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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画风骤变 终于峰回路转

升学考转眼即过,这段被同学称为黑色岁月的日子,我竟然觉得特别地快活,考试前一天晚上,应唐棠要求,我骑车到她家门口给她塞了我平生写的第一张纸条,纸条的内容是她提供的。不过第二天一早,她竟然出现在我们家门口,她说考试前一定要和我吃早餐,甚至连早餐她都准备了,有她妈妈给她熬的粥和她路上买的烤包。

一尘,你的成绩我是不担心,可是我的……我怕,我很想和你念同一所高中。唐棠一边吃一边腾出半个嘴巴也要把以上的话说完。

甭怕,你考上哪所学校,我跟着。说这话时,我没抬头,甚至没有思考。

那就好……对了,上了高中,竞希哥应该回来了……

竞希是哪根葱?你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哥了?

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以后我介绍你认识。

算了,我兴趣为零。

没兴趣才把他介绍给你认识,唐棠莞尔一笑,又接着说,竞希哥现在被学校安排去当交换生了,今年回来,真好,我可以去他的学校念高中了,咳咳,咳咳咳......唐棠喝粥被呛住了。

能不这么激动么?我翻了个身白眼,抓住了另一个重点问她,交换生?高中也有交换生?

有的,北寒和莫科这两所高中一直都存在交换生,而且有奖学金,还免学费。

有这等好事!这消息听得我两眼发光,那两所学校哪个更好?

当然是北寒,不过莫科是贵族学校。

贵族学校还没有北寒好?北寒是贵族中的贵族?

莫科是教学设备先进,上课的老师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主要是名气大,而且学费挺贵的,北寒侧重人才的培养,里边的学生都是寒窗苦读的多。

这么了解?此时我不得不认可她。

当初竞希哥选学校的时候,我跟他一起,所以才懂这些。

那你的竞希哥现在在哪个学校?

莫科。

所以你也去莫科?

我只能去莫科……我家……早就给我选好了……唐棠说得已经够小心翼翼了,我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我知道,她这是在照顾我的自尊心,因为我刚刚豪气冲天地跟她说,她去哪个学校我就跟着去哪个学校,可是莫科是贵族学校……按照我的经济条件,恐怕是没指望了。一尘......我......

行了,受不了她这种吞吞吐吐,我先争取考上北寒,再争取拿到交换生的名额。

真的吗?真的真的吗?唐棠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期待和笑容。

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负责过程尽力而为,不保证结果。

你就是你们学校的传奇,我相信你一定行的,来,我们拉钩。

谁跟你拉钩,幼稚!我吃饱了,撤了,你也赶快去你们学校。

一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加油!唐棠挥手呐喊。

废话那么多,走了,拜。说完我骑上自行车走了,唐棠也上了她妈咪的车,今天,她那个天使妈妈送她去考场,我一个人,可是我心里不慌不忙,因为我知道身后有唐棠为我助威。

考试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莫科被我排除在外是板上钉钉的事,我报读了北寒并且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而唐棠则去了莫科。没能考进同一所高中让人很失望,为了弥补这种遗憾,唐棠拟定了一个叫人兴奋的计划,她说从她妈妈那里得到了一笔巨款,足够我们两个人去旅游三个月。去旅游?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虽然无数次想象自己一个人骑自行车满世界地溜达,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同龄的小伙伴与我同行。说干就干,我们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去计划路线,需要购买的东西也购买好放在我家了,可是在出发前的一天,唐棠的奶奶把她截在了门口,说是给她报名了一个什么夏令营,让她去那里锻炼锻炼意志。唐棠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反抗她奶奶的权威,而是跑回房间痛哭了一场,哭完了,晚上九点多来到我家门口敲我们家的门,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我心急如焚地问她怎么回事,她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我淡定地说这都是小事,只要你妈妈同意我们去,你爸爸也同意我们去,就没有问题了,可唐棠听了,反而哭得更凶了。

