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心疼得不得了,抓着葛糸的小粉拳贴在胸口,把她整个人往怀里带,紧紧地搂着:“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可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老婆,不许再说这种胡话了。还有啊,你记着了,我跟清颖、咳呃呵、吕清颖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就是礼貌性地邀请她,不是想跟她续前缘,再说,我们都没有前缘,续个啥呀。”
“咋地,要是有前缘你就想续呀。”
“你看你,我就这么一比喻,你怎么还接上了呢,不许乱想了,总之,我跟吕清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还有啊,我刚刚是邀请她到咱们公司做设计师了,哎你别激动啊,但是她拒绝了。原因呢,她没说,反正她是拒绝了。过两天你见着她了可别发飙啊。”
“哼,不需要你提醒。”
尽管葛糸还在装模作样地挣扎一两下,也乖顺地平稳了炸起的毛,趴在周朝的胸前委屈小声地啜泣着。
自从和林安怡再次相见之后,吕菲就陷入了纠结之中,她逃避着过去,逃避着所有和杜瑶有关系有牵连的人,但是同时她又清楚地知道,她能够逃避一时,无法逃避一辈子,有些人,她注意是要重新碰上的。
或许这次的同学会就是一个契机吧,一个让她重新被过去包容并用平常心态去接受的契机。
吕菲在江边走着,脑子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想了很久,她决定给林安怡打个电话。
此时的林安怡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啃苹果呢,电视里正播放着她喜欢的电视剧,听到电话响了,顺手就接了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吕菲不自觉也微笑起来,她轻轻地回答:“是我,清颖。”
“清颖啊,”林安怡把电视关掉,往怀里塞了一个香蕉抱枕,“你现在在哪儿呀?”
“D市。”
“怎么跑那儿去了?那天我从厕所出来你就不见了,就留了一张字条,我想给你打电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可巧了,周朝要组织同学会,我就把你电话给他了,你不会怪我吧。”
虽然两个人都选择了不去提及过去,但看似融洽的她们中间其实还是有缝隙的,因此,林安怡告诉吕菲说将她的电话给了周朝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在里面的。
吕菲笑了笑,将被风吹乱的长发拨到耳后:“怎么会。我接到周朝的电话了,他跟我说下周三在文桦。”
“那你去吗?”吕菲犹豫了一会儿,林安怡追问她,“你会来吗?”
“你希望我去吗?”
电话那边陷入沉寂,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互相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林安怡才扯了扯嘴角,努力地笑了一下:“我当然希望你能来,我们大家都很想你。”
吕菲听得出来,林安怡笑容里的勉强,她们的关系,从决裂至今,虽说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可是有关于吕清颖抢走了林安怡男朋友的误会从来都没有澄清过,再加上发生了杜瑶的事,吕菲和过去断绝,这个误会就一直没有机会被解释清楚。
今天,她不想再被误会,她想解释清楚。
“安怡,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和你抢过任何东西,我更没有抢过你的男朋友,那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误会。只是在这个误会里,我们都当了真,所以才会导致我们的友情走到尽头。我一直想和你解释,可是你在气头上,不愿意听我说一个字,更不愿意见我,我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解释。但是今天我想告诉你,安怡,我从来都没有抢过你的男朋友,真的,你相信我,好吗?”
林安怡握着电话的手在慢慢地收紧,她努力去遗忘的事,就这么被血淋淋地揭开了,但是她承受得住,因为自从与吕菲相遇之后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知道,她们之间的事早晚需要解释清楚,只是她没有料到,解释会来得这么快。
“好,那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
吕菲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裹紧了身上的披肩,靠着江边的栏杆坐到了地上。
她一直都知道是因为误会和冲动才会导致她们的决裂,可是事情的起因在哪她并不清楚,还是徐才明顶着流言和压力问了所有的人才好不容易把事情理清的,而当时的吕菲正处在抑郁的初期,徐才明虽然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却不敢告诉她,怕她一个冲动,做了和杜瑶一样的选择。
直到吕菲好了之后的几年,徐才明才告诉了她前因后果,是许多的巧合造成了误会,是她们的冲动导致了决裂。
——2007年,吕清颖,杜瑶,林安怡,毛之桃迎来全新的大四,她们拿着街头表演的钱冲向了文桦,大手笔地要了一个包厢,四个清汤挂面的小姑娘一人一瓶啤酒对着瓶口吹,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杜瑶一直是乖乖女,圆圆的眼镜挂在可爱的鼻子上,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豪迈地喝酒,虽然没怎么喝过,不过她好像天生的好酒量,输了猜拳的她一连干了三瓶,除了肚子有点涨,一点晕的迹象都没有。
林安怡刚剪了个BOBO头,涂着亮粉眼影的大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脸颊红扑扑的,像极了苹果,她输得最惨了,断断续续地干了七瓶,现在正抱着空酒瓶傻乐呢。
杜瑶去厕所放水了,林安怡醉了,包厢里剩下吕清颖和毛之桃还在拼酒,这两个人,毛之桃是早就已经在自家公司实习的人,酒桌上的生意谈得多了,酒量自然也是见涨。
至于吕清颖,家里是卖酒的,打小就把酒当水喝,所以,这两个姑娘对上酒了,还真不知道最后谁能赢。
没一会儿,杜瑶捂着嘴偷笑着小跑着进来了,关上了包厢的门,但是还留了一条缝,扒着门缝偷偷地看,还朝身后猛挥手。
另外三个小姑娘立即被吸引,跟着趴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