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城,夜色如墨,整个S市都笼罩在厚重的雨幕中。
街上的行人稀少,偶有几辆轿车飞驰而过,激起片片水幕。
无精打采的霓虹灯下,隐约有一个女孩在雨中独自行走,她没有打伞,身上白色的风衣已经湿透,毛绒的兔绒靴子灌满了水,让女孩单薄的身体更显举步维艰,仿佛随时可能跌倒。
一道凄厉的闪电划过天际,将整座城市照的雪亮。
女孩的小脸在闪电的光芒下显得极其苍白,湿漉漉的微卷长发海藻般贴在额前,一具闪亮的银色小皇冠被雨水冲刷的不成样子,歪歪斜斜的挂在头顶,显得颇为怪异。
她的眼睛很大,却直直的目视前方,空洞而无神,几滴水珠自惨白的脸颊滑落嘴角,分外苦涩,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冷。
刻骨铭心的冷。
初春的雨水带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凛冽沁冷,穿肠而过,从肌肤,冷到骨髓,冷到心脏,仿佛连心都要冻结了。
冻结了也好,冻结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终于,女孩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纯白的风衣、苍白的小脸上沾满了泥垢,头顶银色的皇冠跌落在一旁,在绚丽的霓虹下散发着幽幽的光。
女孩倔强的爬起来,颤抖的捡起精致的皇冠,她抓得很用力,白皙的手背青筋鼓起,葱白的玉指根根紧握,仿佛要把它捏进肉里,捏进骨里。
她的嘴角忽的浮起一抹笑容,苦涩的、讽刺的笑,两行清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流到嘴里,流进心里,仿佛全世界都已离她而去。
又一道闪电划过,惨白的光芒下,女孩终于不支,猛地晕倒在冰冷的雨水里。
……
头好痛。
撕心裂肺的痛。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柔软奢华的英式大床上,女轻的女孩如小猫一般微微蜷缩着,一条丝滑的薄被静静覆盖在姣好的身躯上,隐隐露出精致的锁骨。
女孩的小脸上透出些许异样的潮红,几缕被汗水打湿的秀发散落在鼻尖上、嘴角边,更显一丝别样的诱惑。
“热……好热……”身体好像要燃烧起来,眼皮沉重的仿佛压了千斤重物,怎么也睁不开。
女孩嘤咛一声,清秀的眉梢用力蹙了起来,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拂开几缕散落额前的秀发,大大的眼睛又轻轻闭了闭,再缓缓睁开,眼前的朦胧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入眼处,一副奢华的法式水晶吊灯静静挂在头顶,散发着梦幻而眩目的光。
“这是……哪里……”
女孩挣扎着坐了起来,却感到双臂异常的酸软,仿佛支撑不起这具娇小身躯的重量,脸颊红彤彤的,格外的热,这是,发烧了呢……
洛瑶深吸一口气,拿开身上的薄被,开始打量着四周,入眼处,整个房间宽广而豪华,墙上挂着一副价值不菲的油画,处处透着一股西方中世纪厚重的奢华,陌生的令人压抑。
奇怪,刚刚她不是还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街头吗,怎么转眼就到了这个陌生的房间,难道被人捡回来给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