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何师我离去后,狄帆继续熬药,过了一会儿,便盛出满满一碗来。此时,钟玉雪来了,自然是方玉静说了狄帆为她熬药之事。狄帆没抬头,说:“好个方玉静啊,还真会算时辰,刚盛出药汤来,便来了。”正转身时,却是钟玉雪站着,狄帆端着汤药,傻笑着。
钟玉雪见狄帆满头大汗,完全没有大哥的样子,简直就是下人一般,自然也笑起来了,便忙走向前来给狄帆擦汗,既高兴又有些心疼了。
狄帆放下汤药,说:“来,来,来。雪儿啊,这汤药啊,要乘热喝才好,快喝了,然后就去休息。”钟玉雪感于狄帆的一份真心,自然喝了。
而狄帆真的是热得不行,顺手拿起蒲扇扇了。因这蒲扇是用来煽火的,且都搁在熬药壶旁边,灰尘颇多。这一扇下去,狄帆满脸都是灰,又兼有汗水……这结果可想而知,简直就像在玩变脸的杂技一样。像这样犯糊的事儿,狄帆还真是第一次做出来。钟玉雪见状,汤药就喷了出来,洒了狄帆一身。狄帆本来穿的是白色外衣,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二人便沉浸在一片欢笑声中。
且说何师我很快出了何中堂,直往迎宾楼去了,没进正门,往后门翻墙而入。因何师我多有风流事,对迎宾楼很是熟悉,左窜右窜,便径直到了中恒阁前。
中恒阁,坐南朝北,门向着池塘,四周青石砌岸,回廊环抱,二层建室,盖椭圆顶。一楼:门殿三间,面阔五间,进深三间;二楼:靠着门殿一面是楼台布局;左右两侧为对称均布各两间厢房;南面三间合一室,名紫薇阁。五间厢房同等布置,有唐朝建筑之遗风。
何师我细看时,周围无人,阁门上了闩,一楼稍有烛光,二楼灯火通明,且有些嬉笑之声。何师我翻身直上楼台,却没见着人,就向紫薇阁走去,一时也没了声响。何师我知道对方已有察觉,就很自然得推开了门,大大方方进了紫薇阁。何师我抬头看时,五位美女,站成一排,亭亭玉立。狄榕居最中间,靠左是木迎春、班孟秋,靠右为乐于夏、柳冬梅。
木迎春:身材修长,体格显瘦,一身藏青色丝绸服饰,盘着秀发,长圆脸蛋,尖小下巴,耳嵌一对玉坠,手戴一只古玉镯,略有淡妆,甚是清新爽目。
班孟秋:合中身型,粉红绸装,秀发扎成一束,稍低着头,红润脸色,双层眼皮护着小眼,耳嵌一对玉坠,手戴一只古玉镯,双手拱于腰间,甚是羞涩。
柳冬梅:身型介于夏、秋之间,一身红段子,秀发比肩齐,脸面大方得体,厚嘴唇,目光斜射,双手后摆,甚是高傲。
春、夏、秋、冬便是迎宾楼的四魁。四人能够单独出来就已经很难得了,特别是狄榕,也就每逢佳节的时候才会出来露上一面,极少接客。现在却是五人一起来迎接何师我,这是给了他多大的面子啊。
何师我看了,个个都是一等美女,一直叫好,非常兴奋,靠近柳冬梅,手就很自觉贴上了她的脸颊,说:“你看看你啊,这么漂亮的女子,别老绷紧着脸,会长皱纹的,那我可就伤心死了。”
柳冬梅躲避开了,说:“何公子怜香惜玉,这是有目共睹的。不过,何公子为了我这样的青楼女子伤心,很不值得的。”
何师我再靠近,撩起柳冬梅的娟帕,闻了闻,说:“士为知己者死,为了小梅,绝对值得,我可以当着你们众姐妹发毒誓。”柳冬梅心中自然高兴,但还是避开了。
何师我又走到乐于夏身旁,闻着香发,说:“小夏妹妹,如何今日不去招呼客人,害得楼里生意不够景气,袁姐叫我来问话呢。”
乐于夏最乐达了,虽然前日有些感动,但也不好在众姐妹面前表露出来,便笑着说:“巧儿哥哥最会瞎说了,这么晚才来,我们姐妹都在此等候你,害得我们好辛苦。”
“你巧儿哥哥这会儿不是来了嘛?!”何师我说完,又和乐于夏乐呵乐呵,二人很开心。接着,何师我绕过狄榕,双手分别牵起木迎春和班孟秋,一边揉着她们的细手一边说:“春里踏青群芳开,孟秋赏菊细嫩香。你们姐妹俩可是真正上品啊,既春来惬意又金秋闻香,我很想念你们呢。”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梅姐姐说你怜香惜玉,却是不假。如果都对我们姊妹都好,你可忙得过来呢?”
何师我搂过春、秋二人,说:“咱是谁,感情丰富,绝对照顾你们周全。”
此时,狄榕站出来了,说:“如果说只可你选其一,何公子该选谁呢?”
“雪晴姐,那我就不选了。咱们六人一块喝酒,喝个痛快,将这些俗事抛于九霄云外。今生一世,得风流时是风流,该快活时当快活!”何师我未加思索,转身,脱口而出。虽说何师我这话没给狄榕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意思是明白了,何师我对众姐妹都有好感。
狄榕没再追问,但何师我的话却正中下怀。狄榕便叫姐妹们取准备酒菜,不多时就上了一桌丰富的佳肴。六人都是青春妙龄的人,自然同志相得,同爱相求。且不说五位女子如何劝何师我喝酒,六人如何寻欢作乐,气氛很是融洽。不过何师我却很不胜酒力,三五杯下肚,便不省人事了。狄榕吩咐姐妹如此这般行事后,就吹灭了中恒阁里所有的灯火。
且说狄帆一身灰溜溜,本欲去梳洗,不想洛峰、牛忠权、小六子、张顺子和杨五郎来了何中堂。在厨房里,五人见狄帆如此狼狈,却没一个发出笑声,表情依然严肃。狄帆知道肯定有更不妙的事情发生了,便请众人去了正厅。
众人来到何中堂的正厅,坐毕。洛峰起身,抱拳施礼,说:“前时,当我们兄弟在此议事的时候,武当许青恩的两个徒弟姜文汉和朱桥纯,峨眉派的两个弟子,还有嵩山派的那个余天歌,都死于非命。”
特别是武林盟主的儿子死了,众人焦急万分,都看着狄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