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徐志摩
那一年的九月十号刘思曼第一次远走他乡,来到陌生的城市和一群花季雨季的少年生活在同一个校园。刘思曼选的是理工类院校机电一体化专业,女生本就少,加上刘思曼本就小巧玲珑,生的也算甜美,所以在班级很受欢迎。于是第一次的班级联欢活动曼曼便觉得这样温暖热情的大家庭她很喜欢。下午便是排座位,曼曼娇小夏导员也很照顾就安排曼曼坐在了前三排,那感觉有点像中学,很亲切。曼曼对夏导员甜甜一笑说声:“谢谢”此时身后传来干净清透的男声说:“我叫陆铭川,鄂市的,很高兴认识你”。刘思曼不由回头,也就那一眼,也许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一眼万年。刘思曼很惊慌、很无措,结结巴巴的回一句:“我叫刘思曼,来自小城皖市”陆铭川欣然一笑露出浅浅两个梨涡,刘思曼觉得那笑容很真诚,很温暖尤其那两个梨涡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即使自己天天看见自己的梨涡也不觉得有陆铭川的好看,看着看着就突然脸红了立马回过头来,接下来老师说的,同桌邓思琴说的浑然一句没有入耳,直到同桌邓思琴叫她放学回宿舍才回魂。又是突然就脸红的跟着同桌出教室门,可还是忍不在回头看看陆铭川的方向,发现他也正看向自己,四目一触,各是羞涩的移开装作若无其事。
日子一天一天的这样重复,刘思曼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人发现从不主动跟陆铭川搭话,班上每个男生她都会说话,也都嘻嘻哈哈的处的很好,尤其和陆铭川一个宿舍的几个男生那叫一个铁,几乎跟闺蜜哥们一样,嬉笑怒骂完全由本性而来,可是就是对陆铭川不行,即使有时陆铭川找她因为专业课的问题,为设计图的问题,刘思曼也是很拘谨,完全放不开。刘思曼明白那是掩饰内心的小秘密,怕被识破后尴尬,难堪。就这样每天都装作不经意的出现在操场,就为看一眼他,真真每回就看一眼,然后就离开非常别扭着自己.
大二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可是对他还是不敢放开自己还是别扭着自己,有时候也偷偷的想,与其把自己别扭成麻花,还不如就直接表明了。可是又怕被拒绝,又怕被班级其他人笑话,总之有好多好多顾及。后来就自己给自己定义成教条麻花女,口是心非。
大三下学期的时候,我们班的女生从女生宿舍楼搬到了学校最北角的实习工厂那片区,因为以后要开始在实习工厂跟一大堆车床机器消磨时间了。不过我们很喜欢,虽然条件不如女生宿舍楼里,但是好在是独门独院,尤其是两层独立小楼好几个洗手间对女生来说那简直是奢侈。院里有假山,有树,有花,我想到的就是买细绳回来绑在两颗树中间,这样晾晒衣服、被子好方便哦!可是宿舍里那几对想着这样约会起来很方便,果真是各有各的考量。
宿舍里那几对依旧是晚自习后会去操场谈人生,所以我们剩下来的也不想那么早回去,有的在教室学习,有的去校门口吃小吃,而刘思曼却是在操场跑步,因为突然听见宿舍里彭雯雯说,走读生夏柔喜欢陆铭川,而且已经表白了。当时刘思曼的头顶就像是一记响雷,震的她耳鸣眼花,只能是一下自习课就去操场跑步,这样累极了晚上才不会乱想失眠,才不会心疼,才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说梦话道出心底的秘密。
这一天刘思曼依然熬完自习要去跑步,可是出了教室发现下雨了,也是傍晚来教室时候就已经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了,只是她完全在自己的世界全然不觉,看着滴滴答答的雨滴,同桌今晚没有来上晚自习,要好的几个女生都已经被接走了,都怪自己干嘛临下晚自习还去洗手间啊,这下好了,要洗个天浴了。站在走廊上苦笑暗嘟囔一句:“活该!让你天天心不在焉,自讨苦吃乐吧!”就准备冲进雨中,此时有人拽住了刘思曼的胳膊,说:“女生澡堂难不成停水了,要你这样淋浴?”刘思曼猛的回头一看,是他,那个让他不知所措又不敢说破的陆铭川。于是两人就那样对望。良久后,陆铭川轻轻的说:“为什么现在躲着我?为什么我跟你说话你置之不理?为什么他们可以和你谈笑风生而我你却是避之不及?为什么?”目光灼灼的盯着刘思曼,刘思曼听完后脑子跟断电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就诧异的盯着他看。
“我脸上长草了还是头上开花了吗,嗯?!你快盯出洞了”
“呵呵,呵呵”
“就这样,之前我问的你是不是要回答一下”
“呃.......”
“难道我们不是同学?难道我的言行对你有所伤害?”
“呃...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讨厌我,没有任何理由”
“不是!不是!而是........我不擅长与人接触,我不擅长与长得好看的男生接触”刘思曼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陆铭川轻嗤一声“那你觉得我属于那种情况?是后者长得好看得男生吗?”
刘思曼听完猛的的觉悟过来,自己这一说完全是不打自招,立马张嘴要辩驳,可是陆铭川确不给她机会辩驳,立马扬声“天不早了,快回去吧!要不然一会儿雨更大就得湿了身要感冒的,下周我们的CAD就得交图了哦,病不起的”
刘思曼无语凝噎了,只能跟着他共执一伞回宿舍。路上,刘思曼怕被宿舍那几对看见,刻意和他保持距离,陆铭川像是知道她的意图,偏不如她意临了还补一句“你这样岂不更是欲盖弥彰?”刘思曼又是语塞了。不过想想也是,都是同学,下雨天他助人为乐而已又有什么啊!自己太不坦坦荡荡了。索性就往他跟前走了一小步,省的淋着自己,就自己这小体格肯定的躺下,到时候又交不了专业课作品。出了机电专业的教学楼,路灯在那儿是盲区,加上刘思曼夜盲出于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低着头瞪大眼睛看着脚下的路,就在碰到他胳膊的把一刹那,她感觉到他的颤抖,刘思曼赧然一笑说:“我夜盲,只能抓住你了免得一会踩到水坑”陆铭川轻轻一笑,一把拽过来搂住了她的腰说:“既然这样我就**到底”。刘思曼浑身一个激灵,颤抖着想挣扎,可是他就像是钳制住了自己。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说:“乖,别动!一会儿前面有几个大坑,你不想我们一起掉进去过夜吧!”刘思曼知道前面有几个小坑,但深不至陷,可是确实会有麻烦,就也默认了不再挣扎了。下了教学楼的台阶,过了林荫树道的转角到了操场,陆铭川依旧还是搂着她的腰肢,她虽然很享受这样的亲密,可是又觉得十分不妥,于是又开始扭动起来,陆铭川突然停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路灯下刘思曼脸红的低下头,陆铭川突然想起徐志摩的诗,便轻轻的说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是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果然好一个一低头便是不胜娇羞”。刘思曼已然又短路了,脑子里一片浑沌。只知道抬起头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就像缪塞诗里说的: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理知觉;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爱者,不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