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简单了,要么是自然坍塌,要么就是被人为破坏了。但是这么大型的溶洞如果坍塌的话,周围整个岩壁也一定会断裂塌陷,那这个坑瞬间就会被填平了。所以说,我认为有意破坏的可能性更大。另外,还有两件事,让我很怀疑”。
萤流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什么事?你快说啊!”
我又点了一支烟,深吸了几口,压制住血管里想要升起的疼痛,“呃…,那就是这片废墟毁坏的情形,和居民搬迁的干净程度。很显然,城堡被破坏和集体搬迁这两者之间,应该是因果关系。我在意的是,通道的消失,会不会也与这次事件有关”。
萤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破坏这座城堡的人,就是破坏通道的人?”
我笑了笑,“吆!不错哦,开窍了”。
“去你的,我又不是傻子,你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是在想,这里曾经的居民之所以把东西搬的这么干净,除了搬迁时间很宽裕之外,搬迁的成本也一定很低。要满足这个条件的话,我能想到的只有三种情况。第一是运输工具非常便利、或者是搬迁距离很短。但是从这片废墟的文明程度和周围都是沙漠的地理环境来判断,这两种情况都不太可能。那剩下的就只有第三种情况,他们是打算暂时搬到附近某个地方躲避,等袭击过后再搬回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觉得这个地方会是哪里?”
萤流似乎恍然大悟,“通道里!”
我点点头,“对!所以我在想,当时的情况会不会是这样。秦国城的居民提前知道了要被入侵的消息,为了尽量减少损失,他们在入侵发生之前,把能搬走的东西都搬到了溶洞里,然后集体躲了进去。入侵者在毁坏了秦国城之后,因为没有达到入侵的某种目的,所以就追到了溶洞入口。而这个时候,秦国城的居民已经借助洞口的地形,建立了很强的防御。入侵者最终无法侵入溶洞,恼怒之下,便封死了溶洞的入口。也正是因为这样,秦国城的居民才没能再回到这里来”。
“对!一定是这样!”,萤流似乎比我还肯定,“那我们该怎么做?怎么找出你说的那个大洞呢?”
“这个我也不确定,但首先我觉得我们应该仔细搜索一遍岩壁,如果溶洞口是在岩壁上,那封堵的地方一定会跟其他岩壁有所不同。虽然是过了很久了,但是只要仔细勘察,我感觉还是能发现些什么的”。
“嗯,是你的话,一定能找到”。萤流的眼神,坚信里带着憧憬,让我心头一颤。
“那可难说,现在都是纸上谈兵,结果怎么样,只有试了才知道。快睡吧,养足精神才能好好勘察”。我一边说着,一边探出身子,想熄灭桌上的蜡烛。可是兽皮外面真的很冷,我实在不愿意下床,就尽量的伸手去扇。但只扇了一下,那蜡烛居然呼的熄灭了。其实我的手跟蜡烛之间还有一米开外的距离,本来我也没指望能扇灭,只不过是实在不愿意下床,而做的多余动作已。
“咦,会这么巧吗!”,我很庆幸如此的巧合,这样就不用下床去吹了。躺下身子,往上拽了拽兽皮,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也或许,是我并没有信心应对萤流的那份期盼。
夜风在窗外沙沙作响,反而更感受到屋里的惬意。很快的,我便进入了梦乡。这一夜,竟然睡的那么踏实。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萤流已经收拾停当,在那石灶边等我了。脸上写着满满的迫不及待。
我们再度享受了美味的蛇肉,之后又带上一些,便向着那巍峨的悬崖峭壁出发了。
越靠近这些岩壁,我心里的震撼就越剧烈。等到了近前的时候,我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了。这些已经不能用悬崖峭壁来形容,根本就是巨墙,上下笔直笔直的,一点坡度都没有。站在下面往上看,那顶端似乎已经跟天接在一起了。
岩壁上有许多被开采的痕迹,建设秦国城的石料,应该就是从这些岩壁上采集的。而除了开采的部分之外,其他的壁面都十分的光滑,就好像是仔细打磨过的。
这让我感到很疑惑,于是抚摸着那光滑的壁面问萤流,“其他的地方,也都这么光滑吗?”
