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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黑魔剑传说

第二天,清晨。

西泽王室宫殿正中央的希霍雷斯宫殿,国王居室。向阳一面的花台,沐浴金色晨光,洁净露水透射纯晶闪光,依恋“蓝珍珠”花瓣。

蓝珍珠是“勿忘我”的品种。晚秋时节,愈显珍蓝稠色,金辉映衬,微风轻摇。

窗帘大开,日光斜斜照进,铺洒艾尔萨浅褐秀发,发丝柔顺披在两肩。玉肩微微内扣,艾尔萨坐在床前,趴在洛洛克身上睡着了。

她两手分开放在洛洛克身上,侧头伏在洛洛克胸部,均匀呼吸,眼角一丝淡淡泪痕隐约可见。

艾尔萨守护洛洛克,接近天亮时,才累得伏着,不知不觉中入睡。

光线射在洛洛克脸上,他感觉胸口被什么压着,沉沉的,缓缓睁开眼睛。

“艾尔萨——”洛洛克略微抬头,看着安然入睡的艾尔萨。她神色安祥,脸上挂着甜蜜的笑意。

洛洛克伸手轻轻抚摸艾尔萨嫩白透红的脸蛋,凉凉的,软软的。

他轻轻坐起身,两手抱着艾尔萨,想抱艾尔上床。艾尔萨一点反应也没有,洛洛克轻柔地抱上艾尔萨。

艾尔萨“嗯”了一声,身体倒入洛洛克怀里,两手自然落到洛洛克两侧。她的衣裙有点寒凉,想来一个晚上都受着寒气侵袭。

现在是十月份中旬,深秋入冬时段,西泽主城地势高,进入深夜特别寒冷。艾尔萨为让卧室保持通风,不忍心关上阳台门窗。

洛洛克小心地拥入艾尔萨,让她倚在自己怀里,拉上宽大软绵绵暖和的丝绒被。他安静地半靠在床背,两手抱着艾尔萨,望向卧室东面墙壁正中高**真的战神雕像。

朱诺·塞诺斯,魔法光历560-589年,奥斯帝国第一个获得人皇“勇士勋章”的剑客。他短暂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

朱诺出身贫寒农家,7岁时家人养不起15个孩子,把10个孩子送人。年纪最小的朱诺送给一个路过村庄的雇佣兵团,打杂。

7岁的朱诺成为雇佣兵团的一份子,这年,他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剑。7年间,朱诺跟随雇佣兵团周游世界,猎杀怪物,到各国贩卖。只是打杂,烧火做饭洗衣的朱诺暗中偷学雇佣兵的剑法。

14岁,雇佣兵团做出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进入北半岛的“魔兽山脉”,以求获得珍贵药材、奇兽物品。

雇佣兵团进入“魔兽山脉”第十天,受到妖魅迷惑,迷失方向,误闯“神魔遗址”入口。一个团,370人,除了朱诺,全部葬身入口的魔兽群腹内。

朱诺身受重伤,倒在地面,两肘半撑起上身,看着无数的魔兽围困自己,死亡的恐惧惊赫他向天发出愤怒的嚎叫。

7年来,朱诺每天都渴望能学成武艺,成为雇佣兵团正式的一员。如果能立下功劳,他会获得人身自由,可以回到家人身边。

回家,七年来支撑朱诺渡过艰苦血腥危险的雇佣兵生活。雇佣兵的世界,是男人的世界,这个世界,有温情,但更多的是“撕杀”。与怪物撕杀、与强盗撕杀、与官兵撕杀、与商人的军团撕杀……撕杀,就是生活。

他的童年、少年,只有撕杀。

朱诺一心想再见母亲一面,他离开家时,母亲卧病在床,哭喊着自己的名字昏过去了。父亲抱着自己失声痛哭,不断亲吻自己,颤声说着:“孩子,不要怪父亲!”

七岁的朱诺意识到自己要离开父母,离开哥哥、姐姐,他心里很痛很痛。母亲的哭泣、父亲的无奈,深深印刻。

“父亲,不要哭!”朱诺亲吻父亲老泪纵横的脸,红着眼睛,哽咽着嗓音,小脸努力微笑着:“我一定会回来!你们等我!”

七年来,朱诺每时每刻都想回家,告诉父亲:“父亲,你们的儿子朱诺,长大了!我能养你们!”

他还要接回送给别人当学徒、杂工、仆人的哥哥和姐姐。一家人,一起生活。

朱诺面临死亡威胁,愤怒向天叫喊,这,沉重的人生!

