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勤政殿皇上已经得知了罗桑夏受伤的消息,冷眼看着来回话的影子,低声问道:“可严重?”
影子不敢隐瞒,低声说道:“看着十分骇人,下巴到脸颊,很长一片都划开了,就算是壹亲王送去的药有用,怕是也会留下浅疤,魏王妃的脸怕是毁了。”
皇上眼睛微眯,这些人还真是能蹦跶,本来也只是觉得镇国公府实在是抠,就想着用罗桑夏的法子,戏弄了镇国公,却没想到,给那个小丫头,惹下了祸患。到底是有拥立之功的,皇上不想随意的对待,落人口实,看着影子低声说道:“子夜时分,带上我们的人,镇国公府不要留下一个活口。”说完人继续批阅奏折,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就好像刚才大殿内,并没有人说过话。
影子面上平静,心里不禁胆寒,皇上还是第一次这般狠棘,忙领命,躬身退了下去。
勤政殿内鸦雀无声,汤总管几次欲上前,见皇上头也不抬,却是不敢多言。
皇上批阅完奏折,已经是子夜时分了,看了眼汤总管,低声问道:“歇了吧。“说完缓缓起身,往偏殿走去。
汤总管不敢多言,忙躬身扶着皇上。
罗桑夏正睡的香甜,就听到罗旭呱噪的声音响起:“快去叫醒你家王妃,出大事了,她怎么做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上一声,真是不拿我当朋友,亏得我一早还去给她找草药,要不是听说了镇国公府的事,还真是以为,她是准备迂回战术呢。”
罗桑夏真是还想再睡会儿,但是一听到镇国公府,整个人就没了睡意,貌似自己还没出手好吧,对着门外,低声问道:“金子让罗旭进来吧,我有话问他。”
金子本来还觉得,罗桑夏这会儿还没洗漱,就让罗旭进去,实在是有些难看,一听罗桑夏开口了,不禁叹息,低声说道:“进去吧。”说完向边上闪开,让出了通道。
罗旭无语,怎么今儿个,金子也这般诡异,看着金子灿烂的笑了,推门进了上房,没见到罗桑夏,不禁叫嚷着说道:“人呢,不会这会儿了,你还没起来吧。”说完往里走去,果然没见到人,在内室门口站定,笑着说道:“我就不进去了,你还真是够狠,镇国公府上下三百二十六口,无一活口,据说就连还只有十个月大的玄孙,都被活活捅死了,你找了什么人做的,没少花银子吧?”
罗桑夏头晕的厉害,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见里面没动静,罗旭忙说道:“干嘛呢,我知道你讨厌镇国公府的人,不过这次的事儿,闹得有些大了,不过皇上到底还是疼爱魏王,听说早朝的时候,不少人递了折子,皇上都一一压下了,只说了四个字:咎由自取.哇,你都不知道,我听说的时候,觉得我们的皇上,真是太英明了,之前还担心你的脸会不会毁了,这会儿觉得,就算是脸毁了,也值得了。”
罗桑夏头晕目眩,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三百二十六口无一生还,一想到那可怕的场面,罗桑夏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看着远方,低声说道:“不是我做的,我还没有那个本事。”说完瘫软在锦垫上。
兴奋的罗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顾不上许多了,一把撩帘进了内室,看着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罗桑夏,瞪大了眼睛问道:“真不是你做的?”
罗桑夏微颔首,罗旭倒吸一口凉气,从早上听说到现在,他就一直想着是罗桑夏做的,这会儿听了罗桑夏的话,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是罗桑夏做的,如果不是罗桑夏做的,那么。。。
罗旭不敢想下去,只觉得壹亲王这个人,太可怕了。
难怪能带着别人家守寡的媳妇私奔,昨儿见到时,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没想到晚上就做了这么可怕的事,罗旭突然想到父亲罗老将军对壹亲王的评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九五之尊,原来竟有着这样的霸气,不知道为什么,罗旭就觉得这件事是壹亲王做的,而且目的,显然是为了给罗桑夏报仇。
罗旭没有说出心里的猜测,见罗桑夏人有些恍惚,低声说道:“这几****就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着店里。”说完已经转身。
金子每日跟着罗桑夏,自是知道镇国公府的事,不是罗桑夏做的。送走了罗旭,继续安静的守在门口。
而此刻,京城的大家族,都在开会,镇国公一脉,彻底毁了,那就无异于,京城的势力会重新洗牌,魏国公看着手里的密函,不禁叹息,本来他和那个孩子,已经有了默契,都知道对方的心意,魏王想做个“闲人”,他也默认了,结果突然局势突变,宫里的那位,又心思活泛了。
三皇子就坐在魏国公的外书房,看着魏国公皱眉,轻声问道:“这件事,真的是壹亲王做的?那他想娶魏王妃的消息,也是真的了,还真是荒诞,他怎么。。。”
三皇子话没说完,魏国公已经轻声说道:“殿下先回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
边境魏王也收到了消息,看着书里的信件,归心似箭,虽然都说是壹亲王为了给罗桑夏报仇,血洗了镇国公府,但是他更关心罗桑夏的伤,这是要脸毁成什么样,壹亲王才会这般疯狂,魏王对身边的银子,低声说道:“去找叶孤城,告诉他,我要回京,如果他还是这般无耻,那我也没有兴趣陪他继续了。”
银子松了一口气,爷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霸气。
罗桑夏一整日都神情恍惚,壹亲王府上,却是宾客满棚,有主动上门投诚的,还有之前跟着镇国公的人,转移阵营的。
京郊一处土房里,一个颤抖的老嬷嬷,低声说道:“可怜的孩子,你就留在这里吧,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嬷嬷不能和你一起了,不然只会连累你。”说完捂着嘴,压抑着哭声,转身出了民宅。
孩子躺在牛棚里,如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盯着耕牛看。
耕牛打了一个响鼻,小男孩咧嘴乐了,还是不谙世事的孩子,笑容温暖。
“爷,虽然有不少人都来了我们这边,但是这件事,偷着诡异,怎么魏王妃一受伤,镇国公府就被血洗了,若是把这两件事连在一处,那会不会是魏王。。。”
管家话还没说完,壹亲王已经低声说道:“他没有那个本事,若是有这个本事,也不会想着求庆王爷援手了,让人去查下庆王爷,最近都见了什么人,我总觉得,这件事怕是不简单,还有那些个最近上门的人,都一一记下来,仔细查了。”
管家忙领命,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