萤流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嗯,不光是下面,上面也是这样。我也一直觉得很奇怪”。
“是啊,这么高的岩壁,人工打磨是不可能的,而且谁会闲的做这种事啊。要说是自然形成的,这种光滑程度,也太匪夷所思了”。
任我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理解眼前这种奇特的情形。况且这么光滑的岩壁,完全没有着力点,萤流是怎么上去的呢?我感觉很怀疑。
回头看了看萤流,“你真的能上去?”
萤流好像看出了我的怀疑,“唰”的一下拔出了背后的剑,剑身上蓝光闪闪,“看着!”
说完这俩字,他两脚猛的一蹬,“嗖!”的一下拔地而起,腾空而上。这一跃足有十几米,接着他在空中把剑往岩壁上一点,“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同时他的身体借着剑力,又继续往上腾去。
我都看傻了,这绝对不是人类所能理解的范围。岩壁上的火花闪现了七八次,萤流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了。
我回过神来,赶紧喊他,“行了!下来吧!我信了!”。这个货有点儿一根筋,我要是不叫他下来,估计他真能飞到顶上给我看。
听到我的喊声,萤流才把剑往外一摆,两只手臂平伸着,缓缓的落了下来。威风吹拂着他的衣摆,剑身蓝光映照之下,那画面实在太美,我都有点不敢看。
原来传说中的御剑之术,是真实存在的啊!要不是亲眼所见,这种事打死我都不会信的。这样的人,如果困死在这里,那真是太可惜了。这样想着,我开始仔细的查看这些岩壁。
如我所想的那样,这些岩壁的绝大部分都是石灰岩。灰白色的岩面上有许多黄色和红褐色的地方,这应该是岩石中含铁,在轻度风化之后形成的氧化色。
我几乎是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岩壁,仔细的观察的每一块壁面,希望能发现我推理中的那些异常。但是遗憾的是,除了那些开采痕迹之外,岩壁都毫无破绽。就如萤流所说的,连条缝儿都没有。
沿着西侧的岩壁一路往北,从大脚掌的外侧一直走到小脚指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倒是那脚指与脚指之间的岩壁,让我更多了一份惊讶。那凸起部分的精细程度,就好像是用模具制作出来的一般。我对这个巨坑的由来越来越感到怀疑,就好像萤流的身手一样,似乎已经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
眼看着阳光从远处的岩壁上消失,坑底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十六点五十一,看来这个坑底的天黑时间,要比外面早很多。这样的光线之下,就算有什么线索,也是发现不了的,我们只好暂时停止搜索。
回到小房子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草草吃了点东西,我就倒在了床上,满身的疲惫让我一点都不想动。
萤流可能是怕我泄气,一个劲的鼓励我,“没事儿,今天我们只是找了一小段儿。我觉得你说的一定没错,很快就会找到的”。
其实他这就是小看我了,我虽然没有多高尚的情操,但是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灰心的。我只是太累了,所以不想说话而已,“我知道,你赶紧休息吧,明天还得接着找呢”。
我说着话,下意识的像昨天晚上那样,伸手去扇那蜡烛。扇出去的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自己逗逼了,因为巧合怎么可能连续出现。但是难以置信的是,那蜡烛竟然又应声熄灭了。
“我勒个去?真的有这么奇妙吗?”,我感到很诧异,但困意已经席卷而来,我也不想再琢磨,倒头便睡着了。
接下来的五天里,我和萤流仔细查看了大部分的岩壁,除了脚跟位置那点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无一错过的搜索了。但遗憾的是,结果跟第一天一样,一无所获。
这下我真的有点儿失落了,因为如果岩壁上找不到入口的话,那接下来就只能搜索地面了。这对于我和萤流两个人来说,工程量实在太过浩大。可能等不到搜索完成,我的小命儿就已经挂了。
但萤流却依旧是信心十足,眼神里仍然充满着坚定和憧憬。我都不知道,他这样的一个超人,为什么会对我这个普通人类如此坚信不疑。此时此刻,他的这种信任,倒是让我觉得很有压力。
接连几天的搜索,让我这孱弱的小身板儿有点儿吃不消了。早晨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再加上血管里那时隐时现的抽痛,让我感觉自己跟要崩溃似的。
“要不…今天歇一天吧,我看你好像不太好”,萤流端着一小罐儿蛇肉,看着依旧倒在床上的我,语气好像很担心。
“没事”,我努力从床上坐起来,“就剩下最后一小段儿了,今天无论如何得找完。如果没有,我们就得想想地面搜索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