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尽,龙虎寨就在眼前,寨口有人把守,两个,精气神很足,不似乌合,各自手中持刀。刀是环扣宽背刀,看着很威风。
阿不手持诛邪剑,一步一步朝着大门走了过去。
“何人?”双刀一横,两名守卫拦住了阿不的去路,随着他们的吼声落下,寨子上方的围墙里蹿出好些人头,上弦弓箭齐刷刷地对准了阿不的脑袋。
“客人。”阿不神色淡然,不紧不慢道。
“今日寨里并未请客,敢问是那条路的客人?”听到阿不这么一说,守卫那敌视的眼神倒是缓和了不少,不过语气依旧很强势。
“山下,祥云村。”阿不回道。
“上贡还是送娇娘?”守卫又问。
“不上不送,来找东西。”阿不淡淡答道。
“走罢。”摆了摆手,守卫直接下了逐客令,“如此是个不相干的人,劝你不要自找不痛快。”
“不让进?”阿不眉头皱了皱。
“凭个啥让你进?”同样挑眉,高个子守卫耍了耍手中的大刀,桀骜道:“凭你空口白咧咧?”
“凭我手中持剑!”话不投机半句多,固此阿不亮出了手中诛邪剑。
“闯寨?”闻言,守卫愣了愣神,随即就笑了:“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单枪匹马敢来闯我龙虎寨,胆气够足,我欣赏你,倒不是不能给个面子,剑留下,你进去。”
“剑不离身。”阿不拒绝了守卫的好意。
“不识抬举!”咧了咧嘴,守卫大手一挥,“放箭,诛他在门前。”
“得令!”上方传来回话,随后只听得一阵崩弦之声,一道道羽剪如同落雨般降了下来。
“哎……”叹息一声,阿不静默不动,持剑之手极速挥舞,每次挥洒便会折断几支箭头,一轮之后,地上已是一片狼藉,而他丝毫无恙。
“练家子!”守卫惊诧。
“让我进,本不是打着闹事的由头前来,和和气气,东西取完便就离开。”说着阿不伸手入怀,从衣内掏出了五枚铜板递给守卫,“过路费如何?”
“打发要饭?”啐了一声,两名守卫横刀便是准备劈向阿不,可手刚举起就定在了半空。
“谢谢,我先进去了。”微微一笑,阿不不留痕迹地抹去了诛邪剑上的血渍,推开了山寨大门。
铛啷!
待阿不进入寨门后,两名守卫那举起大刀滑落在了地上,只见他们脖子上有一条红丝慢慢显现,随后极速扩大,最后脑袋一歪,双双跌落在地,咕噜噜地滚了好远。
“强人,有强人,拦下,快拦下!”
随着守卫的两颗人头落地,寨子上方守望的箭匪惊了神,皆是高声呼喊,希望引起四下注意。
“哎,又要杀。”听到喊声,阿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握住剑的手也不由得紧了几分,倒不是紧张,而是有些激动。
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就好像曾经……
嗯?曾经?
闪念一过即逝,阿不想抓,奈何没能抓住,只得懊丧地挥了挥剑,顺势带走了两名靠近山匪的性命。
龙虎寨内,聚义堂。
大当家龙霸天正与寨中几位核心把酒言欢,酒肉吃喝,好不悠哉。
“贤弟,今日所得这八柄剑看着可都不似凡物,赶明儿你带去找个鉴师好好瞅瞅,看是个什么品阶的宝具如何?”
撕了一口肉脯,二当家虎青云爽朗答道:“妥!”
“哈哈哈,喝酒喝酒,没想到当年被老子赶出去的罗自非还能有这份孝心,也不枉老子带他入寨一回。”
“报!”
就在几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一名小匪跌跌撞撞地闯进聚义堂,身上还带着血渍。
“报大当家的,出事,出事了!”许是被吓得不轻,这小匪只是一个劲儿地跪地磕头,倒是忘了细说来报的因由。
“怂蛋模样,”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龙霸天骂咧咧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看到老子喝得尽兴么?”
“是是是,”被大当家那狠辣的眼神给吓了个哆嗦,小匪回过神来,赶紧说道:“报大当家的,寨子里来了个杀星,见人就杀,拦不住,骇人得紧!”
“一个?”龙霸天问。
“一,一个。”小匪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该是会几手功夫,你且通知下各方小管事,让他们汇些人把那闯寨之人给灭了吧。”说完龙霸天摆了摆手,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大当家的,除了外出敛财的弟兄,寨里能动的都动了,小管事,小管事也折了三个了……”小匪哭丧着脸回话道。
“啥!”
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龙霸天的脸上瞬间就笼上了一层阴霾。
“如此还是个强人了?”
“错不了了。”虎青云与几名大管事齐齐点头。
“见人就杀,是要屠寨?”龙霸天疑惑。
“看来是有这么个架势。”虎青云回话。
“我且问你,那人身上可有光华?”一把揪住小匪的衣领,龙霸天沉声发问道。
“没,没有,就一柄剑,漆黑漆黑,利得很!”小匪如实答道。
“身上无光,那就是说没聚出灵气,顶了天也就先天境界,凡人一个,哥儿几个,操上兵器随我走一趟,酒回来再喝,话回来再唠。”
语落,龙霸天单手一招,一柄开山巨斧从墙壁上飞了过来。
“走着!”
“那就走着。”虎青云等人拍案而起,跟了上去。
……
上山,入寨,前后不足一炷香。
打门,杀生,前后不足一盏茶。
短短时间,躺在阿不周围的尸体已经渐渐堆积成山。
慢慢的,不再敢有人上前,因为上前便会被一剑斩杀,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山匪们不动了,那阿不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他们的麻烦。
“敢问你们大当家身在何处?”阿不柔声询问满脸惊恐的山匪们。
“你,你想干嘛?”
“找他有些私事。”阿不回道,“可否带个路?我还赶着归家。”
“来都来了还归什么家?不如就留下罢!”
人未到,声已至,破空之声传来,一柄阔形大斧直直地钉在了阿不的脚边,差上一寸也便剁上了他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