哭什么哭,不要哭了,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我又缓了缓,好了,别哭了,有话好好说,眼泪要是顶用,我早成百万富翁了,你把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她这才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她家我不知道的事,那,真的是惊天的秘密,以下是她的自述:

具体的情况我不了解,我只知道,小时候全家人都把我当宝贝似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可是三年前,我的脸被划伤住院,出来后,家里的人对我就不一样了。奶奶对我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爹地也不陪我玩了,我问我妈咪,为什么大家都不理我,连最疼爱我的奶奶都要骂我,是不是我毁容了不漂亮了,奶奶就不喜欢我了?我每次问,我妈咪都会红眼圈,她把我抱在怀里跟我道歉,说都是她的错,是她对不起我,是她没有保护好我,说着说着就自个哭了,几次下来都是这样子,所以后来我也不敢再问妈咪了。日子久了,奶奶对妈妈的态度越来越差,不是冷嘲就是热讽,说妈咪是狐狸精,说她是贪图唐家的家财才和我爹地结婚的,现在,我爹地对妈咪也渐渐变得不好了,他们经常吵架,有时候还听到摔东西的声音。你知道吗,一尘?唐棠满眼泪水地说,其实我害怕被奶奶赶出家门,害怕妈妈也不要我了……所以我从来不不敢忤逆奶奶,不敢惹她生气……我奶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说过很多次,如果我不听话,唐家就不要我这个不乖的孩子了。

你奶奶为什么不喜欢你,你不知道原因?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不知道,但是保姆说,因为我是女娃所以奶奶不喜欢我,她可能说得对,因为奶奶很疼爱唐煜,唐煜是我弟。

天生不会安慰人的我,此刻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我无法想象唐棠这些年来受了多少的委屈,可是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家那么有钱,却从来没有看见司机来接送她,为什么她每天都要穿戴整齐,为什么在我生日那天,回去前还要换回她漂亮的衣服,为什么她总是在外面的快餐店吃晚饭……

你想去旅行,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实现这个愿望的。当年只有十五岁的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无比的坚定。

一尘,这些事,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奶奶她不想家丑外扬,你不知道,每年奶奶的寿辰,我都是不能在家的,所以你生日那天………

就是老妖婆的生日,对不?我握着她的手,心疼得不行。

除了这个,还有你不知道的……你生日那天,就是我的生日,所以,这些年来,我妈妈都不能陪我过一次生日,每年的生日那天,就是我最伤心的时候……不过今年我过得很开心,谢谢你陪我一起过。

那个泰迪熊不会是你妈咪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把它送我了吧?我有一秒钟的忐忑。

你怎么知道?

那蛋糕也是?

蛋糕不是,蛋糕是我送给你的,可是泰迪熊的事你怎么猜得到?

你这个笨蛋,泰迪熊有卡片,你妈在上面写着:唐棠,疼爱你。

你才是笨蛋,那是我写的好不?卡片背面还写有:致我终身闺蜜,一尘。你没看见?你……

她话还没说完,我赶紧把卡片翻出来看,的确是有这样的字样,禁不起这种煽情画面的我,只好嘴硬地嗔骂她没事写那么肉麻,恶心到我了!

你不喜欢那我拿回去好了,说着唐棠伸手要把卡片吊牌取下来。

什么意思?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你再敢动我东西试试,看我不把你爪子给剪了。唐棠听完后破涕为笑,她抱着我的腰,深情款款地说,一尘,谢谢你。

够了够了,差不多就够了……你一天没事干,就爱抱着人,我又不是你的洋娃娃,上次在快餐店抱的那一次,别人的目光都要穿身而过了,当时要不是人多,我非捏死你不可。

你说话总是那么有个性,她眼睛还挂着泪,脸上已经能绽放笑容了。

个性到不像女生像男生了是不是?自我调侃是我的本事,说完我不禁也笑了,笑完我一本正经地问唐棠,那你生日,岂不是没有礼物了?

礼物不就是你?有你陪着我过生日,我很开心的!

你爹地没给你准备礼物?

