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里的虎面黑衣人心中一惊,知道今天的行动很难再按照原定计划执行。
他抓起桌上的消音手枪,飞奔着向休息站的方向跑去,同时对黑狼命令道:“黑狼,我是白虎,挟持人质,拖住陌生目标人物,我即刻赶到。”
黑狼本来已经冲向许东,闻言虚晃一招,翻身抓向坐在地上的白静柔。
他本就离白静柔很近,大手一张,眼看就要抓住白静柔的肩膀,突然,一道锐利的银线从对面激射而来。
黑狼急忙缩手,闪身后退,但那银线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竟转个弯,紧随而至。
银线刺在他的掌面上,入肉三分。
黑狼手上吃痛,握住匕首,毫不迟疑地砍向那道银线。
锵!
一声微不可闻的脆响,银线被匕首断成两截,黑狼凝神一看,竟是一根中度粗细的钢丝。
他用力一甩右手,钢丝应声落到地上。
能把一根钢丝当成武器随心所欲地使用,这让黑狼对许东更加忌惮。
他那一双三角小眼紧盯着许东不放,右手垂在身侧,中指轻轻一勾,原本还放在衣兜里的手枪就仿佛被磁石吸住一般,转瞬便握到了他的手中。
黑狼抬起手枪,看也不看,便朝对面的许东射去。
这些动作他不知练习实战过多少次,两人距离极近,他扣动扳机的同时,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仿佛下一秒他就能看见这个杀了猴子的可恶家伙被他爆头而亡。
但黑狼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活见鬼的惊讶表情。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对面那个家伙竟侧着脸躲开了射出的子弹。
他是怎么办到的?
怎么可能?
黑狼被眼前极具冲击力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等他回过神后,就觉面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他后颈一疼,整个人身子瘫软,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许东利落地一掌将狼面人砍晕,伸手摸了摸脸颊。
虽然刚才冒险使用异能,在子弹接近身体的时候,强行控制住了子弹的速度,堪堪躲了过去。
但毕竟是第一次实验,差点就玩完了。
他的脸颊被子弹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现在鲜血直流。
许东疼得歪鼻子斜眼,心中更是后怕不已。
只差那么一眯眯,他就要去跟阎王爷报道了,想想还真是让人心跳加速的亡命实验。
虽然差点被毁容,但又证实了双眼的一项逆天异能,这让许东的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刚才在狼面人掏枪的时候,许东其实已经发现了对方的小动作。
但想到之前在火车上,他曾经偶然发现可以通过双眼控制苍蝇不要飞到他的面前,当时他就成功了。刚刚看到狼面人掏枪,许东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脑子里就突然蹦出一个极为疯狂的念头。
他要试试看能不能控制住子弹。
许东集中精神,盯住子弹。
慢,慢,慢!
他的意念全都集中在双眼之上,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飞射而来的子弹。
虽然子弹的速度依然十分惊人,但在许东的视野里,子弹飞来的速度却是在渐渐的减慢。
唯一疏忽的是,他还是低估了子弹的绝对速度,即使在他的视野中,子弹的速度已经减慢很多,但在常人眼中,在现实层面上,依然是十分迅速,杀伤力惊人。
以后还是得小心啊!
许东感慨一声,目光落在白静柔身上。
七年不见,小丫头果然出落得如花似玉、倾国倾城。
怪不得爷爷一直催他赶紧回来把白静柔娶回家呢,以她的容貌,现在肯定有不少狂蜂浪蝶对她穷追不舍吧?
“小柔柔!”
许东正要拿下口罩,和未来的老婆打声招呼,就觉后背突然窜起一层鸡皮疙瘩,一种危险逼临的直觉让他想也不想,直接俯身往前扑去。
嗖!
又是一枚子弹,擦着许东的头皮嗖忽而过。
子弹打在对面的玻璃展示柜上。
砰!
