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骑士已经完了,让剩下的骑兵准备出击”
萨洛尼卡的心情相当沉痛,他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精锐骑士,居然都毫无意义的倒在了这里;
“大人、我们的损失太大了”
副官都已经投入了战斗,此刻他的身边只有一位年迈的仆从;
“罢了,萨莫奈你跟了我有三十年了吧”
“三十七年了,自从您十三岁第一次披甲,我就一直跟着了”
“呵呵,我们真是老了,这么点损失都无法承受了,等回去之后,就该让基诺接手军团了”
基诺是公爵的独子,也是整个领地未来的接班人,萨洛尼卡此刻萌生了退隐的心思;
“是呀,他麾下的骑士应该等这一天很久了”
神圣骑士与矮人重骑兵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强势的穿山甲部队根本不把这些已是强弩之末帝国骑士放在眼里;
矮人的重锤击打在这些厚重的板甲上,印出一个个凹槽;
帝国骑士相继倒下,骨头断裂的声音不断响起,没有人哀嚎,没有惨叫,更多的只是喊杀;
长剑被磕飞,战马无法再前进,鲜血一直涌出;
短短的一刻钟后,至少还有八百多的矮人重骑兵冲了进来;
在他们的身后,所有的神圣骑士全部倒下,没有一个还在挣扎;
“骑士已经倒下,帝国将由谁来捍卫?”
“东方军团、帝国步兵”
在士兵长的激励下,一排排的重步兵将自己的战戟平举;
在统一的军号指挥下,踩着整齐的步子,缓缓前进;
巨牙遗民自始至终都没能跨过他们一步,更别提脆弱的地精战士;
“稳住、稳住,不要慌,压低、再压低”
游走在第一列队伍身后的士兵长顺着每一位战士的肩头拍过,示意他们放松;
正常情况下,步兵根本无法抵挡重甲骑兵,即便是拥有枪阵;
人类与矮人的力量差距可不是一点,天知道它们那矮小的身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来了,准备...”
“噔噔噔”
穿山甲低着头,一个劲的向前扑来,它们那光滑而厚实的鳞甲几乎可以完美的防御帝国的长剑;
这也是最后的三百神圣骑士没有取得太多战果的理由;
矮人们的长胡子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冲在最前面的家伙多多少少也都挂了彩;
帝国的士兵在悲愤的同时,也多少降低了对他们的恐惧;
百米的距离转瞬及至,矮人的战锤已经高举;
“前进、上举”
原地等待只有死路一条,与其这样,还不去在被撞飞的瞬间快速前进,将压低的枪尖上举;
当第一排的士兵长戟迅速脱手,第二排的士兵直接接上;
尽管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但把握松手的时机非常重要;
如果过快,战戟将无法起到作用,如果过慢,自己无疑会被撞飞;
即便如此,第二排、第三排的士兵也会接着吃下穿山甲的冲锋;
终于,在付出了三排士兵的牺牲下,穿山甲的推进渐渐被遏制;
随着第四、第五排不断的顶上,矮人的战锤也开始落下;
即便坐在战兽上,矮人也无法凸显出居高临下的优势;
不过,当源源不断的矮人骑兵相继涌来后,战局渐渐被逆转;
帝国士兵悍不畏死的迎击多少有些枉然,穿山甲只是自顾自的向前撞击;
矮人抡实的战锤只要一击,就可以将装备铠甲的士兵击倒,而帝国的战戟却只能向前高举,死死的固定在一个地方静候;
密密麻麻的排列阵型根本不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施展空间;
士兵的后退,并不代表他们怯懦,正如骑士的阵亡,不能代表他的无能;
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矮人的指挥官突然接到后面传来的报告;
“骑兵、人类骑兵从后面来了,至少有两千”
两千的骑士足可以将被矮人抛在身后的过万绿皮击溃,如果矮人不想出现被前后夹击的场景,他就必须做出选择;
“让绿皮先顶住大门,不,让全部的巨牙遗民顶住大门,绿皮都调来这里,我们马上就可以冲破帝国的方阵,到时候那些家伙就可以派上用场,另外巨魔休息的差不多了,也该出击了,给我务必击溃帝国骑士,还有,再调两个穿山甲百人骑兵队过去,现在就是看谁能撑得更久了”
合理的调度,让矮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遭遇毁灭性打击;
强壮的巨牙遗民尽管只剩下了五百左右,但他们仍然可以组成一道完全的防线,将准备夹击的帝国骑兵挡在门外;
高大的巨魔,一个个在战争号角的召唤下,不断的向帝国士兵靠上来;
已经完全暴露在外面的部队,根本没办法与这些怪物对抗;
随后赶去的矮人骑兵虽然削弱了进攻的势头,但也让堵住帝国骑兵的遗民有了喘息的机会;
现在的战场,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场胶着战,不论哪边的哪个位置先崩溃,都将带动全局的毁灭;
“是该我们出场了”
一直关注着战局的门罗淡淡的开口;
“大人,我们要去哪里?”