没有,我是拿着发票去把我妈咪送我的泰迪熊换了一个才送给你的。这话听得我内心一阵一阵感动,可是我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把话题转到其他事情上。

唐棠,旅游的事有什么打算?你要向你那个老妖婆奶奶妥协吗?

我不知道怎么推掉那个夏令营,我奶奶是不想看到我在家碍她眼,所以才给我报名的。

这样的人都不配当你奶奶,我说话太狠太直接,唐棠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忽略其中继续说,你看我们能不能跟你妈咪说一声后明天直接走?。

恐怕不行,妈妈会被奶奶骂的,你不知道我奶奶骂我妈咪的本事可大了,能把我妈咪骂到哭。

你妈咪不反驳她?

没有。

那你爸爸不护着你妈咪?

没有。

那你妈咪为什么还要留在那个家?在那里受虐不是很傻?走不就好了?话一出口,唐棠脸上的表情相当难看,哎呀我的妈呀,看我这蠢嘴,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意识到自己的直肠子放错屁,我只好抓脸挠腮。闭嘴两秒钟,我又开口了,这次是专为安慰而开的口,唐棠,你妈咪不离开,可能是她舍不得离开这个家,离开你弟弟,你应该理解她,唐棠听了我的话,认可的直点头。

要不这样,明天你直接跟你奶奶说,你想跟同学去毕业旅游,看她能不能同意。我按照我一贯的思路,给唐棠支招。

没用的,我奶奶她……一定会态度很强硬地拒绝我,而且,我也不敢。此时的唐棠,胆小得像只小白兔。

先试试,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我……

你真得试试,不试怎么知道结果?在我的再三劝说下,唐棠勉强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收到唐棠的消息,果然跟她所说的一样,那个老妖婆要她必须参加夏令营。唐棠说,一尘,我们以后再去旅游吧,我今天收拾东西,不是旅游而是明天就要去夏令营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这简直就是小红帽与恶势力狼外婆做斗争,结局惨以失败告终,估计她又要哭得昏天黑地了,也怪我给了她希望,行吧,既然答应过她会想办法让她实现毕业旅游的愿望,我就要负责到底。骑上自行车,我飞往唐棠家,到那后是唐煜那个小矮墩给我开的门,他放我进去了还把我领到那个老妖婆面前,老妖婆拿斜眼看我,旁边站着急促不安的唐棠,再旁边,坐着一脸欠抽的唐煜。

原来是你这个没教养的野孩子怂恿她去搞什么毕业旅游,简直妄想!我原本惴惴不安的心,也因为她这句充满火药味的话,变得没那么紧张了,我是不倒翁,真要斗争了,就天不怕地不怕。

我再没教养,也有名字,我叫梵一尘,不是你说的野孩子。

就凭你也想动摇我的决定?无脑儿说的就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这个老妖婆的表情像是在面对一坨屎。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今天来,是想请求你,请你同意,让我跟你的孙女一起去毕业旅行,我努力地让自己放低姿态。

送你三个字不可能。

考试前,我们说好了,路线也拟好了,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准备好了,希望你能允许她一起去。

我说不可能,你听不懂人话?

请求您!

没门!

你要怎样才能答应我们?

笑话,毛没长齐就想飞!你那没出息的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你命不值钱,出事了不要紧,可不能拉着别人家的孩子跟着你疯!说真的,她说出这话,我真想上前把她这嘴脸给撕了,要不是知道为了唐棠,我才不来这种鬼地方活受侮辱。

没话可说了吗?没话说了就从我家滚出去!唐家老太婆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后就开始抱着她的狗在那里逗玩。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脚似千斤重,甚至能感受到一阵寒气从脊梁背窜上来,要不是为了帮助唐棠实现她的愿望,我才不会死乞白赖地站在这里。就在我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喊唐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唐棠,唐棠在家吗?

竞希哥?你怎么回来了?唐棠欣喜溢于言表。是他,是上次被我打过一拳的那个人!