一头魔兽吼啸着冲向朱诺,他闭上双眼,安静地等待死亡降临。突然,神魔遗址内里响起一声愤怒的吼叫,仿佛从墓地下涌出巨大的声响,魔兽山脉回响荡荡。

朱诺惊得张开双眼,内中闪过一道黑光,炸中冲向自己的魔兽。魔兽血肉碎片飞向四处,地面黑烟袅袅。

一把剑立在地面,黑光环体。

曾经属于魔族的神器,护送朱诺走出“魔兽山脉”。这把剑,是一个孤独离开世上的魔族临死前随同自己沉入地下的神剑,神剑之名没有人知道。朱诺得到神剑,扬名于世后,世人称为“黑魔剑”。

神剑感应到朱诺悲愤怒天的心境,如同神剑的主人魔族一样怒恨苍天“孤独的心”,破出魔族墓穴,飞到朱诺所在。

朱诺得到神器,返回家园。

那一天,父亲和母亲看着回到家的朱诺,泪流满面,两个半百老人喜极而泣。

朱诺在家修炼六年,20岁前往奥斯帝国参加“屠龙任务”。他独立斩杀一头黑龙,扬名天下,成为帝国最强大的剑士,被皇帝授予人皇“勇士勋章”,加入帝**。

近十年努力,朱诺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打开一条通向“魔兽山脉”水晶龙巢穴的道路。在朱诺掩护下,帝国第一次开采到“魔水晶矿”。

功成名就,朱诺完成自己7岁时立下的心愿:一家团聚。让父母、哥哥、姐姐过上荣华富贵,列入贵族世家。

英雄的故事以凄美的爱情结局。奥斯公主爱上朱诺,两人一见钟情。当时,公主20岁,朱诺30岁。两人相遇在皇室花园,恋情来得太迟了。公主已经与一个公爵国王子订下婚约。

爱,从来不会畏惧障碍。两人不顾一切,陷入爱火,无惧世间一切枷锁,勇敢相爱。

奥斯皇帝为阻止两人的爱情,密令朱诺率领军队深入水晶龙窠穴。

朱诺明白陛下的用意,他没有向公主告别,毅然率军进入“魔兽山脉”。到达龙崖边缘,朱诺命令全军返回帝国,自己一人穿越龙崖,独自挑战水晶龙。

水晶龙穴地,“黑魔剑”与自己的主人长眠于此,再也没有现世。

公主惊闻噩耗,穿上嫁衣,自刎,追随自己的爱人而去。

……

“奥斯战神!朱诺·塞诺斯!”洛洛克看着朱诺雕像,喃喃自语。他从小就崇拜人皇、精灵皇和朱诺,这是他最喜欢的三本英雄小说。

民间流传的《人皇传》《精灵皇传》和《黑魔剑传说》。

“嘻——”艾尔萨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洛洛克摸她的脸面时,她就醒了。

“艾尔萨!”洛洛克低头看着艾尔萨,少女身上有一种浓郁香腹鲜奶气味。艾尔萨喜欢用纯牛奶泡浴,长年坚持,体香有着特殊的香气。

艾尔萨亲热地贴脸洛洛克胸上,两手抱着洛洛克,轻声道:“真暖!”

她动了动身,更紧密地依偎洛洛克,缓缓闭上微红的双眼。嘴角含笑,芳心暗动。

“起来吧,艾尔萨。”

“不要!我守了你一个晚上,你陪我一会都不行吗?”

“我热啊!你可以自己好好休息!”

“不!”

“我要使坏罗!”

艾尔萨抬起脸,仰视洛洛克,眼眸清澈。

“你不会的!”

“谁说的?”

“你不会!”艾尔萨强调一句,又安心埋脸到洛洛克怀里,闭目休息。

自己睡着时,洛洛克都不会乱来,洛洛克好温柔!

“嘿嘿!嘿嘿嘿——”

洛洛克阴笑着,艾尔萨上身随洛洛克胸膛起伏。她假装不理,继续睡着。

“艾尔萨!”洛洛克沉声叫着,伸手痒艾尔萨。

“啊!”艾尔萨触电般大叫一声,上身弹起,“碰”地一声!

“哎哟!”洛洛克痛得叫出声,倒在床上蜷曲着。

“呀!”艾尔萨头部麻麻的,洛洛克的下巴好硬啊!

她弹起上身,头撞到洛洛克下巴了。

艾尔萨顾不得头麻隐痛,急忙伏身探看洛洛克:“很痛吗?”

“嘻!”洛洛克不怀好意地笑出声,艾尔萨发觉上当,慌忙站起跳下床,两手绞在背后,倾身站在床前向洛洛克笑着。

“来啊!来抓我!”

洛洛克坐起身,呆呆地看着笑吟吟的艾尔萨,玉面桃花,美艳动人。

好熟悉的声音!

“爱洛斯——”洛洛克脑海响起那天晚上月影湖畔,爱洛斯欢笑着叫自己抓她的叫唤。

“洛洛克!”艾尔萨察觉洛洛克失神想着什么,该不会真的给自己撞糊涂了吧?

她伸手抱住洛洛克,温柔地斜身靠在他身上。

“嗯,我不跑!”

艾尔萨羞羞地垂下眼帘,期待着。

“啊!”洛洛克突然大叫一声,吓得艾尔萨睁开眼睛,坐直身。

“怎么啦?”

“我,我,”洛洛克跳下床,边跑边喊:“尿急!”

“笨蛋!”艾尔萨望着洛洛克背影,鼓着小嘴,玉齿轻扣,蚊子细的声音,又羞又恼。

“哎呀!”艾尔萨楞了会神后,想起莎斯蒂翁交待,要洛洛克醒来后去见他的事。

“洛洛克!”艾尔萨追了出去。

风儿吹过,花台的“蓝珍珠”轻轻微晃,向阳光说着:“勿忘我,勿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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