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叹哥我俩没去‘拜码头’啊!我本以为街上的白役就是掌管西市口的,没想到西市口的‘码头’另有势力!”
文叹担心道:“那我们不去卖艺了吧?我想过了,我去西市口摆个摊子,替人写字!”
白婉云看到文叹开窍了,感觉很开心,道士还是说:“文叹哥!这不是干什么的问题,而是我们如果不给西市口的老大上供,是不能在那里做营生的啊!而且你的笔墨都当了!要置办一套新的也要花费。我们实在没有余钱了呀!”
文叹刚刚可把所有钱都给了小二了啊,他着急道:“那我们怎么办?去哪里找码头老大?”
白婉云心道:“幸亏我没把所有的钱都给文叹哥啊!”白婉云说道:“当今之计,只有兵来将挡!一会我俩还去西市口。等到有人来踢场子,不就知道谁是老大?”
文叹认为白婉云江湖经验要丰富于自己,听她的应该没错。
西市还是那个西市。不过这回白婉云没能买到烂果子。毕竟天还不是那么热,在果贩子的精心照料下,想要果子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西市口也还是那个西市口。
白婉云决定今天就只舞两套刀法也就算了,之后西市口这里就算没有人来砸场子,也只能继续呆个一两天。毕竟总看刀法也是很无聊的。
白婉云娇喝一声,顿时铁刀黑光乍起。只见那刀花甩得得心应手。她趟步往前,双刀连砍,一个转身回身上撩。一刀接着一刀,连连不断;一刀快过一刀,滔滔不绝。她又左右横扫,转身右手反手上撩,左手上撩跟进。右刀高高横举,左刀往前一指,右弓步摆上,一声娇喝:“嗨!”
“好!”“小娘子又来了!”不多时就有人来围观。又有昨天就参加过丢果子活动的老看官。
可是今天那些丢果狂魔要失望了。白婉云只是说了一套希望大家帮忙的切口,就继续开始耍起刀来。讲道理的话,白婉云的打法真的很好看!那一道道黑铁的暗光刷刷地闪着,整套动作美观又流畅。可是看官们并不买账。
“小娘子!今儿个怎么不丢果子了啊?”“没果子了?没事啊!我去买两斤不烂的果子也成啊!”
文叹眉头一皱,感觉今天的观众关注点全没在白婉云的精彩的武艺上。
文叹看到了一个削瘦的身影。他还能记得拿张贼眉鼠眼的脸。此时那双鼠眼,正在乱转,而看向白婉云的目光让人浑身不舒服。瘦鬼穿着的衣服上面打了无数个补丁,他浑身散发着贫穷二字,手里却攥着几文钱。他跟着人群大喊:“丢果子啊!娘的!果子呢?要烂的!”
文叹一下子就攥紧了拳头!他真想一拳把那个瘦鬼的脑袋打进地里面去。可是看了看在场中努力的白婉云,他只好放下了自己的拳头。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扰乱了卖艺的场所。文叹是这么认为的。
白婉云又来了金鸡独立,一刀指天一刀指前的造型,结束了这一段的表演。她端着簸箕准备收钱,想到:“今天赚到的钱不多。不过却不出所料。再打一套,明天就不能在西市口了。”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的。
“你若是叫我们丢果子,爷爷算你是扑卖,都不会来理会!”一个削瘦的身影晃悠悠地走上前去。就是那个瘦鬼!他掏着耳朵对白婉云说道:“可是你看你耍的是些什么玩意儿?花拳绣腿!真是污了爷爷的眼睛!”
白婉云心道:“却不知是哪方势力?”她对瘦鬼抱拳道:“兄台!小女子不过在此处混两顿饭吃。不到明日,小女子就会离开西市口,还望兄台抬抬手!”
瘦鬼笑道:“小娘子会说话哩!可是你的武艺太烂,已经污了我的眼睛,你说该怎么办?”
瘦鬼摆明来找茬的!白婉云不愿意多生事端。早知道今天就不来卖艺了。白婉云对瘦鬼道:“这位大哥。小女子今日生意不好。这个簸箕里就是小女子今日所得,大哥全部拿走,喝杯酒吧!”
然而,事情并没有解决。那瘦鬼得寸进尺,嘿嘿怪笑道:“喝酒好呀!可是爷爷自己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小娘子,你也是一个人,不如陪爷爷喝酒!”
