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州县的堂官,都希望风调雨顺,这样,收成才会好,租税也才会增加,库财才会丰盈。所以,一到了荒灾年月,他们就会发愁。因为,要完成朝廷分派的任务,本身就较困难,还要有盈余,就更困难了。
王可在紫玉空间做了五年的梦,做得比较真实,直到现在,他有时还在想,如今自己的遭遇,是否也是正在做的其中一个梦。
因为比较真实,因此,许许多多的梦他还记得。知晓抓好经济,不能靠等、不能靠天,这太消极了,往往会陷入不利的境地。要因势利导,要推陈出新。
比如,针对干旱的问题。可以种植一些耐干旱性较强的农作物和经济作物,兴修各种水利工程加强灌溉。干旱之后,往往又会带来涝灾。因此要极积极防备,预先做好防涝工作。做好泄洪工作,加强堤坝的稳固能力种植耐涝作物等……
还有,征调各种徭役要注重的是,不夺民时,保证农民的生产时间。甚至,可以采取募役之法,适当征收募役钱,用所取钱粮,向社会雇佣无地、少地的农民或无业者。这样,能使农民有时间扩大生产,也能使无业者有工作可干,稳定社会秩序。
农闲之时,最易滋事。这时就要将民众过剩的精力,正确引导。比如,秋天可以有偿修路,有偿维修水利。春天种植树木,什么李树、茶树、松树等等。这一步,贵江县已经在做了。
那王茉莉开始听说县衙要给吏员、衙役们发银子犒劳,心里对王可不禁鄙夷。但听说这些银子并非县衙所有,而是别人给他的赔礼钱,脸色方才好转。直至到王可谈起富县之基,对王可也敬佩起来。只有吏员勤勉,积极性提高,才能有效地治理民事。
那些里正,也是高兴。他们是由民众推选出来的,主要就是执行县里分派的任务。一直以来,就是催收租税钱粮,吃力不讨好。遇到泼皮无赖,有时也没办法。如今,县衙派专人配合工作,自然轻松了许多。而且,县里还给他们发银子,当官差看待,自然倍感荣幸。
这些事情,具体的,也不用王可亲力亲为。只要他开了口,勤加督促就行,县衙里多的是能吏。不过,监督这一块一定要做好,吏员能力强,但是也是奸滑惯了的。
安排了县丞和县尉接待王茉莉,王可向清芳园走去。刚到清芳园,正好见到李三郎从园子里出来。刘三郎高兴道:“陆大人,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是三郎啊,”王可点头道,“你和坎儿精做的那万名绢很不错,敢于与腐败黑恶势力对抗,朝廷建议县衙给你们授予道德楷模之誉,等忙过这阵子,就给你们颁发。本来早在处决吕刚之时就该给你们颁发了,真是对不起呀!”
什么?李三郎一听,眼睛湿润起来,“大人,这,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三郎,天下之事,匹夫有责,这话不错。但是,对尽责有功之人,官府不奖不赏,又如何能得民心?”王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能没有能力使整个大蜀国今后能民富国强,不过让贵江县富裕起来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可是,这靠我一个人行吗?这要靠的是大家!”
“陆大人,你真是个好父母官!”李三郎哽咽道。
“三郎啊,你的话我听了很舒服,但你的判断是不够客观的。我才当了多久的县令呀?路遥方知马力,我倒是希望你三年之后,五年之后,甚至十年之后说这句话!”王可笑道,“现在,我只是对你进行口头奖励,你告诉坎儿精,到时听通知,应该还会有一定的物质奖励!”
“是,谢过陆大人!”李三郎擦了擦眼角。
“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不要总是给清芳园和你柳大娘送猪肉了。不然,人家说你的楷模是送猪肉得来的,那就难听了!”王可走了几步,又回头道。
“这,”李三郎尴尬地挠挠头,“是,陆大人!”
王可向李三郎一摆手,走进清芳园。
王郎中出钱,让大牛和林锐盘了个店面,在养廉街卖粮油。本来大牛不想干,工商业者的地位在蜀国并不高,被社会上有地位的人看不起。但是王可一瞪眼,他只有乖乖就范。
说起来,大牛对王可是敬大于畏。其实也说不上畏,因为连缨缨、小敏她们都不怕王可,他只是不好意思跟王可作对。隐约间,他对“陆大人”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好像很久就认识了一般。
这“陆大人”看着比较严肃,但是骨子里却是最爱玩闹。真有点象小时候的王……,唉,可惜啊!
