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了无痕,手轻轻触动空气,弹起无声的乐章。在出手的那刻,心中格外顺畅,自然。在龙小羽惊骇的目光当中,我手抓到他的肩膀。
简单的动作。甩!轻轻一带,一甩,龙小羽的身体飞在空中。四目相接,空气中有雷电划过。
我大步而行,所过之处,木块踏得米分碎。现在是难得的机会,击败龙小羽在须臾之间。呆会肯定抓不到这种机会,想龙小羽这种高手,同样的错误不会放两次。就在他落地的刹那,我一拳击出,带着磅礴的气势,涌向他的身体。龙小羽的劲装被拳风吹动,紧贴上身,露出完美的身材。
龙小羽身经百战,眼中没有恐慌,而是蓦然看着我的动作。在我出拳的时候,他鼻子哼声,双手下压,与我拳头撞在一起。我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忍不住后推几步,方才站稳。而龙小羽几个空翻,稳稳落在地上。
龙小羽没有继续动手,而是大有深意看着我:“擒龙手。韩家什么时候出了一个年轻高手?”
对方不开打,我也不好在继续,看着一地狼藉,知道事情搞大了。这是什么地方,山楂咖啡厅。山楂何许人也?全球顶尖保镖。功夫之高,实乃我辈望尘莫及。人的名,树的影。能尽量不得罪高人,还是不得罪的好。
“小姗,下次我来时,希望你已经想好了,一味的逃避是解决不了办法的。伯父,伯母在家等你呢!”龙小羽整理衣角和金色的长发,盯着我,“小子,不管你是谁,还是不要插手我们家族的事情。不然,后果自负。”
看着龙小羽离去的背影,我问董姗:“怎么回事?”
不料董姗不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和我打斗时,你是不是隐藏实力了?”
“这很重要吗?”我无奈道。
“非常重要!”董姗严肃道。
“没有。今天属于超常发挥。”
董姗点点头,叹口气:“你是我见到的天赋最厉害的人,短短时间,竟然可以进步这么快。”
“不要羡慕哥,”我笑道,“别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害我得罪龙小羽,以后的日子难过喽!”
董姗眉头微皱:“凡事有我担着。他不敢动你的。”
“好了,我只是说说,不必当真。”我摆摆手。和龙小羽的打斗极为艰险,但结果确实出乎意料,双方都没有受伤。龙小羽很聪明,知道打下去没有赢的希望就果断抽身。这种人非常恐怖,能够清楚认识状况,在暴怒的情况下还可以抑制冲动。我知道自己得罪龙小羽,从今以后日子有些麻烦。可是我并没有后悔。强者的路上,应当无所畏惧。这是我今天最大的收获。
新伤没有,旧伤发作。早上被董姗刺伤的地方因为剧烈的打斗,伤口开始裂开。血已经浸湿衣裳,疼痛传来,我微微皱眉。董姗看到我的表情,发现满是鲜血的衣裳,冰冷的脸庞变了,语气带有担心,还有丝丝责怪:“怎么会这样,你明明没有受伤啊?”
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衣裳,董姗从身上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本想直接拉开我的衣服,可是发现现场所有人都盯着这里,眼中的震惊,比和龙小羽更甚。
破天荒的,董姗俏脸红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最人性化的表情。这块冰疙瘩,竟然知道脸红,还是因为我脸红。想到此处,心中的得意溢于言表。
“咦,你怎么脸红了?”我故作奇怪道。
董姗脸色更红,红的几乎透出血来。呼吸有些急促,手慌乱抽回去,摆在身下,不知如何是好。娇羞,绝美的脸庞和平常的冰山美女找不到半丝联系。面前这个的吸引力更胜以前,我看着董姗白嫩的颈脖,柔顺的头发,暗吞口水。太诱惑人了,董姗此时给人的感觉太过刺激,我感到心在狂跳。
抬起头,睁开梦幻般的眼睛,董姗看见我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明白什么,脸色一变,眼中杀机显现。
“哎呀!”我被董姗狠狠一脚跺在脚上,惨叫,“谋杀啊!”
