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池鱼(四)生擒城主与被打断的诗兴
一番厮打之后,弟弟李乓先是强行带走了刘耍耍,随后又迅速赶回来带走了赵某某。
等弟弟李乓带着赵某某几次瞬移,到了集合的巷子里时,却发现刘耍耍又跟卫兵打了起来,哥哥李乒也在战场之中边打边骂着什么。
赵某某一头撞在墙上:“这个刘耍耍,我真是没办法了。”
刘耍耍一回头,看见他们来了,又发现赵某某的神情动作,大概也猜到了,大声辩解道:“这次不是我啊,李乓你把我弄过来就走了,也没看下现场状况,等我反应过来,才看见李乓他已经跟卫兵打起来了啊!”
于是弟弟李乓一头撞在墙上:“这个嘴强王者李乒啊,我真是没办法了。”
这时战场上的李乒听到他们来了,就大喊道:“快过来帮忙啊,反正都打起来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弟弟李乓不愿意打,说:“哥哥你先坚持一会儿,我先转移他们。”
李乒一个弹跳,避开了卫兵的刀,说:“别啊,赖马儿在救人,我们得给她争取点时间啊,就是因为她不肯走,我是为了保护她才跟这些卫兵打起来的,在你们眼中,我就是那么冲动的人吗?”
众人:“难道不是吗?”
赵某某这时才发现,现场并没有赖马儿的身影,四处望了望,才看到赖马儿在不远处跪着,两只手分别放在两个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持续输入着能量。有点后悔地说:“对啊,我们只想到了城门口卫兵少,但是没想到城门口伤员多啊。”
这时,卫兵越来越多了,城主也跟着部队出现在现场。看见了城主,赵某某眼睛一亮,对远远躲在暗处,不愿加入战场的弟弟李乓大喊:“李乓,射人先射马!带我过去!”
弟弟李乓一听,又四处一看,发现了城主的位置,于是心领神会,一个瞬移到了赵某某身旁,带着赵某某又是一个瞬移出了战场,此时距离城主只剩一个瞬移的距离了。
城主那边的卫兵也反应非常快,一个头领大喝一声:“亲卫队,玄武阵!保护城主!”周围的卫兵跟着动起来,变成内外两层,将城主团团围住。外层士兵将盾牌横向拼好,组成一个盾牌圆环,要阻止弟弟李乓和赵某某从正面冲击;内层士兵将盾牌高高举起,挡住城主的头顶,组成一个盾牌圆顶。圆顶和圆环之间,只露出眼睛的水平线,以便城主和头领指挥者观察战场。
而每两个盾牌之间的缝隙,又由第三面盾牌顶上,也就是说每面盾牌旁边都有两面备用盾牌,相当于每一面盾牌至少有三个人在支撑,同时若有一面盾牌被攻破,也立刻可以有盾牌补充上来,而不至于使阵型出现空隙。
从李乓和赵某某的角度看过去,士兵们在城主周围,围城了一个牢牢的龟壳。完全无从下手。
赵某某思索着:“此处距离他们不过十米左右,我冲锋的话,距离和力道绝对不够,但如果让李乓瞬移进去将城主抓出来,且不说他这个怂货,有没有胆子去做,就算他同意进去,估计出现的一瞬间,就会被刺成羊肉串。那么,就只有这样了……”
赵某某转头问那个怂货:“你能瞬移到天上吗?”
“能!”
“最高多少米?”
“以我现在所剩的能量,若要保命的话,至多二十米。”
“二十米吗,在空中我无处借力,不过,二十米应该勉强差不多,你带我到他们的正上方,将我扔下去,然后你自己再瞬移离开。”
李乓犹豫地说:“但是……”
赵某某斩钉截铁的样子,像极了英勇赴死的革命先驱,说:“不用担心我,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弟弟李乓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担心你啊,我是说我能在直线距离上瞬移二十米,但是你要我带你到他们正上方……勾股定理你懂吗?这里距离他们十米左右,我瞬移到他们头顶,高度最多也就十五六米的样子。”
“这……”赵某某犹豫地计算着,然而敌人却不给他们这个时间,周围的卫兵都冲了过来。赵某某也没法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走你!”