两人除了相貌不像之外,性格差不多就一个样,不过,两人不就是表兄弟嘛!连王郎中整天看着他,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刚到园子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叽叽喳喳的声音。王可一听,那个气呀,你道是谁?正是青缨那小妮子,在声讨着自己。
“你说我哥那人可恶不?自己和我爹我姨母他们游山玩水去了,却丢我一个人干苦力。阿初姐咱就不说了,那是要照顾我姨母,可是,王小光那小王八羔子他也带去,你说,王小光会做什么,这不气人吗这是?一点都不知晓怜惜人家!”青缨气乎乎地道。
“缨缨,你说得对,我算是他的大弟子吧?可是,他去玩告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这是于小娟愤慨的声音,“缨缨,等你姨母回来,我们一定要狠狠地告他一状。越来越没规矩了,我还是阿初的师姐呢!”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小娟姐,方才李三郎不是送了几斤猪头肉了吗?咱们今晚不醉不归。你不知晓,我哥可是送了我爹和我姨母一人一坛灵酒。人家偷看过他们将酒放在了哪里。上午,用个酒葫芦装了满满一葫芦。本来是想装回去跟鲤姑喝的,不如现在我们先喝光了。之后再装一葫芦回去。”青缨道。
“可是,那可是灵酒,若是吃光了,以后你爹和你姨母他们就没有了。”于小娟有些担心道。
“怕什么,小娟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那人,本身就是一个变态。吃光了,让我姨母叫他去弄就是。”青缨一点都不在乎。
王可越听越气,是自己不愿带你们出去吗?可是,最近不是修士云集,参加乌云仙子的晋升大典吗?有个把多管闲事的高阶修士将你青缨抓住了煲汤喝,我能怎么办?水府不凡,能隔绝修士神念,可以说是最好的避难所。
还有小娟,阿初和老妇人等人是为了躲避那白云岫报复。阿初等人一走,不知多久才回,那初五至初九怎么办?水府的信仰可还要扩大。你是大弟子,难道不应该负起责任吗?
王可正要现身教训他们一顿。但是,却神识一动,隐起身来。
一个黑须和尚在园子里现出身形,他疑惑地向王可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王可早用小青鹿给的屏蔽铃,屏蔽了身体。他神识一扫之后,就放弃了。
他的目光在青缨身上一扫,迟疑了一下,还是闪身离去了。
王可松了一口气,刚要把青缨捉回水府,发现一个十四五岁的黑衣小道士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向园子飞来。
小道士飞过围墙,在青缨她们的桌子旁立住。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向青缨一指,大喝道:“大胆妖精,竟敢在人间作祟,真是好大的胆子!”
“作祟?”青缨那个火呀,“真是岂有此理,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害人作祟了,信不信我将你的骨头拆了,去喂狗?”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我将你打回原形!”小道士从怀里掏出一根拂尘,向青缨扫去。
青缨大怒,不知从哪取出一个网兜,向小道士罩来。
小道士已有炼气六层,与青缨境界相当。但是那网兜却是伪法宝,岂是小道士的中阶法器能挡的?一下子,连人带拂尘被一兜装了起来。就象被装进网袋的小狗子一般。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小浑蛋,真是气死本宝宝了!”青缨走过去,连踹了几脚,“让你知晓我的厉害。”
“缨缨,先问清楚再打,别踢死了!”于小娟忙道。她可不想让青缨得罪什么强大的宗门,那样,连师父也没有办法。
“说,你是哪里来的小混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青缨又踢了小道士一脚,喝问道。
“哼,你个小妖怪,敢踢小爷,真是气煞我也!”小道士冷哼道。
“好,你既然说我是妖精,等一下,我就将你油炸了,当切糕吃,看你还嘴硬不?”青缨恶狠狠道。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呔,你是哪里的妖怪,竟然在人世间胡作非为,今日撞在我手上,定然将你打入轮回!”突然,一个暴眼的壮年道士现出身来,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