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脚下走得飞快,气息就有些不稳,在老夫人的院子,也就没想到会撞上旁的人,等到感觉到了头部的疼痛,不禁哎呦一声,刚要骂人,抬头一看,对方是一个黑脸大汉,身材魁梧的让柳嬷嬷不敢随便乱发脾气,一看对方的打扮,恐怕是位武官,正寻思,就听到对方沉声问道:“这边过去,可是老夫人的居所?”
柳嬷嬷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脑子,忙说道:“对不起这位官爷,奴婢刚没注意到您,您是要拜见罗国公夫人?”
柳嬷嬷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想要探听一下对方的来意,黑脸大汉眼睛微眯,冷声说道:“这府里有几位国公夫人?”柳嬷嬷一听,哪里不清楚对方不高兴了,忙说道:“您这边走,过了前面的小路,就是仙鹤居的后门,有守门的婆子,您直接过去就是了。”说完就要离开,男子突然回头问道:“嬷嬷不引路,这是赶着去哪里?”
柳嬷嬷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就不知道为何晕了过去,男子四下扫了一眼,快速把人藏进了边上的矮树丛里,这边平时本就没什么人过来,再加上树丛不少,柳嬷嬷被苍松翠柏掩映,男子瞪着鹰一般的双眸,快速的扫射着四周,确定没有什么人过来了,才低声说道:“看好了。”说完快速的躲进了旁边已经许久不用的柴房里了。
原来不是柳嬷嬷没有看清楚路,是有人本就守着这里,见有人过来了,就出来巡视一番,也是该着柳嬷嬷倒霉。
男子转身进了柴房,低声禀道:“一位老嬷嬷,看着应该是有事儿要赶路,进来之前,属下已经查看过来,后面的院子,住着那位名声不好的小姐,应该就是会求雨的那位。”男子回禀完,躬身站在角落的阴影里。
一个戴了面具的男子,用来至地狱般的声音,沉声问道:“您不会准备让我在这里过夜吧!”话虽是陈述的语气,但是能听出明显的怒气。
黑脸大汉忙躬身行礼,低声说道:“不知为何,府里突然来了很多衙役,殿下稍安勿躁,我们等一下,有机会就可以离开了。
戴了面具的男子,没再开口,黑脸大汉也不多言,屋子里安静极了,紫草一路跑过这里,并未有人把她拦住,也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什么异动。
紫草进了老夫人的院子,此刻老夫人正在佛堂念佛,还以为是柳嬷嬷回来了,也没抬头,轻声问道:“我的意思你都说了。”紫草一听,知道老夫人这是误会了,忙轻声说道:“问老夫人安,奴婢紫草,九小姐的院子,这会儿进了不少的衙役,说是还要搜屋,九小姐吓坏了,没了主意,让奴婢过来请示老夫人,看要如何做。”
紫草刚说完,老夫人就禁不住乐了:“你这丫头,这么快就倒戈了,她若是害怕,就不会让你来我这儿讨主意了,放人进去就行了,你没碰上柳嬷嬷吗,算算时间,应该和你出门的时间,差不多。”
紫草不知道老夫人这是何意,也不替自己辩驳,轻声说道:“奴婢没碰到柳嬷嬷,刚出门时,走的是后院的近路,许是和柳嬷嬷不同路。”老夫人微蹙眉,柳嬷嬷没道理不走近路,绕远过去,而且出门时,还那般的焦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只是在这府里,若是问哪里最安静,怕是就要数自己的院子里,来不及细思量,老夫人低声说道:“去找你院子里的守门人,告诉她我的命令,让她誓死护住九小姐清白。”说完害怕紫草没听明白,缓缓起身,长出一口气,轻声说道:“我们一起过去吧,免得那些个眼高手低的,再冲撞了小九。”
紫草不知道老夫人口里说的,是不是柳嬷嬷,也不敢乱接话,忙伸手扶住了老夫人,两个人出了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倒是像极了平日里这个时间的模样,只是今天,却是不同,府里都乱成什么样了,没理由还这般安静,更不会有人,这时候还能睡得着午觉,老夫人眉头皱在一处。
紫草并未注意到老夫人的异样,两个人沿着小径,往紫薇阁走去,刚上了鹅卵石铺成的甬路,老夫人就一惊,前面站着铁塔一样的男子,别人或许不认识,她却是不陌生,心里暗道:府里怎么会有大漠男子,看这打扮,怕是不是普通老百姓。
正想着,男子已经笑着上前,轻声说道:“老夫人安好,我家主人请您一叙。”说着指了指柴房的位置,老夫人瞬间脸色就白了,对方能进来府里,不可能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在这里堵着自己,怕是有目的,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老夫人还没有傻到乱喊,那自己恐怕就真的连命都保不住了。
老夫人率先往柴房走去,紫草忙紧跟着,轻轻抚着老夫人,只是手抖得厉害,老夫人不落痕迹的,拍了拍紫草的手臂,示意紫草别慌。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柴房,光线有些暗,老夫人并未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男子,紫草却目瞪口呆的看着角落,男子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虽然戴了面具,但是通身有着一股孤傲之气,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紫草早已经吓得腿脚酸软。老夫人伸手扶了一把紫草,也注意到了角落坐着的男子,也不开口,盯着对方腰间的玉佩发呆。
似乎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老夫人还沉浸在回忆里,男子已经冷声说道:“你就是国公夫人?”语气里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老夫人已经回神,看着面前的男子,轻声问道:“请问阁下可是复姓慕容,这玉佩。。。?”
老夫人话还没说完,男子已经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沉声说道:“你认错人了,既然是国公夫人,那就请您帮个小忙,我要见见你们府上,那位能求雨的九小姐,请让人把人带来这里。”
老夫人在心底叹气,多少年过去了,怎么可能是故人,看了眼四周,大概能猜到对方的目的了,回头对着紫草低声说道:“去接了九小姐过来,就说,我有事儿找她。”
紫草吓得都快哭了,这要是自己把九小姐带过来,对方起了歹心,那自己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见紫草迟疑着不离开,老夫人眼神微冷,沉声说道:“还不快去。”心里却是想着:“是福不是祸,看来这丫头,还真是避不开别人的算计了,不过这样也好,总比被那些个衙役,冲撞好一些,看来自己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
老夫人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这些年韬光养晦的过着,却有人时刻想着除掉自己,看来有些事儿,不是你想退让,别人就会领情的,有些人就像是毒蛇,贪得无厌。
老夫人还在神游,紫草已经跑了出去,示意黑脸大汉跟着,戴着面具的男子,看着面前已经是耄耋老人的国公夫人,想象着老夫人当年的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