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一次表达了对兰斯警探的感谢,并表示自己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迪格之后,奥利弗不顾对方的强烈抗议,提出要找对方的女儿——也就是劳蕾尔——当迪格的辩护律师。
(笑)(误)
其实是兰斯警探笑着提出可以让劳蕾尔当迪格的辩护律师,给她这个锻炼的机会,同时也让她报答迪格当初的援手之恩。
只是奥利弗拒绝了。
兰斯警探以为迪格遭遇的只是一桩简单的凶杀案,或者说是栽桩嫁祸型凶杀案,可是奥利弗知道根本不是一回事。那是跟贫民窟黑帮动荡事件以及靶眼的阴谋都有关联的,实际上更是整个冲突的一部分。奥利弗可不希望劳蕾尔被卷进这件事里。
只是奥利弗没想到,兰斯警探那不是在开玩笑。他这才准备离开警察总局呢,劳蕾尔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强烈地主动地提出要当迪格的辩护律师。这意味着兰斯警探已经将奥利弗之前的拒绝告诉她了,也说明了她在更早前就提出让兰斯警探来引荐她。
好吧,真的有点曲折呢。
“为什么,劳蕾尔?”
“我说了,我想向迪格报恩。”
奥利弗摇了摇头:“你这个说法或许可以骗过兰斯警探,但不是我。我清楚你,你会提出第一次,提出第二次,但不会在连续被拒绝了之后还要尝试。”
听了他的话,那边的劳蕾尔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错了。我从来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又或者在你离开的三年多里我发生了你始料未及的变化。不管怎样,我会成为迪格的辩护律师,我会帮他洗脱罪名。”
“OK,你再一次被拒绝了。”
“什么?理由呢!”
“理由是如果你真的成为迪格的辩护律师了,你的职业生涯极有可能会多上一个失败,拉低你的业内评价。”
对于这个答案,劳蕾尔差点就气笑了。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你以为我在乎这个?我以为你会更了解我……”
“我的确很了解你。我给你这样的答案,是因为你首先不坦率了!”
老实说,奥利弗的情商不至于低到这种程度。冲口而出之后,他立即就后悔了。
“我很抱歉,劳蕾尔。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有些烦躁而已。”他缓缓地、诚恳地对对方说道,“不过相信我,这是我作为朋友、作为一个爱你的人对你说的:不要参与到这件事里……”
电话另一头,劳蕾尔再次沉默片刻。
“我应该直接找当事人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征求你的意见。对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就这样吧,再见。”
通话中断。
望着手上的电话,奥利弗叹了一口气。然后他错愕地看到,劳蕾尔擦着他的肩膀走进警察总局。没有跟他打招呼,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原来她一直都在附近……
“其实她真正要帮的不是迪格尔先生而是你,你知道的对吧?”
兰斯警探忽然出现在奥利弗身后,说了这么一句。奥利弗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别想错了,我依然不同意她跟你走得太近。所以事实上,你的表现很合我心意。”兰斯警探淡淡地开口,“只是同样的,我不希望她遭到误解,尤其对方是她在乎的人。既然你也明白,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希望你能继续保持对她的距离,这对你们两个都好。”
这么说完,他也没有理会奥利弗的反应,转身就要往警察局里走去。奥利弗本来想喊住对方,让对方去劝劳蕾尔不要碰这个案子的。可是想了想之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毫无疑问劳蕾尔不是一个容易说服的人,即使对方是她父亲。另外,真要开口了,兰斯警探肯定会猜到奥利弗知道某些内幕。所以……
奥利弗苦笑一声,然后驾着他的摩托车离开。
回到秘密基地,里面只有费莉希蒂一个。
“芭比呢?”打了招呼之后,奥利弗向对方问道。
“她说她去给你提车了,你的新座驾,高度定制的摩托跑车。”费莉希蒂一边盯着操作台上的几个显示器,一边随意地说道,“对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是绿箭对吧,你的面罩是绿色的,你的‘工作服’也是绿色的,甚至你的箭镞都是绿色的。那么,为什么你的座驾不选择涂装绿色呢?”
“事实上我更喜欢黑色。”奥利弗在“幕墙”的前方盯着上面一个个录像单元,同时也很随意地回应着,“黑色更适合在夜间行动,尤其是对于我这种治安维持者来说。隐藏、伪装什么的。”
“那为什么你会是绿箭?我是说,该不会绿色是致敬你在炼狱岛上那段荒野丛林的生活吧?我不觉得你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事实上,我觉得黑色更适合你。都是酷酷的,神神秘秘的,充满秘密的……”
听到这话,奥利弗转过来,望着对方。
“那是因为在我之前,已经有人把黑色拿走了。”他好整以暇地说道。
坐在操作台那边的费莉希蒂听到这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低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而且,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一阵。
“费莉希蒂!”
奥利弗忽然大声喊了她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唔,我还有一个问题。”
她的语气有点谨慎,就跟怕奥利弗生气了似的。
“没有问题的话那就不是你了。”奥利弗撇了撇嘴,“问吧。”
得到这个答复,费莉希蒂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事实上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一个早上了。事先声明,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可以不会回答的。答了我当然满足,不答的话也没什么,我可以给自己理由不再去想它。我可不想破坏什么……”
“费莉希蒂,你还问不问了!”
“问,问,当然问!”费莉希蒂连忙说道,“好了,我想问的是,早上你跟芭比说的‘让他们来吧’。这里面‘他们’指什么?”
奥利弗有些无语了:“就是这个问题?”
“是的!”费莉希蒂点头,“一早上我做了很多猜测。符合当时的语境和背景的,肯定是一股比较大比较积极的势力,起码要比星城警察要强。我甚至联想几个比较天马行空——或者说十分离谱——的可能。比如你在炼狱岛上征服了原始部落,现在你召唤他们了;比如你和芭比曾经呆过的那个组织,你们当时摧毁了它,但它的成员并没有死光,现在你们喊他们来帮忙……”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僵,然后赶紧闭上双眼:“好吧,我的错,我不小心问到了相关的问题。芭比不想撒谎所以把你看不惯那个组织违背法律而且已经腐化的作风而混进去摧毁他们的事告诉我了。如果你不高兴的话尽管骂我我不会还口的!”
没想到,奥利弗竟然轻轻笑了出来。
“这就是芭比告诉你的?”
费莉希蒂下意识地再次点头。
“呵呵,她可是把我美化了不少。”奥利弗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也没在意费莉希蒂有没有听见了,他忽然站了起来。“二十九区有状况了,我这就出发。”
“可是你的左手……”
“放心吧,这点伤不影响。而且虚弱的症状完全消失,我比昨天还要强许多呢。”他一边准备武器一边说道。将整理好的武器等带到身上,他再次开口:“对了,费莉希蒂。”
“什么事?”
“关于那个‘他们’,你很快就能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