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涛咽了口唾液,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发憷,这洞大概十米深,直上直下,洞底居然没有积水,却有几百条三眼蛇盘踞。
慕茗和另外三个队友也滑了下来,没人吭声,这里很冷,喝一口气都冒着白雾。开玩笑吧,真的有一个女子进来了,她还**了二十二名男子,让他们被另外一个洞里的东西拖走了?
“这是一个未知的物种,水蛇属,却是有毒蛇,属于眼镜蛇科。”慕茗拿出一瓶喷雾,喷出一个圈将大家围了起来。
“学姐,好歹我也是学生物的,这种蛇不能算水蛇属了,应该是水眼镜蛇属,但这种有毒蛇属分布于非洲中部及南部地区,而且没有第三只眼。”
“那你知道这里出现这种蛇意味着什么吗?”慕茗并没有用云涛期待的崇拜眼神看着他,而且神色有些紧张。
云涛有些不明所以,虽然这些是有毒蛇,但却生性谨慎,不会轻易攻击。即使数目众多,不招惹离开就是了,女神为何如此紧张?
另外一名男同学拿出一根银针,他在银针上滴了一滴用眼药水瓶子装着的液体,然后轻轻在空气中挥了挥。银针在五个探照灯的灯光下,迅速变黑。
“这些以前就是普通的水蛇,但是被污染了,不仅不怕冷还有剧毒,我们没有带防毒面具,可能……”
“那我们现在就离开!”云涛赶忙撕开一袋湿巾,不由分说先把一张按在了女神的脸上,慕茗眼神中带着一丝苦味,她并没有拒绝云涛将湿巾敷在自己脸上。云涛最喜欢的就是女神的眼睛,无比的有神,还会说话,他从来不敢正视这双眸子超过一秒钟。
此时,望着女神的眸子,云涛感到无比的心疼。他扭过头,赶紧给大家发湿巾,等最后递给那名男同学时,他眯眼苦笑,冲云涛摇了摇头。
“没用了,我刚才给自己扎了两针,才发现空气中的毒素已经侵入到右心房,我大意了。”
“我们先出去好嘛?”云涛看着四个队友,慕茗双眼泛红、一声不吭、另外两个女生已经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他看着男同学的眼睛,颤抖道:“我们会死吗?”
“死?死或许还不是最坏的结局,我们估计会变成怪物,和这个女人一样。”
云涛顺着男同学的手转身看去,在几百条三眼蛇的中间,站着一个女人。他有种当机的感觉,心跳似乎停止了半拍,然后开始拼命地跳动着。
突然,一条深绿色的绳子飞来将女人缠住,女人抬起头露出两只闪着绿光的眼睛,她闷哼一声被拖进了黑暗处,云涛这才发现黑暗处还有一个圆洞。圆洞内亮起三盏呈品字形、成人拳头大小的绿灯笼,云涛下意识挡在慕茗的面前,死死的盯着那三盏灯笼。
可能是那东西吃饱了吧,在云涛快要虚脱的时候,三盏灯笼渐渐远去。他突然想哭,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不真实,一点都无法接受。闭上眼,仿佛上一秒他还在上着选修课,满足的看着女神的背影,然后用一包利群和一个男生悄悄换了位置,趴在桌子上、用书挡住老师的视线,静静地看着她认真做笔记的样子。
他睁开眼,转身望着慕茗,鼓起勇气道:“慕茗,我喜欢你!”
慕茗抬起头,脸上还沾着云涛的湿巾,她眨了眨眼睛,微翘的长睫毛撩拨着云涛的心:“你现在说这话……”
云涛等着下文,但慕茗蹲了下去,双肩开始耸动。那一刻,云涛感觉自己好没用,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不同的是,他不会把自己的自尊表露出来。如果这时,有人告诉他,只要杀了方才卷走那女人的怪物,取出怪物的胆就可以救慕茗,他一定会冲进黑暗中,为心上人和怪物厮杀。
全身开始刺痛,云涛抬起手,一个个绿色的斑点出现在皮肤上,完了?慕茗和另外两名女同学不知是悲伤过度还是中毒太深,她们先后晕了过去。左手边的男同学拿出一把小刀,刀身反射的光刺痛了云涛的双眼,他一把抓住刀刃,锋利的刀口立马让掌心涌出滚烫的血。
男同学看着云涛,轻轻松开了刀,云涛抬起手就要把刀扔在地上。但手抬在半空中,他突然一动不动,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绝望。
“我们要么死,要么变成异类,对吗?”云涛声音有些低哑,他翻转手臂,望着惨白的刀刃,似乎所有的温度都离体而去。
“对,求你杀了我,杀了我们。”
“呵呵!”云涛崩溃了,他握紧刀柄,就要刺下。
“哼……”
这是女神抽鼻子的声音,三年来,他只听到过一回,那是女神知道她的爷爷过世时。云涛再也挺不住来自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之前,他似乎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皮衣、像一只脱笼猛虎的男子落了下来,急速朝圆洞奔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涛感觉全身酸疼,他用尽力气撑开眼皮,然后眼睛就瞪圆了。他看到一只水缸粗细、看不到全部身体的巨蛇正在距离自己不足两米远的沙地上睡觉,它的三只眼睛紧闭、眼睑闪着绿光。
“嘘!”突来的声音让云涛暂时安定了下来,他转动眼珠,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黑衣男子就在右手边。两人都被几十条三眼蛇缠住了身体,只有脑袋可以极小幅度的扭动,这不是真的吧?
一股刺鼻的腥味传来,云涛眼珠向左转,看到了一颗硕大无比的三角脑袋!
“啊!”全身黏黏的,被子全湿了,原来是一场噩梦,哦,幸亏是一场梦,我的女神没事就好。
“你醒了?”
“你!”云涛居然看到梦中的黑衣男子站在床前,他猛地拔掉针头,瞪着自己的双手,手上有很多绿色的斑点,不过颜色已经变得很淡。
“你体内的毒素暂时被压制住了,这得益于你的身体对TL病毒有一定抗性,至于你的四位同学,我救治的不及时,暂时变成了植物人。他们还有苏醒的可能,这种可能完全在于你,一个小时后,跟我走。”
黑衣人平淡的告诉了云涛和四位同学的情况,生生撕开了他本该平淡如水的生活环境,而他,并没有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站起身。他望着窗外,感到一阵迷茫,下一秒就是无穷的压力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