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槐楷就安排捷山正在家中住下,用过晚膳之后,三个人在庭院中赏月。
山烟行问:“老公,那敬乱不停找你入伙,反正是荡妖除怪,也是好事,你就答应他得了呗?锥子总要扎在手指上,应该在手指在那儿的时候,而不是等手指塞进你的嘴里的时候”。
劈槐楷:“你哪里懂江湖风雨的困苦险恶,我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只想安稳度日,万万不想再去折腾。在刀锋上落笔,不如在女人的肚皮上磨墨”。
山烟行听了不大高兴,她希望自己的夫君应该是个有干劲,有作为的男人,而不是唯唯保守,只顾自身安稳的平凡之辈。
捷山正见状连忙岔开话题:“楷师叔,你平时是做什么恶事以修道法呢?”
修仙之人见面先相询所做恶事为何,乃是惯例,为坦诚之意,建立信任。
劈槐楷答道:“我撒谎骗人”。
捷山正:“什么?”
劈槐楷解释:“因为我的字写的还算不错,所以别人都争相收藏,喜欢我的字,结果很多人就也相信我写的东西。我发现这个现象之后,就开始随便胡写,别人也收藏不误,并饰以金框玉饰,挂之厅堂,赠之亲友上司,而其他人就认为这么贵重的东西,一定有它的额外的价值,也就愈发相信。就像一群文盲陶醉在书法之中,因为他们闻到了笔墨的芳香”。
山烟行:“你不能这么说,如果装饰能魔力般的让本是糟粕的东西贵重百倍,那还不能说明这种装饰是多么的有价值吗?你的字就是那么的有价值”。
劈槐楷:“但问题是我的字写的再漂亮,我也是不会崇拜我自己写的那些玩意的。
总之,我就开始以此作恶,胡写八道,说轮回讲神鬼,谈玄论道,宣扬报应什么的,都故作深奥,反正都是劝人向善什么的。
但信的人却越来越多,不但愚民愚妇,就连各种学士、权贵也深信不疑,还撰书立论,专门研究,并就我写的其中各处词句争论不休,还有深信不疑之人不做别事,专门向人传扬,以此为自己功业。当然也有各种骗人钱财的骗子混于其中。
不过有道理的是,很多人听信了我的胡写八道,却以此改变了自己,开始专心向善,走上了正道。
所以,我胡写八道撒谎骗人算是作恶,以此修自己的仙妖之道,还赚了很多的钱。可另一方面,我干的坏事却产生好的效果,让我心里非常安稳,不负好人之名,我是个好人。
就是这样”。劈槐楷讲完了。
捷山正听了觉的真是匪夷所思,可又合情合理,他听了心中甚至有一丝嫉妒之情。
“我讨厌作恶,到现在也没做过什么恶事,所以法力也才不怎么高,老公曾让我在房间里将他捆上用鞭子抽打他,以助我增长法力,这算是我做的最坏的事了。那么捷大哥你呢?你所做恶事为何?”山烟行问。
这一下把捷山正给问尴尬了,别人说自己所做恶行之时都大大方方,而要说自己与师父的情人私通一事,实在没脸说出口。
捷山正只好撒谎道:“下山之前,师父让我用那‘群山鼎沸’打了他三棍,算是赠我的下山之礼,助我以成功法。有软旋姐姐在旁,师父伤势应该没事”。
捷山正后悔不迭,心里只暗暗祈祷自己师父也把这当成丑事,而不会和别人说出去。
劈槐楷点点头,就相信了。
山烟行觉的好笑,偏偏又要追问:“那‘群山鼎沸’如果真的有传说中改变人命运的法力,那你打到你师父身上是个什么效果呢?”
捷山正就怕别人接着问,因为他撒了一个谎之后,就不得不继续撒谎。他道:“我师父说这‘群山鼎沸’其实没什么法力,都是别人瞎传的传说而已,他不相信能有什么作用”。
劈槐楷同意道:“你师父以前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虽然他后来真的遭遇了不幸。
但我们不能看到现象,而就不分析其中的原理。就像有的人看到别人用毛笔写字很漂亮,就认为毛笔写字都漂亮,而不去想其实那是因为别人长年的功力”。
山烟行对劈槐楷笑道:“老公!要不也让我用狼牙棒打你几下,助我增长增长功力?”
劈槐楷:“那可不行!”
夜已渐深了,有家仆引捷山正前去房中休息,道别之后,劈槐楷和山烟行两人有说有笑的回自己院落了,捷山正路上透过内宅之门,遥看他二人院落中的房间的烛光之时,各种悔意一齐涌上心来。他就不该和山烟行一起去对付绒过电。
家仆关上了内宅的大门。
第二天,劈槐楷早早就要出门找人办事,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他告诉山烟行,让她和捷山正先暂且在家中等候,然后就出门了。
山烟行起床后闲着没事,就动了心思,她想:昨天刚说完自己年轻意锐,不断向这个世界进行挑战,然后今天就在家闲坐,这实在打脸,不如出去查探查探消息,也是给夫君帮帮忙。
要是山烟行平时的话,她也不敢去实现自己的这种想法,不过,现在有捷山正在此,而上次和他一起又合作的那么成功,那就不同了。她非常想再尝试一次,体会一下那种成功的感觉。
于是,她就来找捷山正。
捷山正一夜反复难寐,心中各种思绪繁踏而来,第二天起床后精神委实不振,正没精打采,一见山烟行,她已换了一身衣装,淡衫青衬,如幽谷怜雾,明明清林少女,哪里是他人之妇,捷山正心中更不好受,更糟的是,还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山烟行则还是那么好情绪,对捷山正道:“捷大哥,你看上去气色真好!很是精神呢!”
“啊。。。嗯、嗯,主要昨天晚上睡的挺好的。。。”。
“你肯定没想我!”
“呃。。。”
“就是咱俩一同打赢绒过电,我一想起来就很兴奋!听我夫君说,我昨天晚上做梦都笑出声来了”。
捷山正只好道:“我主要想敬乱不停来着,琢磨如何应对”。
山烟行:“我和你说,我夫君有个缺点”。
“什么缺点?”
“他总是会把危险夸大”。
“谨慎点没什么不对”。
“所以,我们要更加谨慎一些,对于敬乱不停这个坏蛋,我觉的今天咱俩应该先去探听探听消息,有备无患才好”。
“这。。。。。。”
“我们是聪明的年轻人,挑战这个世界,不是吗?”
望着充满渴望的眼神的山烟行,捷山正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了自己之前与软旋之事。既然自己已经有过这种事,那么,自己就不能与山烟行,有点什么吗?
想到这,捷山正一下快乐起来,道:“既然师叔母这么说,山正也不敢不听师叔母的命令!”
山烟行用手打了一下捷山正,故作嗔怒道:“讨厌!不许叫我师叔母!”
“那叫什么?”
“叫烟行妹妹!”
那么,怎样去找敬乱不停的踪迹呢?
山烟行:“那就要找一个消息灵通之人”。
那么,怎样去找一个消息灵通之人呢?
山烟行:“恰好,我就认识一个”。
捷山正看着山烟行有些惊讶。
山烟行:“你觉的我像是很愚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