无数玻璃碎片宛如天女散花般四散激射。
许东一面压低身子护住白静柔,一面看也不看,向后连开数枪。
虎面黑衣人偷袭失败,更没想到许东手里竟然还有枪。
他急忙闪身避开。
许东抓住机会,用力将白静柔推到工作台后面,他自己则一个利落地转身,单膝跪地,一手撑起,当作支架,另一只手则托起手枪,瞄准虎面黑衣人。
许东的双眼那可是比瞄准镜还要精准,子弹飞出,正中虎面黑衣人的额头。
虎面黑衣人双眼圆瞪,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他身子哐地一声,向前倒了下去。
解决掉虎面黑衣人后,许东丝毫不敢放松。
他利落地帮工作台下的三人解开绳索,撕下胶布,对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人吩咐道:“你赶快通知医院,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我再四处搜查看看。”
那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带着厚厚的黑框眼镜,虽然还有些余惊未了,但闻言马上爬起身来,摁动工作台下的红色报警器,联系警方和医院的保卫处应对眼下的突发状况。
许东见他行事还算镇定,便放下心来。
他摘下口罩,将手枪放到白静柔的手里,叮嘱道:“小柔柔,这把枪给你防身,我去去就回,等我哦。”
许东说完,极为自然地抬手轻轻捏了一下白静柔那吹弹可破的粉嫩脸颊,也不待她有什么反应,便如敏捷的猎豹一般,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谁啊?怎么动手动脚,那么不尊重人。”
白静柔的旁边,是一名二十多岁左右的男青年。
他虽然也是惊魂未定,但看到许东竟敢明目张胆地吃白静柔的豆腐,还是气愤立刻压过了害怕,心里对许东解救他们于危难的感激也立时烟消云散。
白静柔没有答话,而是迅速走到猴面人的身旁,不顾地上蔓延的血迹,伸手拉起他的胳膊。
“李聪,你过来帮下手,他还有救。”
白静柔发现猴面人还有微弱的脉搏跳动,她又查看了一下猴面人脖子上的伤口,刀痕不深,并没有伤到主动脉。
看来他之所以昏迷,全拜许东最后那一记肘击所赐。
果然,许东这家伙还是没变,就喜欢故弄玄虚吓唬人,真是可恶。
白静柔心里想着许东,手上却是动作不停。
那叫李聪的男青年见状,不禁皱起眉头,一脸十二分的不情愿。
“你真要救他吗?他可是丧心病狂的罪犯呀,刚才对咱们那么凶,干嘛要去救他?”
“他是罪犯没错,但罪犯也有生存的权利,现在他还没死,我当然要尽全力去救他,至于他所犯的罪行,自有法律去审判、制裁他。”
“啪、啪、啪!”
休息站外响起一阵鼓掌声,只见许东吊儿郎当地拍着双手,迈步走了进来。
他冲白静柔伸出大拇指赞道:“小柔柔,你果然是人美心好,真是个可爱的小天使。”
“我不是天使,我是医生。”
白静柔深知对许东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
太冷,他会想法子逗你。
太热,他又会死皮赖脸地粘你。
只有不冷不热,才是最安全的相处之道。
“医生妹妹,你看我也受伤了,你给我也治一治吧!”许东指着脸上那道被子弹擦破的伤口,可怜兮兮地道。
白静柔叹口气,决定当作没听见。
从小到大,他总是这么油嘴滑舌,没想到从部队回来还是如此,想到许东以前的那些劣迹,白静柔修长舒张的柳眉不由轻轻颦了起来。
“才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干嘛皱眉头啊。”
许东见白静柔皱眉,立刻趁机挨了上去,他那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在她的眉心上,像是要抚去她眉间心头的纠结。
白静柔心里一慌,忙要扭头避开。
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她旁边的李聪就已经炸毛了。
他怒气冲冲地一把推开许东,挡在白静柔身前,怒目而视道:“你谁啊?怎么一直动手动脚,我们虽然很感激你救了我们,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没有为所欲为啊,我已经很克制了。”
久别重逢,七年没见自己的小媳妇,许东又没搂又亲,觉得自己挺克制的了。
但李聪却是一声冷笑,心道,尼玛,你还克制,你从一开始就十分不克制好不好,我们学校万千男生心目中的完美校花,从不对男人假以颜色的禁欲系女神,已经连被你吃了好几次豆腐有没有?
“你觉得自己很克制的话,那麻烦你离我们远点。”李聪觉得许东纯粹就是强词夺理,便硬邦邦地划清界线道。
“我为什么要离你们远点,我可是要贴身保护我老婆的。”
“你老婆?”
李聪闻言失笑,简直都无语了。
他看向许东的目光完全就像是看花痴一样。
他十分好笑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旁沉默不语的白静柔,嘲笑道:“你是说她,还是说我?告诉你,我对搞基可没兴趣。”
“切,我即使对搞基有兴趣也不会找你,你就放心吧。”许东赏给李聪一记白眼,指着白静柔故作谄媚状道:“我老婆,当然只能是心眼好、颜值高、身材又棒棒哒的小柔柔啊,这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许东说着,硬挤到白静柔身旁,扬起脸,厚着脸皮道:“你看,我们多般配啊,简直就是天生的夫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