白婉云一听这话,当时就怒了!原本以为是自己没有拜码头,所以被地头蛇找麻烦。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不过是破财免灾,地头蛇也不会赶尽杀绝。没想到眼前的瘦鬼看白婉云单身一人,竟然起了邪念!他怎么敢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无耻话?
白婉云举起了双刀!愤怒的她没有注意到瘦鬼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
“大胆!”这时,一声高亢的大喊,惹得全场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白婉云回过神来,连忙放下双刀。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自己先动手,不说结果如何,自己可就不占理了!她又不能真的把瘦鬼砍死街头。
她循声望去,就看见文叹健步上前。
文叹此时怒发冲冠!他冲着贼眉鼠眼的瘦鬼吼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要强抢民女!你且问问,我……在场的人能答应吗?”
围观的人有人附和道:“不答应!”“你当你是谁?”
那瘦鬼扭头叫道:“爷爷乃是丐帮弟子,张大山!你们哪个敢不服我丐帮?”
围观群众一下子就安静。他们只想看看热闹,不想说话。
文叹这个气啊!他指着瘦鬼大吼:“不管你是什么帮,你也不能枉顾王法!”
瘦鬼轻蔑地看着文叹,说道:“你不服,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文叹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冲上前去,对着那张令人厌恶的瘦脸挥拳便打!只听砰地一声,文叹倒退了几步,栽倒在地!白婉云大惊失色,她连忙扑倒文叹身边叫道:“文叹哥!”她把文叹翻过来,只见加上被张贵打的一拳,文坛脸上一左一右两块淤青,十分对称。
瘦鬼张大山仰天大笑:“哈哈哈!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好好在家读书,跑出来装什么大侠?哦?你和这个小娘子认识啊!你们原来是一伙的啊!莫不是一对奸夫****?”
“我杀了你!”白婉云腾地从地上窜起,抡起铁刀,对张大山照头就砍。
张大山闪身躲过,心中鄙夷:“这个小娘说她是花拳绣腿都是抬举她!”
只见白婉云打的热闹,但却一点都没碰到张大山。白婉云的一劈一砍,动作幅度太大,她力量又不足,没办法使出迅疾威猛的刀法来!白婉云越打心里越慌。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爹爹白三水说白家刀法自此失传。
张大山揪住白婉云的一个空档。正当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张大山闪身到白婉云身后,抬起脚来,一个“兔子蹬鹰”,蹬在白婉云背上。
白婉云感到背部一股大力传来,自己的身体就飞了出去。手中的铁刀叮叮当当掉落在地,自己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张大山哈哈大笑!他真是开心呀!他得意地道:“你这小娘要来取爷爷的性命!爷爷不能站在这里让你砍!当街行凶!爷爷非得把你扭送到官府不可!”
说罢,他伸手要去抓白婉云。
文叹心中大急,他一咕噜爬起身来,就觉得眼前漆黑,头晕目眩,又摔倒在地!
危急时刻,有人叫道:“张大赖!你们净衣派都像你这样不要脸吗?”
张大山扭头骂道:“哪个孙子叫爷爷张大赖?你出来,爷爷打死你!”
那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那人身高六尺半,头发花白,一张方脸,挂着白色的络腮胡。你说他是老人,他身强体壮,两块胸肌撑起了破烂的衣服。粗壮的两条胳膊,赶上普通人的两条大腿。破破烂烂的衣服上面满是泥土,两条裤腿上沾着黑泥。两只鞋子是完好,一个是黑的,一个是蓝的。这人迈开步子,走出人群。脚下稳健,走路带风。
张大山一看这人,头发都吓得竖起来了!他惊恐地连连哈腰道:“铁爷!您老怎么来了?”
白婉云仰头一看,这个铁爷她认识!这不是那个被张贵张衙内打的那个武乞丐吗?
铁爷走到张大山面前。不站在铁爷面前体会不到铁爷身上的威压。张大山吓得腿直打哆嗦!张大山硬着头皮干笑道:“铁爷。这里是咱们丐帮的地盘。这个小娘子没来打招呼,就在这里卖艺。她还请那个书生做托儿!小的只是稍微教训他们一下……”
铁爷一听这话,伸手一个巴掌就把张大山打翻在地!铁爷骂道:“张大赖!你是不是以为我傻?告诉你,你的作为我都看在了眼里!我要是你的香主,就把你的腿打折!省得叫你败坏我丐帮的名声!”
眼见铁爷训得唯唯诺诺,白婉云本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结果又有事件发生。
听得有人讥笑道:“不过是一群乞丐聚伙。天地不管的东西,也敢称帮!真是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