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二章计划（下）
“没事，如果我被控制了，会长会阻止我的。”巴纳对艾尔点点头表示不用担心自己。
“是的，如果巴纳被控制了，我会负责阻止他的。”莉雅说道，“无论计划成功与否，我都会现身，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只要做好自己的工
作就行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艾尔把平板电脑丢还给莉雅说道，“就按你说的做吧，这个计划听起来还是挺靠谱的。”
“你真的有意识到你自己才是成功与否的关键吗。”莉雅接过平板电脑皱着眉头道。
“知道知道，但是我也没什么办法嘛，对于没见过的敌人，我总不可能现在就有必胜的决心吧。”艾尔说道。
“话是这么说，感觉你好像有点不大重视……算了反正你一直都这样随便。”莉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上挂上了不怎么开心的表情，但是
还是没多说，“今天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开始活动，虽然对方不一定在第一时间上钩，但是上次巴纳轻松压制那个三年级生的时候那个幽灵应该
都有看到，他肯定不会放过巴纳这块肥肉的。”
“总觉得被说成肥肉好微妙……”巴纳少见地吐槽了。
“艾尔你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有的忙，所以一定要养足精神，巴纳你留一下，我稍微交代点细节。”莉雅摆摆手，看起来有点
疲惫的样子，“走吧走吧。”
“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事可以来我宿舍找我。”艾尔点点头，然后离开了莉雅的办公室。
“会长，有什么问题吗？”看到艾尔关上了门，巴纳转头看向莉雅道。莉雅这明显的支开艾尔的态度显然接下来说的话，不能让艾尔听到。
“你觉得，艾尔这段时间的训练怎么样。”莉雅声音透出了疲惫，“不是说实力方面，而是你的直观感受。”
“直观感受啊……怎么说呢，他很努力在训练，但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巴纳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但是我看不出他到底缺些什么，
因为无论怎么样，他从来没有偷懒的行为，也没有消极的情绪……”
“他缺少欲望。”莉雅趴在了办工桌上面道，“自从他被检测出为位阶1之后，就变成了这幅样子，任何事情都是外界因素驱动着他去做，自
身没有任何欲望，仅仅只看着面前的东西而行动，比如这次我拜托他，他什么都不说就接受了，并且无论情况如何改变，他都一直这么做了下来
，明明是一件对于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甚至还有危险，但是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完成这个任务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其他的欲望在内。”
“这……很不正常吧。”巴纳听到莉雅这么一说也醒悟了过来，艾尔一直给他一种非常随便的感觉，因为太过随意，尽管有种违和感，但是
他并没有多想，但是莉雅这么一提醒，自己也反应了过来。
“是的，太不正常了，仅仅做着眼前的事情，自己的行为也由其他人决定，一旦没有其他人的请求或者建议，他就会迷茫不知做什么事情好
，这不像是个人，而是机器。”莉雅说道，“可能是被检测出位阶1对于他来说打击太大了，连整个人的性格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但是会长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巴纳问道，虽然说他明白了艾尔的情况，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莉雅要专门支开艾尔和自己说
这种事情。
“我希望你可以帮帮他……”莉雅抬起头道，“这不是命令，这是请求，你是极少数可以和他亲近的人之一了，所以也是叫少数可以帮助他
的人，所以拜托了……”
“对不起我拒绝。”巴纳非常意外地摇头道。
“也是呢，毕竟这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莉雅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苦笑。
“不是，会长你误会了。”巴纳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道，“我并不是觉得麻烦，而是因为这件事情没有人可以胜任。会长你之所以交给我是
因为你自己也没有办法了，但是你想，即便是如此了解艾尔的你也不能解决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到呢。欲望这种东西，必须由自己去寻找，任
何人都是无法给予的，不是依靠我和他聊天，或者陪他训练就可以找的东西。”
“……”
寂静，两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巴纳说的是事实，这种事情别人是无法帮助的，即便是艾尔自身，也许也意识到了这点，但是却没有任何
办法，因为他自身情况特殊，即便有想要做的事情，也不一定能够办到，说不定正是这样他才封闭了自己的欲望。
“对不起啊巴纳，让你为难了。”沉默许久之后，莉雅开口道，“其实我也早就明白的，但是看到他那副样子，总觉得心在痛，我这个青梅
竹马当的真是失败啊，明明如此了解他，却完全没有办法帮助他……”
“别说了，会长，这不是你的错。”巴纳打断了莉雅的话，“虽然我不知道艾尔以前是什么样的，但是现在他已经这样了，如果说要怪的话
，只能怪世界让他生在了这么一个错误的时代，并没有人犯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别说这么中二的发言啊，这让我怎么严肃得起来。”莉雅忍不住笑出声道。
“我觉得，艾尔他变成那样，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是位阶1，几乎不可能和神器签订契约，虽然他和我说过依然存在可能性，但是他有可能自
己都不相信这种可能性的存在，毕竟纳蒂亚之刃自从万神之战之后就已经遗失了，目前没有任何人知道它在哪里……”
“纳蒂亚之刃吗……”莉雅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总之谢谢你了巴纳，托你的福我好受很多了。”
“哪里，会长你能心情好的话，我也会开心的。”巴纳有些腼腆地笑笑，“这样吧，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还要进行计划，我也要好好休息一下，那个，我先走了，明天见会长。”
还不等莉雅说话，巴纳就逃一样地离开了办公室。
“你真的是比艾尔好懂多了。”莉雅看着关上的门，微笑道，随后她收起笑意，闭上眼睛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纳蒂亚之刃……纳蒂亚之刃……”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莉雅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从椅子上面站起来，走到办公室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大柜子前，用怀中掏出的钥匙打开了柜子的小锁。
柜子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陈旧的武器架，上面放着一把细长的刺剑，刺剑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银色花纹，比起一件武器更像是装饰品。
莉雅看着细剑沉默了一会，然后准备伸手去拿，就就在她手快要触碰到刺剑的时候一个冷漠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
“你想干什么？”
“做我想做的事情。”莉雅冷声道，她完全不意外这个声音的出现，应该说如果不出现才奇怪。
“你想怎么做？把纳蒂亚之刃给他？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伴随声音的还有指针移动的滴答声，但是莉雅的办公室并没有任何机械钟表，“一切均遵循命运之光的引导，你不需要为他担心，只要怀表的机芯依然在转动，那么这道光芒永远不会消失。”
“……”莉雅就维持着手快要触碰到剑的动作无言许久，最后还是锁上的柜子。沉重地叹了口气转过身，但是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夜风吹动的窗帘和窗外明亮的月亮。
“今天……是满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