“不是我们,而是你们,西琼黛尔你带着魔人部队顶住矮人的骑兵,角斗士的体力比较好,你们只需要疯狂的搬运尸体就可以了,不论是帝国的还是异族的,都给我搬到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去,至于剩下的人,你们就跟着尤娜,去陪那些巨魔玩玩吧,提利的骑兵留在这里等候我的消息”
“是”
尽管众人的疑惑不小,但没有人会在这关键的时刻拒绝他命令,即便这命令看起来十分的荒唐;
博崛仍然还驻守在河谷隘口另一侧的大门,门罗之所以不动用他们的理由就是怕暗精灵的刺客会突然暴起;
只要所有的大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么战争的天枰从一开始就没有移动过;
“顶住,我们的后退,意味着所有人都将牺牲,想想你们身边的战友吧”
“给我凿穿他们,冲锋”
双方的焦灼似乎已经到了极限,终于,在第一只矮人骑兵将一名帝国戟兵撞倒后,帝国的防线出现了被突破的希望,只要他在前进一步,就可以彻底撕裂它;
正当他怂恿着自己胯下的战兽想要再前进时,一柄异状的长刀贯穿了他的前胸;
矮人引以为傲的甲胄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甚至在低头的瞬间,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燃起了火焰;
当越来越多的漆黑军团加入帝国一方后,局面不可遏制的出现了变化;
异样的扭曲弯刀,每一次进攻,都意味着一位矮人骑士的倒下;
不仅如此,他们刀刃上附带的火焰,还能让矮人坐下的战兽惊恐的暴起;
不论是友军,还是帝国步兵,甚至是纯黑的恶魔军团,也都成为它攻击的目标;
这对本就是敌人的帝国士兵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可是同为友军的矮人,却迟迟无法对暴动的战兽出手;
每一只穿山甲都是他们的宝贝,那可都是长年累月的饲养才换来的珍贵战兽;
“大人、我们...”