赵某某一声令下,二人便消失在了一众卫兵的眼前,旋即又出现在“龟壳”的头顶,李乓狠狠将赵某某向下一扔,又瞬移离开了。
赵某某从高空落下,将最强之盾举在头顶,迅速调整了姿势,头向下俯冲过来。眼看就要砸在了“龟壳”的圆顶之上,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自己下落的速度,以及砸在“龟壳”上的力道:“果然还是不够啊,本来还想省一点能量以备不时之需的,没办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砰!”赵某某狠狠砸在了“龟壳”的圆顶上,由于有最强之盾的保护,他的手臂并没有丝毫受伤。但是“龟壳”内的士兵却完全承受不住这一下,一声惨叫之后,被赵某某砸中的那一面盾牌凹陷了下去。
然而与此同时,两边的两面盾牌立刻顶了上来,又生生将这面盾牌顶了回去。虽然被赵某某砸中盾牌的那个卫兵双手骨折,无力地瘫软了,但是他的这面盾牌依然死死地卡在“龟壳”的圆顶之上。
赵某某俯冲的势头被缓住了,双脚也落在了“龟壳”的圆顶之上。于是他收起盾牌,能量全开,通过双手和双腿将高频振动传递开去。“龟壳”由铁盾组成,又拼在一起,高频振动和高温瞬间传遍了“龟壳”的整个圆顶。
铁“龟壳”顷刻间变得通红,卫兵们因为盾牌的高温都一一惨叫起来。高举的盾牌阵齐齐落下,“当!”刚好卡在了“龟壳”的圆环之上,这样,原本留给内部指挥者观察战场的唯一缺口,也被封闭起来。但同时,整个“龟壳”也严丝合缝地互相嵌在了一起,使得“龟壳”更加牢固。
借着“龟壳”圆顶与圆环的相连,赵某某的高频振动和高温也立刻传遍了整个“龟壳”,惨叫声此起彼伏。
但是“龟壳”依然森森伫立,看来阵型的设计者考虑非常全面,盾牌也设计得非常巧妙。圆顶落下之后,与圆环互相紧紧嵌在一起,即使是内部没有了士兵的支撑,“龟壳”依然可以保护城主。
眼看没有什么实质性效果,赵某某一声呐喊,加强了能量输出,同时鼻子和嘴巴里也流出了血。看来赵某某是强行提高了温度,身体已经不堪重负。
但是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赵某某所在的圆顶部分,盾牌开始慢慢融化成铁水滴下去,“龟壳”里面又传来许多惨叫。圆顶上的盾牌终于融化到了能让赵某某进入的地步,赵某某立刻停止了能量输出,掉进了圆顶。
赵某某虽然停止了能量输出,但是整个“龟壳”依然处于高温的状态,继续融化着。
“龟壳”内,赵某某发现已经是一片狼藉,多数士兵因为手绑在盾牌之后,依然还在盾牌旁边,但全部都已经瘫软,不知是死是活。圆顶之下的几个士兵最惨,由于圆顶部分盾牌融化成了铁水,他们被直接淋中,怕是活不成了。但怪的是,他们的身体之下,像是叠罗汉似的,堆了一群人。
赵某某想了想,将这些人一个一个拉开,终于在最下面,找到了城主,城主已经脸色苍白,奄奄一息,想必是被“龟壳”内的高温烫伤了,快要休克了,毕竟整个“龟壳”在圆顶落下之后,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密封的空间。
然而这也并不是阵型设计者的过错,这个阵型能抵抗大多数冷兵器时代的攻击,甚至连投石车也不一定能攻破,但谁能想到他们今天面对的是火攻呢。
火攻也就罢了,放在平时的战场上,能不能打到城主这个位置还是一个疑问,即使打到了这里,开始用火攻,以此时的技术,要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将温度提升到能让盾牌融化的地步,又谈何容易呢;等到敌人将温度慢慢提高到这个地步,怕是援军早就到了。然而他们今天遇到的是一个从几千年后来的人,还偏偏是一个能将温度瞬间提高到如此地步的人,换成刘耍耍、李乒他们任何一个,都没有办法攻破这个“龟壳”。
赵某某咳了一口血,又将城主慢慢从人堆中提起来。
此时“龟壳”在融化了一大半之后,慢慢冷却了下来,现在已经只剩半人高了。
赵某某和李乓还在“龟壳”外面之时,周围的卫兵向他们冲来,他们突然消失,又出现在“龟壳”上空,卫兵们都是一愣。而从赵某某开始下落,到他砸在了圆顶上,再到整个圆顶变红落在圆环上,最后到圆顶融化,赵某某进入“龟壳”不过几息时间,一众卫兵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他们一来没想到赵某某和李乓二人能瞬间消失,二来没想到“龟壳”圆顶能那么快被攻破,打出了“龟壳”的最终形态,三来更没想到的是,赵某某能直接将盾牌融化掉。一直到“龟壳”停止融化,渐渐显露出一个站着的人影,他们才反应过来。
“龟壳”融化带起的烟雾散去之后,他们才发现,城主的亲卫队,已经全灭了。
此时敌人赵某某正将城主高高举起,大喊:“都住手,你们的城主已经被我抓了!”
战场中的众人,全部都停下了手。
一片寂静之后,一个靠近赵某某的头领声嘶力竭地吼道:“他杀了城主!大家上!为城主报仇!”
一部分卫兵举起武器,向赵某某走来。
另一个头领却出声制止:“都停下,城主还活着,别过去激怒他!”
之前的那个头领吼道:“张五毛,城主他明明已经被杀害了,你为何要保护敌人,你作何居心!”
出声制止的头领争锋相对地说:“李美分,城主明明还活着,我看你就是想刺激敌人,让他杀了城主,你好上位吧?”
李美分:“你放屁!我……”不知从哪儿飞来什么东西,打到他嘴里,打断了他的话。当他缓过来,正想大骂的时候,赵某某手中的城主动了动,有气无力地说:“李美分啊,你果然没安好心啊……”
一众士兵发现城主还活着,全都放下了武器。
李美分立刻跪下了,对着城主说:“城主大人啊,‘龟壳’之内亲卫垮,众人皆软我却杀,非我见死不相救,奈何敌人太浮夸啊!”
城主表示并不领情:“听你在那儿鬼扯!”
李美分又说:“哎呀我的城主大人嘞,城门失火半壁凋,美分甘为一宵小,奈何亲卫化灰烬,难当敌人高温炮啊!我的城主大……”
又不知道哪儿来的什么东西,飞进他嘴里,打断了他大发诗兴。
李美分终于受不了了:“到底是谁!拿特么的什么东西打我?”
远处的哥哥李乒,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没什么,就是一口浓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