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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黑暗中的光明(十四)

清凉的风抚摸面庞,寒凉拨开沉重的眼皮,安斯爱尔微微张开眼睛,头脑还有点不清醒,天空微暗星光一闪一闪,在夜幕中显得如此光亮。

在他身旁耸立一座高山,山顶明亮着两盏黄灯,山体似乎会摆动,顶处的黄灯偶尔随山体摇动着,光亮渐渐聚向地面,笼罩安斯爱尔。

“怪物!”安斯爱尔惊吓交集,一下子从昏沉中清醒过来,两手摸向腰间双剑,却触到温暖柔软的躯体。

“莱拉!”安斯爱尔略微抬头,双手抱着伏在胸膛的妻子,口上轻声叫道,双眼盯着打量他们的“怪物”。

安斯爱尔也在打量身旁“怪物”,它庞大怪异,好不容易才看出是一只“鸟”。

“沙一样的羽毛,山一般巨大的鸟身!”安斯爱尔感觉妻子伏在自己身上均匀呼吸,心里安定了不少,再细看这只“怪物”,又觉它安祥平和,没有半点凶狠恶意,“这是哪里?”

开阔的土地,广阔的苍穹,熟悉而陌生。

“黑暗……森林……”安斯爱尔重新望向平静的天空,呢喃自语,晚风带来清新空气令人舒适,“这里是?”

“大哥!”帝摩斯的身影浮现在安斯爱尔脑海,猛然间想起过去不到一小时所发生的一切,安斯爱尔大叫坐起,两眼刚好望向森林方向。

“嗯!”莱拉被惊醒了,她两手环抱安斯爱尔腰间,上半身伏在丈夫怀里,她抬起脸看着惊恐神色的丈夫,“怎么了,安斯爱尔?”

莱拉进入森林地带就被“亡灵空间”的邪气攫取意识,她就像做了一场梦,安静的似醒非醒的梦。

安斯爱尔一语不发,缓缓抱着妻子站起,立在巨鸟足下,凝望森林,那片森林完全淹没在夜色,只有漆黑。

“火眼金睛!”提升眼力,望见森林上空罩着一个矩形。矩形有着玻璃光感的表体,隐隐发着浓稠黑光。

“安斯爱尔!”莱拉发现巨鸟,害怕地紧紧拥抱丈夫,却忍不住抬头察看巨鸟。

安斯爱尔深深叹了口气,一手安抚妻子背部,缓缓道:“不用怕,莱拉!这是大哥的力量守护着我们!”

火眼看到的森林“结界”,让安斯爱尔明白,“亡灵空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大哥!”莱拉向四处张望着,“大哥在哪?”

“莱拉!”安斯爱尔沉重的语气,“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在这里——”

莱拉凝视丈夫,他脸上严肃神情隐隐流露内心的不安和沉重。

过了好一会,安斯爱尔叹息般接着说道:“等大哥回来!”

莱拉注意到丈夫垂放身侧的左手捏握拳头,因用力捏握,颤抖。

“你很难过,很不甘心吧?”莱拉轻轻贴脸到丈夫胸膛,温柔的声音安抚丈夫,“在这种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忙也帮不上!”

夹着一声温柔钻心的叹息,莱拉默默闭上眼睛:“安斯爱尔!我们去找爱洛斯他们吧!”

“莱拉!”安斯爱尔喉间被哽住一般,断续说道:“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这半年来,你还是放不下——”莱拉呢喃说着:“心中的剑!”

安斯爱尔张口想回话,妻子伸出一指按在他唇边。

莱拉抬头望着丈夫,温柔怜爱的眼神:“这半年来,每每看到你教村里的小孩剑术,我就知道,你的双手不适合耕作……”

莱拉微微报以一笑,接着说道:“可是,手中执剑的你,真的好帅气!好迷人!”

安斯爱尔双手用力拥紧妻子,心里有着许多话似的,嘴上却说不出来。

“莱拉!”安斯爱尔含着歉疚,“如果当天我听卢布纳的话,现在的你还是尊贵的公主,就不会跟着我过逃亡的生活!”

莱拉抿嘴微笑着,脸埋进丈夫怀里:“那如果当时我没有**你,现在的你又会是什么样呢?”

“呵呵!”安斯爱尔忍不住笑出声,双眼仍凝望森林上空,帝摩斯仍在战斗着,自己却只能远远看着,内心沉重,让他没有心情继续和妻子谈情说笑。

“安心!”莱拉轻轻转身,面向森林,倚在丈夫怀里,脸上露出笑容:“大哥一定会回来的!”

她像自语又像是说给丈夫听,轻声接着说道:“你说的,大哥是‘暗夜的精灵’,黑暗将在他的脚下颤粟,臣服!”

两人遥望森林,暗暗为帝摩斯祈祷时,帝摩斯拉开了与伊鲁法师骨身的战斗,在黑暗的天穹上,依稀闪烁星光,黑暗并不能吞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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