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是在听见峰表哥上楼梯的声音时,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打着小呼噜的酥酥,似是觉得身上的被子束缚住了自己和美好梦境的联系,他白皙的小胖腿“咻”地一下顶开了盖在他肚皮上的薄被,嘴里还咂巴着“年年酥”……
流年失笑地走上前去,慢慢地坐到床沿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屁股,替他把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暗自好笑道,“小贪吃鬼!”
以前她也疑惑过,他哥好像不怎么喜欢榴莲味,怎么酥酥和自己一样这么喜欢吃榴莲酥。后来,就觉得他基本上从出生开始,大部分时间是和自己呆在一块的,可能是被自己给感染了自己吧。他的小名——酥酥还是因为这个自己给起的呢~
流年记得好像从自己在瑞士醒过来之后,酥酥才刚几个月大,当时自己还调侃她哥,不知道是哪位女神有胆量能爬上他的床,最终还成功地生下了小酥酥。不过,貌似人家没有成为一个好妈妈的勇气,把酥酥扔给她哥就消失了……
望着酥酥天真无忧的睡容,流年觉得时光在自己身上好像遗留下无数的疑惑,等着自己来解开这些未解之谜……
想起她刚刚在大哥门口听见的一些秘密,至少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是所不了解的事实,她随即起身走到书桌旁边,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加密笔记本。
这个本子是她一向用来记录患者病情,以及他们的跟踪治疗情况,甚至一些自己不足为外人道的思绪……
比如在回国之前,她曾梦到自己和一个看不清楚长相的男人在床上拥吻做爱的情景。
以前她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到了女性荷尔蒙爆发的年龄,自然而然会产生这类的想法。
但自从回国遇见那个叫做诸彧行的男人时,她忽然觉得她梦里的那个男人一定是他,这种感觉既让自己兴奋,同时也让自己惶恐……
因为她感觉得到,那个男人曾经在自己的记忆中出现过,而且和自己有过很深的交集,但现在自己却独自一人在这段记忆之外徘徊,急切而又害怕地想要冲破迷雾,寻找真相……最终又缺乏面对真相的勇气……
她拿起笔,在本子上记下了今天这可能解开自己记忆枷锁的一幕,温莲雅,高钱禄,简叔叔……诸彧行~
写着“彧”字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以前好像无数次写过这个字一样~
然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重新打开另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已经微微皱起的名片。
这是一张手工印制的私人名片,上面的“诸彧行”三个字潇洒而夺目的出现在眼前。
她回想起今天白天在婚纱店,他温热而精致的大手霸道地将这张名片硬塞到自己的手里,俯身在自己耳边轻轻道,“随时听候差遣,我的梦里人!”
当时,自己觉得这声音犹如久经岁月的醇香红酒般悦耳,又听见他对自己说出自己钟爱的一本书中所描述的“我的梦里人”这样令人心境悠然的温情话语,突然就觉得这个男人是多么完美的梦中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