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与小绵羊~]
原本应该是男人的脸的地方,此时变得一团模糊,就像是一团被揉过的面团,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我盯着那张照片,然后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有趣,真有趣啊。”
女人用力地攥着拳头,想要克制住身体由于恐惧而产生的不能自已的颤抖。她粗重地喘着气,脸上的泪痕显得有些脏。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您看……就是这样的。我丈夫消失了,而照片里面他的脸也不见了。您说,这是不是很巧合?”
“这不是巧合。”我放下手中的照片,站起身,走到女人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道:“这是注定会发生的,从你们走进那家照相馆的那一刻起。”
女人惊恐地回过头,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那家照相馆有什么问题?”
我点了点头,说道:“恐怕是这样的。”然后,我走到窗边,靠在窗子旁,看着外面的雨,平静地说道:“有些照相馆是不能去的,因为那里拍下的,恐怕并不是人的影像,而是人的灵魂。”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映出了玻璃上我惨白的脸庞,而易年大大地打了一个哆嗦。
女人看着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问什么,但是却只能从喉咙肿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过了一会,她才慢慢的问道:“你是说……我丈夫的灵魂……被夺走了?”
“是的。”我简单地答道。
“那……是不是意味着……”女人睁大了眼睛,她捂住嘴,眼泪再度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我有些哀伤地点了点头,说道:“你丈夫恐怕已经死了。”
女人一下子崩溃了,她低下头,将整张脸埋在手里,嚎啕大哭。她的肩膀再不住地颤抖,哭声回荡在客厅里面,格外的凄惨。我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张纸巾,然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哭泣的女人。
过了许久,女人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她抬起头,用手纸擦了擦鼻子,然后哽咽地问我道:“那,我丈夫是怎么死的?”
“具体的我还不能肯定。不过,”我停顿了一下,瞄了一眼被我随手放在沙发上的那张照片,说道:“虽然我不能让死人复生,但是,我可以让你丈夫永远陪在你身旁。”
此话一出,不只是女人,就连易年都露出了讶异和不解的神色。女人长大了嘴,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语气轻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你尽管安心等待便是。明天清早之前,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包括你丈夫究竟是怎么死的,我想,你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吧?”
女人垂泪点了点头。雨小了一些,我让易年给女人拿了一把雨伞,送她出门。临走的时候,我问女人要下了那家古怪的照相馆的地址。我看着易年送女人出门,然后坐回到沙发上,顺手拿起那张照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
男人的脸不像是因为照片褪色才变得模糊的,而是在照片的画面里就已经是模糊的了。我用手指轻轻地抚摸过男人模糊的脸,感到从指尖处散发出来的一阵怪异的凉,就像是在用手摸一块坚硬的冰。我冷笑了一声,然后挪开手指,仔细打量着男人的脸。那种模糊很古怪,就像是被人从里面掏空了一般,呈现出一种螺旋状的扭曲。我不禁联想到之前看过某岛国动漫里面的一个面具。
我把照片放在桌子上,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还能见到这种东西啊……”
易年刚好从外面回来,听到我的自言自语,他一边收伞一边问道:“季先生,那个女人的丈夫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大大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叫我老板。”
易年一下子涨红了脸,低下头,轻轻地说道:“老……老板。”
“嗯。”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身子舒服地靠在沙发上,说道:“那个女人的丈夫,被夺走了身体和魂魄。”
“夺走了身体和魂魄?”易年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看了看桌子上的照片,然后问道:“就是说被人杀死了吗?”
“可以这样说,但是又不完全正确。”我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解释道:“假如说我一刀把别人捅死了,这叫做杀人,我同时夺走了这个人的身体和魂魄。但是,”我放下水杯,看着易年:“如果我是先夺走了一个人的魂魄,再夺走一个人的身体,这样情形就不同了。”
如果眼前的画面是脑残综艺节目的话,我估计此刻易年的头顶上应该是各种标点符号乱闪。
“我这么说你也不明白,”我从口袋里掏出女人刚才留给我的地址,若有所思地自语道:“一会儿,咱们去到这家照相馆,你就会明白了。”
“啊?我们还要去啊?”易年被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
“当然,不去的话,怎么能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呢?”我笑着站起身。
易年看着我,皱了皱眉头,然后问我道:“老板……你是不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冲易年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可以说知道,也可以说不知道。”看易年正要发问,我举起手阻止了他,然后解释道:“说知道,是因为我知道夺取了女人丈夫魂魄的是什么。说不知道……”我收起脸上的笑容,有些凝重低语道:“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它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阳世的。”
头顶上的灯突然闪了一下。
我将桌子上的照片揣进口袋,对易年说:“走吧,我们去那家照相馆看一看。”然后********,抓起雨伞,走出了门。
易年的心里估计是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谁让我是老板呢,他只得乖乖地跟着我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