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母亲殷氏又在机房织布,沈默则是在房中靠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仔细的在看书,《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两本书虽在年代久远,但里面的计策还是挺不错的,这些书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毕竟饭都吃不饱了,谁还有兴致去买书,因为没有活版印刷,书的价格也一直居高不下,不是普通人家所能买到的,先祖也是一直作为传家宝一代代传下来,真的是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沈家虽是商人家庭出身,却也算是书香世家,早在沈默小的时候,爷爷他们就给他启蒙,以前的沈默对打猎练武有兴趣,看见书就头大,眼下却如获至宝,冷兵器的战争是智谋与实力的考验。
看了没多会,崔秀儿端着一盘热水进来,低下身子为沈默洗脚。沈默轻轻地抚摸了她的头,崔秀儿对着他笑了笑。灯光下,看着她营养不良的面貌,沈默颇感压力,这以后有条件了要给她好好补补!
崔秀儿将脏水端了出去,又到隔壁去帮母亲织布!
母亲织布的“吱,吱“声音不断从隔壁传来。
虽然有点隔应人,但沈默还是读的津津有味!
第二天刚有曙光,沈默就从床上爬起来了,拿着自己的武器走到了后院,这里有几棵果树,另有口水井。沈家后院这口水井因连着地下河仍是水量充沛,而且水质清洌甘甜,让家里人用水轻松不少。
这个年代因为没有空气污染,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沈默精神舒畅无比!
他脱去上衣,露出一身精悍的肌肉块,照着军体拳开始锻炼近身搏斗术,每次出拳都虎虎生威,带出一阵拳风,刚猛有劲,犀利无比,几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无比,威力也是不俗,只要被打到一次,后面的招数施展出来就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当起沙袋,挨那砂锅大的拳头!
打完整套军体拳,沈默已经是大汗淋漓,浑身热血沸腾,身上的肌肉更是渗出了污渍,有点恶臭,但仍然继续下去,抽出自己的大刀,对着前面的一棵树横劈竖砍了起来,有时杀敌的招式就是最简单的!比敌人更快更狠,才是对的,招式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近身攻防差不多了,便用脚勾起了梨花枪,长枪起于宋代,那时杨家名将可谓一口金刀八杆枪,令辽兵闻风丧胆,对宋朝可谓居功至伟。所以在军中还是挺有知名度的,且是对付游牧名族的利器。
杨家枪被武林界公认为第一名枪,因舞时如梨花摇摆,又名梨花枪,杨家枪讲究手要急,眼要快。变化莫测,神化无穷,天下咸尚之!
沈默手执枪根,出枪甚长,且有虚实,有奇正。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长枪犹如沈默手臂的一个延伸,不动如山,动若脱兔,能够直指敌人要害,其威力可见一斑!
一直到兰儿进来喊他吃早饭,沈默才停下锻炼,打了桶井水擦拭完身体,便去了前院,对于沈默一早起来勤练不休,家人都习以为常了,除了刚开始的问候,后面也就随他了。
早餐是窝窝头加点大饼,再配上一大碗盐汤,味道当然没有昨晚的白面好!不过量挺大,主要是今天开始便要干重农活了,不吃饱不行。沈默喝盐汤的时候略微感到苦涩,便见盐的成色不好略带偏黄,看来以后要是有门路,这也是一个商机啊!
谈起农忙,秋播要翻地,沈家的耕牛早就卖了,就剩个骡子了,眼下他家的二十几亩地,也养不起牛,只得向保长李伟租牛,为了抢农时,还需要两头牛拉犁,这样翻地度才快。这租金不是笔小数目,李伟这家伙竟然不收银钱,而坚持要用白面去换取租金。
因为好几年不耕田,铁犁什么的也绣了,一些耕具也在几年间坏了,这些年一直租给人家种,几笔租金也算是让这个家撑起来了,殷氏也曾考虑过自家耕种不用牛用骡子代犁,但沈默否决了,本来地就少,要细种,骡子耕的粗糙不说,就一头还不知道要刨到什么时候。
耕牛与犁具的租用沈默早与保长李伟谈妥了,饭后沈默便随母亲到李家去,李伟却是不在,说是到府城去了,只有家人在。取了耕牛与犁具,沈默背犁赶牛,因为不是自己家的,也不好在牛鼻子上穿孔方便耕犁,且对牛伤害,这个年代是要坐牢的,但”不幸”死掉的还不是该吃就吃?有权利的才不怕这些。
沈默,崔泽,李奇背着麦种,殷氏,崔秀儿她们赶着骡子,骡子驮着两框粪紧随其后,为了积这些粪肥,沈默家特地在院子后面建了个茅厕!
虽然眼下天色还早,但是街头巷尾的已经不断出现李庄劳作的百姓,见到殷氏,“绣儿早啊!”等招呼声四面八方而来,相比沈默,绣儿在李庄内的人缘名声都不错。
也有一些人打算跟沈默开玩笑,看到沈默冷峻的样子,嘴里里的话又都憋了回去。
沈家地田位于李庄的东南面,由于灌溉方便,靠近虹湖,这里的土地相对肥沃。
李庄的周围靠大湖,临近河流,又有水渠交通其间,所以土地相对肥沃,不过那边西南的田地多属于庄内的李举人家及一些富裕人家。
此时正是冬麦耕作时节,许多庄人都在田地里忙着,翻地、浇水、运肥,播种,一派忙碌的景象。
沈默带着母亲等一家子来到自家的田地中,肥沃的田地中晒出一股土地的气息。在后世时,沈默曾在军队的农田里干过活,加上继承了该身体的优良素质,种田并不是很难!
他和李叔赶着牛,崔泽赶着骡子,推着犁,对自家麦地进行深耕翻地,母亲殷氏,秀儿则是随后在三人身后用耙整地,将耕翻的土壤耙平耙细,兰儿用已经打好的水再后面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