“哎,没办法了,让地精们先消耗一下,一刻钟后,全体的矮人骑兵再冲锋一次,如果还拿不下这里,我们就撤吧”
虽然有些无奈,但矮人军官知道他不能将宝贵的骑兵全部都浪费在这里,毕竟,这才只是战争的开始;
当绿皮慢慢开始接手矮人骑兵的攻势后,帝国士兵的压力骤然减少了不小;
虽然那些突然出现的漆黑军团把他们也下了一跳,但那明显属于人类特征的形体,多少也让他们得以安心;
尽管只有不到两百的战士,但在恶魔将军西琼黛尔的带领下,他们就像一根黑色的箭矢一样飞快的前进,凿穿、再凿穿;
仿佛自己才是属于骑兵的一方,而对面只不过是一些脆弱的地精;
事实上,对面渐渐已经都变成了脆弱的地精;
在黑甲军团出现后,矮人骑兵的损失直线上升,从原来的一百人直接增加到两百多人,这远比与神圣骑士战斗还要可怕;
黑色的战刀可以无视他们的铠甲,胯下的战兽也变得脆弱不堪,已经渐渐疲惫的他们不想过多的牺牲自己的精锐,只能选择且战且退;
“这就是教廷的秘密部队?果然,帝国还处于壮年呀”
在接到士兵传来的消息后,萨洛尼卡那颗提着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河谷圣泉内的攻势已经被遏制,剩下的就是隘口外的战斗了;
只要那些巨魔都能被顺利解决,那么这场战斗将是自己的完胜,不、应该是惨胜;
战斗才刚刚开始,我们却只能止步于此了;
巨魔的木棒一个接一个的落下,战马不断被砸成肉酱;
一千的步兵,根本无法封锁他们的前进;
这让打算迅速突破的骑兵也颇为无奈,最后,他们只能以轻骑兵为诱饵,调动这些巨魔四处走动;
将全部一千数量的重骑兵用在了正面突破上;
黑狱骑兵虽然行动迅速,但巨魔的步子足以弥补他们的劣势;
更不用说攻击范围超大的木棒以及随手捏来的投掷武器;
步兵的阵线根本不可能组建,这样只会招致无畏的牺牲;
分散开来,虽然有利于躲避,却没办法形成有效的攻击,他们从一开始似乎就不该跟随骑兵一起出现;
望着从天而落的目标,年轻的戟兵心中默念着诸神的名号;
他虽然虔诚,但却不能保证神明什么都可以听到,至于回应,那更是奢望;
但今天却是个例外,巨大的木棒在落下的瞬间;
一道红色的光芒从身后越过,磕飞了巨大的木棒;
紧接着战马的嘶鸣出现在自己的耳边,然后,就看到一位红甲的骑士笔直的向巨魔冲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年轻战士本想对那位骑士说声小心,却在看到他英武的身姿后,将所有的话语都遏制在了喉咙间;
也许,他真的可以杀掉那高大的巨魔吧;
带着这样的期待,他没有选择离去,当战士的目光紧随巨魔下落后,他惊愕的哭了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骑士,不可阻挡的冲锋,深红的死亡骑士;
“全部到这里来结阵,挡住巨魔”
在尤娜的高声叫喊中,几乎全部的士兵都开始响应;
无他,因为在少女的身边,同样站着一位深红的骑士;
他们相信,有这样强大的战士守护的少女,一定会给他们带了胜利的曙光;
“如果这场战斗可以获胜,我一定将她奉为我的女神”
年轻的战士如是说道;
聚拢过来的部队,在尤娜的号召下组成了防御的阵型,雪莉与特蕾西娅率领的佣兵不断按照尤娜指示,开始在四周埋下魔法符文;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了,少女的魔法不论看过多少次,都让他们震撼;
深红的壁垒缓缓筑起,将全部的步兵包裹在内;
巨魔的木棒再也无法伤害到他们,而相反的,他们必须要用鲜血来维持结界的持续;
虽然人数至少有八百,但能够流淌的鲜血却没有多少;
为了保住每个人都可以活着,他们必须时刻不停的开始轮换;
两位圣血骑士已经被调到的后方,开始冲击大门,她必须在结界破碎之前,将阻挡他们进入的部队全部毁灭;
望着小山堆积一般的尸体,门罗忍不住痴狂的发笑;
他并没有让角斗士搬来弱小的地精和帝国的步兵,所以,在这里最弱的也是野猪骑兵;
数量仍然在持续增加,但他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耐心;
“你已经疯了,居然要在战场上召唤恶魔”
“那又如何,只要将一切都推给教廷就足够了,哈哈哈...”
不顾科恩维斯的劝阻,此刻的门罗渐渐有些发狂,自从踏入战场开始,恶魔的本性就开始显露;
是的,他本就是恶魔,杀戮才是他追求的真谛,凡人的血统,虽然免除他冲锋机会,却让他拥有了非同一般的野望;
或许,这就是尤娜想要顺从的另一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