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相国,”卫兵很快地进入翠园后院,王景山现在正在那里对着一院叠翠积绿品着清茶。
“禀报相国,外面有一位气宇非凡的先生自称是您临川故人,姓蔡。”卫兵简短精准的报告了蔡羽的来意。
临川故人?姓蔡?王景山有些吃不准了,自己在临川当年可谓交友甚广,至今也依然被奉为岳山临川学派的代表之一,姓蔡的友人也有几个,来者究竟是哪一个呢?
反正今日闲来也是无事,就见见这位故人吧。王景山打定了注意,吩咐卫兵:“去,把哪位先生请进来。我们大厅见面。”又嘱咐左右,把这边的茶具撤下,另外准备茶水点心,在大厅会客。
王景山在客厅坐定,心里回忆着蔡**人:蔡抟兄?还是蔡高兄?这些老弟兄们有些年头没见了,王景山还有些怪挂念的,慢慢地,想起了以前在临川一起切磋学习的青葱岁月,王景山有些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感慨。
卫兵得到了王景山的授意后,赶紧一路小跑回到翠园外面。来到蔡羽面前,先示意警戒的机甲小队对蔡羽解除戒备,再对蔡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蔡先生,相国请您去厅堂一叙。”等到蔡羽点点头,卫兵在前面先走几步,带领着蔡羽往里。
蔡羽心里有些庆幸,哎呀哎呀,幸好自己这姓的在昔年的临川学派还有些五百年前的亲戚,要不然要是说自己复姓轩辕啥的,还真不大可能碰上。去厅堂的路也不是很远,跟在卫兵身后,不过小二百步就到了。守卫先请蔡羽在门外稍候,自己进去对王景山说道:“相国,蔡先生现在就在厅门之外,您看。”
“请蔡先生进来。”王景山刚才已经充分复习了一遍自己在临川时候的经历,现在可谓情怀满满,对于这位‘故人’还真是很有期待。卫兵告了个是,出门对蔡羽说:“蔡先生,相国有请。”蔡羽点点头,左手背负,右手在胸前虚握,一步一步,风度极佳地往里走去。
王景山一看蔡羽,寻思了半天,不认识啊?但是再看蔡羽这风度,这打扮,这气度,一派名士做派,心里面就不由自主地有了些宽容:好一个气度不凡的隐逸高士,那些朋友多年未见,或许当年只是点头之交也说不定?
王景山这边打量着蔡羽,蔡羽也在打量着这王景山。一连几天了,自己一行人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如今打眼这么一看,还真是有飞熊之姿啊。这王景山,如今不过四十好几的模样,一水的美髯齐胸。犹如黑玉一般的眼睛,偶尔闪烁出慑人的光彩;面如紫玉,这是福禄深厚者的特质,面相好得不得了。王景山端坐主位,身后有两名身材魁梧的卫兵待命。
“临川学派蔡申,见过相国。”蔡羽也不含糊,直接冒名说自己是临川学派的人。
王景山心里释然,假如是临川学派的人,无论如何,确实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故人’,眼前的来人倒也没有说谎。“哈哈哈,看兄台的年纪,倒与老夫有些相差仿佛。气度如此不凡,为何当年在临川学社之内不曾有过照面?”王景山有了亲近之意,主动提及临川学派的事情,刻意回避自己相国的身份,结交蔡羽。
在古代果然,一看才学,二看相貌,颜值不高,估计王景山都没这态度。蔡羽心里面腹诽了一下,这才不慌不忙地行了个拱手礼:“相国过奖了,在下不过是昔年临川学社内一微不足道之人。当时相国在学社内可谓风云人物,不认识在下也是正常。”
“哎呀呀,既然是昔年同窗,你我就不必相国长在下短的互相称呼了。我看我年长几岁,你不妨称呼我的表字伯才。这位同窗,不知道表字如何称呼啊?”王景山已经请蔡羽就坐了,就连称呼也彻底摒弃了官场的那一套。
“表字文孝,”蔡羽微微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愚弟文孝,见过伯才兄了。”蔡羽这脸皮那是真厚啊,这顺坡就驴的事情干的熟练到家了。
“好好好,文孝贤弟,文孝贤弟!”王景山一拍大腿,吩咐左右:“去,把这冷茶去了。换新茶,好茶!”王景山这次作为岳山国有全权处理大任的专员,就缺一个能和自己平等对话,能商量大计的人,对于蔡羽的到来现在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知道贤弟这回前来,有何教我?”王景山思来想去,这个节骨眼上,蔡羽主动请见,一定有些主意,自己可以听听。蔡羽笑着点点头:“伯才兄见微知著,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来意。不瞒兄台,此行前来,我是为了我岳山国未来千秋万载之国运。”说着,蔡羽端起新换上的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把这话留给王景山自己去品。
王景山闻琴而知雅音,笑着说:“贤弟莫不是对我岳山国此次处理会盟的纲略有些意见?”
蔡羽点点头,接着说:“伯才兄和国主的意思我明白:此次盟会是成也可,不成也可。若此次盟会出兵成为定局,对内而言,我岳山国无论在任何方面都处于绝对的优势;对外而言,以七国而敌三部,胜算不小。”
王景山点点头:“不错,若此次七国会盟达成协议,我岳山确实一早就立于不败。”
蔡羽接着说:“若此次盟会不成,按照国主的意思,应该就是绥靖三部二十年。于物资和贷殖上全面封锁三部,在下次二十年大葬之前,七国进攻三部。届时,三部因长期缺乏物资配给而疲弱,七国因修生养息而强盛,以强打弱,一举去除心腹大患。”
王景山摸着胡子,笑着说:“贤弟看的清楚,明白。”王景山也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
蔡羽笑着说:“这两条路,路路通天,正大光明,堪称阳谋。”蔡羽的话很得王景山的认同。“这样是我和国主商量的,此时此刻,阳谋方能无敌。”
蔡羽点点头,接着说:“若是平时,愚弟只有佩服国主和兄长的远略。但是值此危机存亡之秋,兄长和国主所定之略无疑十分欠妥。”蔡羽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分回旋余地。
王景山有点意外,岳山国的这种策略在高品秩大臣之间不是什么秘密,就连自己出身的临川学派也多有讨论,附和者甚多。所以今天突然听到蔡羽的这番言论很明显有些惊讶,但是王景山的修养极佳,他并不着急。只是笑了笑:“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