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燕老说回去,我安奈住心中的激动,只是默默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一把锄头,一个小箩筐,三两下便提起。尽量压制着脚步,我想象着韩薇见到我是怎么样的场景。相识不久,相知很深。韩薇给我很奇怪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小妹妹,需要去关怀和爱心。仿佛看到她的成长,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一旦见到对方受伤,就想奋不顾身冲上前去,照顾她,安慰她。
不知以后哪位幸运的男子啊,可能做韩薇的良伴?我心中期待着,不知不觉超过燕老许多。等我回过神来,发现燕老被我远远甩在后面。我尴尬停下身子,等待燕老。
燕老没有理会我的尴尬,自顾自悠哉行走在灵地之上,不时看看地上这些他最爱的空心兰。我背着箩筐。老实跟着燕老,活像一个采药童子,跟着仙家师傅。
我已经没有心情欣赏周围的美丽的景色,恨不得插翅飞到韩薇哪里。先前雷姐说韩薇在这里,燕老也没有否认,还直言回去看她。我看十有**韩薇在这里。我不敢想象韩薇不在这里的后果。如燕老所言,这里出不去。我估计是不能出去,但是燕老开始一句话的出卖了他。他要是不能出去,就不可能直言杀了雷姐。雷姐就在外面,如果她不能出去的话,就不会这样说话。所以我坚信有路可通向外面,但我不敢表现出现,只是一副淡定模样,想让对方觉得我相信他的话。
可是燕老始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从刚开始的陌生,然后熟悉,一切来的有些突然,令人回不过神。现在仔细一想,这种局面完全是根据燕老的心情而变。一想到这种可能,我背后寒气直冒。我从开始道现在的一举一动,无意识的随着燕老的意识而动。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燕老的背影,暗想,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呢?二十年前,他恐怕不是默默无闻之辈。张师兄弟,在刚遇见时,我还暗惊恶魔洞府关押着如此穷凶极恶之人,其实力深不可测,可是与燕老相比,犹如萤火比之皓月,相差不可以以道理计。要是燕老二十年前也是一个恶人,那么他对社会造成怎么样的恐惧。二十年后,他风采还是这么摄人,要是二十年前,多少人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也有可能燕老淡漠名利,自愿长居恶魔洞府也说不定。不知不觉,跟着燕老来到小屋前面。
三间小屋,呈三角形分布。肉色木质,在灯光之下散发着柔柔的光芒,像是女人的肌肤,吹弹可破。一个女人,安静等待着自己男人回来,身无寸缕,极为诱人。屋前的灵地上长着几厢空心兰,不过比刚才见过颜色要深,叶子要粗壮些。空心兰旁是一些不知名野菜,之所以说是野菜,是因为日常生活中不可见,像是芹菜,又想是白菜,总是不同角度得到不同的结果。灵地上有拔出的痕迹,我估计是这些野菜是可以食用。
燕老推开门,看了我一眼,我奇怪他为什么看我,待发现他是在看我背后的箩筐,便解下来,轻轻放在燕老面前。箩筐里面已经有不少发黄的空心兰叶子。燕老去过箩筐,缓慢从里面抓出叶子,然后在角落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进去,关上盒子,然后坐下身子,叹口气,闭口不言。
我好奇打量燕老的屋子,觉得这件小屋比我想象要复杂多。我原以为隐士的生活屋子里简单,不料屋里面几乎什么都有,外面可以有的这里几乎都有。
燕老见我睁大眼睛,说道:“很久以前,他们为我准备的。不过我都没用,放在这里装装样子,聊以解慰而已。”
“我可没有说什么,听你这么说,这些冰箱,电视之类,不用岂不是很浪费?”我问道,随即不再关心这些,继续东张西望,说道,“韩薇呢?”
“不知道,应该在这里的。不过也有可能出去了。她刚来这里,吵死了,现在应该好些。
我点头:“这也是正常现象。哪个女孩突然遭到这种变故,都可能失态。”
我准备继续说话,但是发现燕老眼睛望着屋外,示意我看看。我扭头一看,呆住了。只见韩薇站在门口,满眼不信的神色,眼睛瞬间红了,紧咬着嘴唇,颤颤说不话来。一件单薄的上衣罩在身上,让她单薄身体更加瘦弱。
我走过韩薇身边,低头俯视她凄楚的脸庞,用手轻轻拨弄她散乱的头发,柔声道:“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把你丢下了。”
韩薇张开红红的眼睛,愣愣看着我,蓦地扑进我怀里,大哭起来。我第一次见韩薇哭泣,想到堂堂韩家小姐,为了自己下基地,落入恶魔洞府,忍受了常人不可想象的恐惧和担心,独自来到这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受的苦和伤害,对于一个幼小纯洁的心灵来说,这是何等的残忍。同时心中也暗暗发誓,这是韩薇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泣,也是最后一次。
感受着韩薇的颤动,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天地。心中怜意大声,用手轻轻拍着韩薇的肩膀,说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来了。不会再让你受丁点伤害。乖,不要哭了,要不然我也哭了,看谁哭的大声。到时出去和别人说,韩薇和我比赛哭泣,她还哭不过我呢。你连一个男人都哭不过,那就是比我还男人。都是人家都说韩薇是个纯爷们儿……”
“你才是个纯爷们儿,我才不和你比赛呢。你真坏,一来就欺负我。他们欺负我还不够,你也来欺负我。”韩薇说完眼眶又红了。
“什么,他们欺负你了,”我大叫,摆正韩薇的身体,盯着她看。
韩薇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似乎想到什么,俏脸通红,急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欺负,是,是……”
看到韩薇的语无伦次,我笑了:“我想的什么,我可是正经人,不会想那些龌龊事情,只有那些龌龊的人才会……哎呀——”
韩薇狠狠击打了我的肚子:“你敢乱说,看你还敢乱说。”待看见我一直叫着,以为我真的被她打伤,着急道,“孟子禅,孟子禅,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哈哈,没事。”我跳了起来,笑道。
“你骗我,孟子禅你个骗子。”
韩薇本来用拳头打我,被我紧紧抓住,我看着韩薇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庞,嘴边却又洋溢着笑容,又让人心疼,又可爱至极。
“韩薇,你憔悴了!”
韩薇娇躯一震。我感到手里的那双手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