董姗见周围人越聚越多,怒道:“还叫。跟我走。”说完头也不会向前走去。我瘸腿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众人自动让开一条路。
“姐姐,等等我。”玉儿叫道。董姗没有理会,径直走掉。这下苦了我,不仅身上有伤,腿脚不便,还要加快速度跟着董姗。董姗的速度很快,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玉儿和牤牛越过我,到董姗身旁。这两个没良心的,竟然无视一个伤员。特别是牤牛,超过我时,还怜悯看了我一眼。
我发誓,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牤牛,让这个见色忘义的混蛋知道设么是情义二字。
穿过几条林**,我奇怪基地怎么会有林**,但他确实有,来到80队宿舍,没有人阻拦。我和牤牛都是经过严格考验,有资格出入女生宿舍的自由人。不知为何,玉儿与牤牛在到达董姗的宿舍时,没有进去,而是转到别处。在我大有深意的眼光下,牤牛老脸一红,摆过头直走,不敢吭声。玉儿倒是大方,瞪着我:“看什么看,没见过约会吗?”
我赶紧摇头:“没有,我只是羡慕你们男的帅,女的美,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谢谢。”牤牛马上接到,说了句人话。
“你谢什么!”玉儿踢了牤牛一脚,嗔道,“谁跟你白头偕老,滚一边去。”然后又指着我,“还有你,嘴巴不干净的家伙。给我小心点。要是我姐姐不高兴,我拿你是问。”
“喂,你姐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情。”我无语。
“你知不知道,我姐姐的房间是不允许别的男生进去……”
“玉儿——。”董姗打断玉儿的话,有些不高兴。
玉儿伸伸可爱的舌头:“当我没说。”然后往隔壁的宿舍走去。牤牛不在理会玉儿的呵斥,厚脸皮跟在后面。
看到牤牛死皮赖脸的样子,我摇头叹道:“太丢人了!”
“你觉得牤牛丢人?”董姗打开门,冷冷看着我。
“没有,完全没有。我只是说和英俊的牤牛比起来,我的长相实在太丢人了。”我摸不清董姗的脾气,赶紧解释。
“油嘴滑舌。”董姗走进屋内,“进来。”
不是所有女人都像韩薇那么懒的。和韩薇的房间比起来,这里简直是天堂。房间的摆设有条不紊,简单干净是房间的主要特点。身在其中,好像回到纯天然的草原树林里,清新自然。
“你的房间比你的花园好多了。”我本来想夸奖一下董姗,但看到她杀人的眼神,背心直冒寒气,“呃。当我没说。”
“把衣服脱了!”董姗命令道。
“你要干什么?”我惊道,“我可是纯洁的人。”
董姗从柜子里拿出药水,放在桌上,可是听到我发自内心的话语,拳头紧握,嘴唇紧闭,强忍着怒气,不发一言看着我。
我耸耸肩:“算了,谅你也看不上我。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
“你给我闭嘴。再说话,我就把你踢出去。”董姗眼中闪过愤怒的火花。
我尴尬笑道:“玩笑嘛。不要当真。幽默感,与人相处,最重要的是幽默感。”
“把你的幽默收起来。这里不需要。”董姗淡淡道。
我真的有点怕董姗生气的样子,端坐在椅子上,把带血的衣服脱掉,露出受伤的上身。前面我可以看到两道伤口,本来被韩薇处理好的。但韩薇手艺不怎么样,纱布早就掉了。
双手伏在椅子上,把被露出来,我头靠在手上,享受着董姗精心的照顾。董姗人看起来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决斗时没毫不留情,杀人不眨眼,可是现在的动作让我感到她很轻柔,就像柳絮拂过,清风徐来。我享受这种极端下的温柔,哪怕是一点点。同时心理面拿董姗和王雅比较,各有千秋,难分轩轾。
突然想到王雅,我心里涌出淡淡的愧疚。王雅在外面辛苦地等待着我出去,可我却在基地里面过着刀尖的生活。我到底有没有想过王雅,在和别人决斗,有没有想过王雅的担心?我可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让王雅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希望王雅对我的感情不要太过刻骨铭心,因为我担心自己随时会伤害她,令她难过。可是我又渴望得到王雅全部的爱。矛盾的心情,让我意兴阑珊,萧索不已。
女人是敏感的,这句话不假。我心情的变化,逃不过董姗的感应。
“怎么了?”董姗轻声问道。
我扭头:“没事。只不过想出去罢了。这里太无聊。不是长久能呆得地方。”
“这不应该是你的说出来的话。习武之人,自当能忍受寂寞。你能有此天赋,更知道忍受在修炼路上的重要……”
“我哪里是习武之人。”我打断董姗的话,叹道,“如果因为习武泯灭了一些人性的东西,那有什么快乐可言。你整日以冰山对人,却不知自己要是撕开表面的伪装,会更加动人。只是你没有察觉,虽然你尽量掩饰自己的真是情感,绝人于千里之外,我还是能够感受到你的内心是充满渴望的。渴望有人能够理解你,支持你。”
董姗捏着擦药的棉花的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