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云拉着林慕思的手走到教室坐了下来,一瞬间又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
江凌云有几个兄弟。
没过命的交情,没穿过一条裤子,没一起上过战场,没一起嫖过娼。
但江凌云还是称之为兄弟。
一起勾肩搭背地撒尿,一起没日没夜地打撸,一起天南海北地胡扯,一起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一起下着雨依然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满大街闲逛。
和他们在一起,江凌云可以撕开心地聊,满大街地侃,所有痛苦和委屈,所有快乐与幸福,可以抱着膀子倾诉与分享。
在诗雅一次次伤害着江凌云的那会,江凌云还能从这些兄弟那里得到些慰藉。
每次失眠,十二点钟把几个人吵醒,什么都不顾地挨个打电话,兄弟几个听着自己诉说,凌晨两三点甚至四五点都不睡觉。
可是,他们毫无怨言。
也许自己几个兄弟有的不善言,但他们一定比谁都认真地听着,即使他们很久不说话,但江凌云也知道他们在听。
但是,江凌云有些重色轻友的嫌疑,为了诗雅放弃了很多,做错了很多,现在有些愧疚,也有些明悟。
人生一世,有三种人万众难求,红颜,知己,兄弟。
红颜不长,知己难寻,唯有兄弟,一朝为兄弟,一生为兄弟。
你不用想着他会离开,也不用想着他有朝一日会背叛,即使以后他娶了老婆,他成了家,有了孩子,你们是兄弟的依然是兄弟。
你们可以尽情地谈笑,可以放纵地喝酒,可以夜不归宿闹到天亮。
可是红颜呢?可是曾经的恋人呢?那些年轻时或暧昧或痴情的人儿?可以很爱,但不能一起,可以同生,但不能共死,可以同乐,可不能同悲。可以一起享福,不能一起拼搏。也许是为了爱情,也许是为了亲情,这些红颜便很容易离你而去了。
也许曾经誓言中说的好,什么一辈子的好朋友,什么无话不谈的男闺蜜,这些都不如新欢的一句话。
这样说也许有些重了,你可以不相信,可是,你却无法不接受。这是现实,很真实,等你经历过了,才发现它是如此真实的现实。
有人说,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可是,如今的江湖早已不是以前的江湖,萍水相逢、仗剑天涯的故事是传说。
你没有日进斗金,你没有位高权重,在一些势利眼中你卑微如蝼蚁。什么红颜,什么知己,这些都要论阶级。
红颜易老,红颜更易变。
记得一个大家广为熟知的桥段,一个男生给一个女生表白,女生婉拒: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或者分手时说上一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句话,划定了界限,拉开了距离。
但这一句话,注定了是敷衍。
因为男人和女人永远成不了朋友。
朋友是一生的,红颜是一时的。
那些以前相恋的情侣分手后大多都永不相见。
不是不愿意,是现实太残酷。
话题跑偏了,继续江凌云的几个兄弟。
江凌云有三个高中过来的同学,陈峰,张小杰,柳阳。
陈峰,名字霸道威武有气势,但为人却万分平和,憨实、真诚、可爱。你对他好,他对你好,没有坏心眼,没有心机。
张小杰,说话有些地痞气,能说善言,看起来好色猥琐,却心里有挚爱,专一,痴情。
柳阳,个子不高,不爱说话,很朴实,爱打撸,为人善良,心中装有佛心,大晚上不睡觉,给不知名的人送被子。
他们很平凡,但却重情重义,很真实,如果说,诗雅远在天边,遥不可及,那么他们则身在人间,触手可及。
这个星期,今天早上是思修公选课,就是那种国家给大学生洗脑的课,一本正经,语言正式严肃,没有一句废话,却都是废话。
照江凌云看,这上面陈述的东西要能做到,恐怕真的是不食五谷、饮霞食露的圣人神仙了。
一个男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宣扬着马克思的伟大教义,下面的同学昏昏欲睡,没有一点听课的兴致。
江凌云一走进来,陈峰三人都望向了他。
当来到江凌云身边牵着的林慕思时,三人都眼前一亮。
张小杰更是惊叫起来,道:“我靠!这老四是从哪拐来的仙女啊?!”
陈峰则是一本正经,有些憨厚地说道:“老四不地道,找到女朋友了也不和我们透漏一声。”
柳阳也开玩笑地说:“这老四怎么敢说啊,有你这个大帅哥在这呢,他可是很有危机感,是怕你们和他抢呀!”
“老四发了,这个妞比之诗雅一点不逊色,你看那身材,错落有致,前/凸/后/翘的,你再看那腰肢,性感呀,那脸蛋儿,受不了了,老四不要脸啊,他那惨绝人寰伤天害理的颜值怎么好意思泡上一个长得如此惊心动魄的仙女呢?!”
张小杰很是气愤,没有一点为兄弟高兴的样子。
陈峰只是一个劲地说:“不地道啊不地道!”
柳阳盯着这两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江凌云一眼瞥见他们三个,挨在旁边坐了下来。
张小杰一脸审查的神色,把江凌云从头到脚打量个遍,陈峰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与马克思眉目传情,柳阳还是直摇头。
“你们怎么了这是?”江凌云好奇地问道。
张小杰阴阳怪气地道:“凌云大帅哥,这喜酒什么时候喝啊?这秘密保守得挺严的哈,兄弟们可不差那两个份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