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浑身轻松很多。料场的作业环境职工下班洗澡、
换衣服是基本环节,不然是没办法回家。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也不好打扰安排夜间不
断安排接卸车辆的调度,三个人沏点茶水,站在附近门卫室内闲聊。经过这么一个事情,彼此关系似乎也亲近了很多。
陈磊看着仍旧络绎不绝的行人、车辆有点纳闷,都这个时间啦,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通过呢?
似乎看出他不解的神情,老赵解释说“尽管料场是咱们的管理范围,可是料场内部还有四、五个基建单位相对小的院,他们进出必须走咱们管理的大门。”
稍顿一下,又说“还不包括与我们同时作业的运输调车人员、司机等等,再加上质检站取样的职工,这个区域即使是夜间,也有数百人在活动。”
小杨主任在一旁补充道,“所以咱们这个大门,就是咽喉要道”!看他有些悻悻的神情,陈磊顿时反应过来,都是总公司范围的单位职工,管谁不管谁呀!
而且,不是一个单位的人,人家根本不服你管!更别说,你也没有手段管。
陈磊暗忖,这么多的单位,鱼龙混杂之下,有问题也纠不出来,如果真要管,肯定要打架,缺乏手段之下肯定要乱。看看悠闲的坐在一旁晃着二郎腿,哼着小调的两个年已半百的老职工,微叹一声,看来,他们是指望不上啊!
又喝点水,陈磊也不想让他们太劳累,明天还要上班
呢,就让两人先回家休息。自己上车,往废铁作业区开去。
管保卫的老鄂正在等陈磊过来,打过招呼,还是想去看看夜间作业的车间。
车间里灯火通明,白天已经验收,还没有卸完的载重汽车仍然排成长龙,磁盘吊摆动不时发出咣当的巨响,工业白炽灯把铁路线附近照的恍如白昼,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陈磊重点是观察行人,发现有几个明显不是作业人员,似乎是社会闲散人员模样的人,朝着远处黑暗走去。
光影的反差使得北面格外的阴暗。陈磊有些不解,就问老鄂“这些人是干吗的?那边是咋个意思?”
老鄂一笑,陈磊还整出方言来了。总公司建立之初,很多鞍钢的老职工支援建设,生长在家属区大院的孩子们或多说少都会有点东北口音。
他解释道“那边是白山村,也就是传说中的‘厂中村’总公司领导都头疼的地方。
“这里面的妖事儿多了”,老鄂撇撇嘴“偷铁的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青壮,最关键的是,旁边就是村儿,根本管不了,人太多,也管不过来啊!”陈磊不解的问“不是还有保安吗?专门给废铁作业区配的几十号人呢!”
“保安!”老鄂望向不远处的门岗,有2名保安在指挥车辆进出。
嘿嘿一笑,老鄂继续说“听说过这个段子吗?这边偷铁的中年老娘们,冲到存放王八铁的地方,抱起铁就跑,30多斤重的铁肯定也跑不快,新来的小保安跑过来追,等就要追到的时候,老娘们呼的一下,脱下来半挂在身上大裤衩,顿时露出白花花的******,还有下身黑乎乎的毛!小保安刚从GS边远的山区过来,哪见过这个呀!反倒是哎呀一声,红着脸要转身离开,趁着功夫,老娘们喘口气,又抱起铁来继续跑。”
陈磊有点错愕,这都是啥跟啥呀!太无耻与搞笑了吧?
老鄂正色的说“真事儿!”还有更无耻的事情呢。白山出租房住着一对夫妻,男的是个大腿截肢的残疾人,可能是生活没有找落吧,据说是老婆很漂亮,每天偷不着铁,就不让他进家门。
别人或许也就当笑话听,陈磊听后神情有点沉重。尽管也有思想准备,这样严峻的局面还是远超过他的想象。怎么管?如何管?确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保安队长胡奇立听说陈磊过来现场,也凑过来打招呼,这可是他的直接上级。准备再去保安驻地匆匆看看食宿情况,保安的住宿很简陋,一般五、六个人一个房间,普遍的上下铺铁架子床。
屋内人不多,问问小胡情况,即使是30余人的队伍,废铁作业区就有留个岗哨点,按照三班上岗安排,也还是远远不足。
时间一转就已经到凌晨两点多钟,陈磊出门的时候看看值岗的保安居然还有五十多岁的汉子,有点奇怪,在他印象中的保安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啊!
没来得及细问,来日方长,先回去睡觉吧。好在还有宿舍,也不怕太打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