刚放假回来,都在呢?奶奶好!他谦逊地上前一步,绅士地朝唐家老太婆微微行了个见面礼。

竞儿放假了?奶奶一直惦记着你!唐家老太婆,这会儿变脸比翻书还快,她满脸笑容,拉着这个男生往她旁边坐下

刚到家就过来了,男生在这个时候也看到了我,他眼里全是探究和惊讶,我就这样局促不安地站着。

好,真好,今晚一定要在奶奶家吃饭。

马智俊待会也过来。

小智也过来?这下咱们家可热闹了!真好,真好!马家老太婆用她那瘦不拉几的手把怀里的狗放到地上来,这一抬起身子就瞥见了我,这下她的眼神马上由晴转雨了,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

奶奶……唐棠小心翼翼地想要开口,可被她奶奶一声呵斥你闭嘴,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

唐家奶奶,我们两个人出去,会照顾好自己的,虽然我们只有十五岁,可是初三都毕业了,高中以后,我们也是要独立生活的,所以……您就当给我们一次锻炼的机会,成吗?唐棠有手机,我们出去以后,去到什么地方,住哪里,吃什么,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到时候都会跟你们说的,这样你们就能放心了,请唐家奶奶同意我们去吧。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唐家奶奶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把我噎得一愣一愣的,这是在夸我吗?不不不,她突然有凌厉起来,你不知道当下很多大学生失联?就你一个高中还没上的人,敢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请求,你这不是找死吗?她那样的眼神足足可以把我射杀出好几十个洞。

奶奶,没有人可以料事如神,我们能做的只是见机行事,遇到事情,人身安全第一,其次能报警的就报警,不能报警绝不多管闲事,坐车会先记下车牌号,出门在外,不贪图便宜,不让好奇心大过理智,不吃任何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跟陌生人搭讪,不住不正规的旅店,问路去问警察,游玩不往偏僻的地方走......

看来我低估你了,懂的是不少,比我们家草包要......

奶奶,奶奶,我来了!这会,又进来一个男生,只见他个高肤白一脸的青春勃发,轮廓较先前那位也柔和了不少。

小智!哎呀,你也来看奶奶了?唐家老太婆的老脸,顿时由刚刚粘了粪一样的臭气熏天变成阳光明媚,我的老天爷,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种变态狂,我也是长见识了,这下子,他们全体人员再次把我忽略在角落里,个个都欢天喜地地联络感情。

这是哪家姑娘?那个长得像小白脸的看的是我,问的是大家。

她是我朋友……今天……想要……跟奶奶说,希望……奶奶答应我们两个人……去旅行,感觉唐棠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话说完。

我告诉你……老妖婆刚要说话,就被小白脸中途拦截了。

奶奶,你就给她们去嘛,毕业了,是该让我们的唐棠好好去玩玩了,说话间,小白脸已经开始给老太婆按摩松骨了。

我不是不给她去,她跟其它人去还行,可是跟眼前这么个……这么个人去,我能放心吗?况且我已经给她报名参加夏令营了,不行的,还是去夏令营好,多让人省心。

要不这样奶奶,如果您不放心她们两个人单独出行,既然我放假了,我可以陪她们一起去,您给唐棠报名夏令营,也是有意想锻炼她,有我在,您就可以放心了。这人说话不卑不亢,可是有一种浑然天成地不容拒绝的强大气场。

我也去我也去,我们可以四个人一起去,小白脸一下子就雀跃了。

可是......

奶奶,有我在,您放心,我参加过野外求生的特训,不会有什么事的,我知道这个被

既然这样,我就信你一回,老妖婆说,不过要先把旅游路线拿过来给我看,要是通过,我就同意你们去旅游,不然的话,唐棠就乖乖只能地去夏令营喽。唐家奶奶的话,给了我们极大的希望,我和唐棠当场就要乐得跳起来了。

多出两个帮忙劝说的人之后,事情的进展最后出奇地顺利,唐家的老妖婆终于同意我们去毕业旅行了,可是跟原本计划有些不一样的是,竟然会横空杀出了两个男生。下一章,我将告诉大家,去旅游时候我们所发生的大事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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