看着王晶晶,一直看的王晶晶受不住的低下头嘟囔着“知道了”。
王子谦这些年已经习惯了王晶晶的冷嘲热讽,也习惯了冷战。所以当他接到女儿道歉的电话,拿听筒的手都有些颤抖。
自从晶晶懂事以来,第一次听到她用这么温和孺慕的声音和他这个父亲说话。
这些年为了家族,他做了很多无奈的事情,也完全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而今竟然还要自己的孩子来主动打破僵局给他道歉。
他坐在宽大的书记办公室内,忽然感觉这里空旷寂冷,第一次质疑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