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应该过来看看!”小禹匆忙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
林斐棋站起来,不解的看着小禹。
“快,跟我来。”小禹拉着林斐棋,赶往了冰道那头。
林斐棋道:“怎么了小禹,那边有什么?”
“太不可思议了!”小禹显得有些兴奋,在所有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的时候,小禹和小沐或许是年龄关系,很容易就忘记了这一份沉重。
过了这一个通道,前方更是开阔,眼前有雪花在飞舞。前方偌大的空地中,看到了光,这里竟然是在山中!
林斐棋抬头,看到了山顶,而他们,就置身在这山腹中。
天空,是蓝的。
“竟然是如此!”林斐棋惊叹一声。
一座雪白的阁楼,耸立在这当中,整座楼阁都裹身在白雪里,只有那敞开的大门,有一条无雪之路。
邵雪绒与小沐等人随残沙站在楼前,见到林斐棋过来,残沙道:“林教主。”
“无须如此客气。”林斐棋拱手道。
残沙转念一想,笑道:“林兄,此地可是出乎你的意外?”
林斐棋道:“不错,飞雪楼自然会是一座阁楼,我曾想过是在某座山顶,或者是哪一处异常雄伟而不被世人知道的山峰之上,却没想到是这般。”
“你没想到,其他人也自然无法想到,随我一同进去参观参观如何?”
“正有此意。”
几人随着残沙进了这里头,小禹和小沐好奇的看着两旁,这飞雪楼的格局也是非同一般,一层一层的上去后,只剩下了楼梯。
残沙道:“顶楼是楼主住的地方,没有楼主的准许,无人能够入内。”
林斐棋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很想推开门去看一看。
残沙道:“其实,这楼里可是什么也没有对吧,这座楼,已经不比当年了。”
“为何?”林斐棋也正当想问,这飞雪楼目前他们只看到楼主与残沙二人。
残沙看了一眼楼下,小禹与小沐两人正在二楼的书阁看一些她们从未涉猎过的书籍,估计三楼的古玩她们也会很有兴趣。
便道:“飞雪楼经过数次打压,已经少了许多人,加上传承难续。至今为止,飞雪楼已经死了太多人,只剩下七八人了。”
林斐棋深吸口气,看向邵雪绒。
邵雪绒道:“怎会如此。”
“抵抗武林一统,又与朝廷作对,若不是飞雪楼,其他的早就已经覆灭。”残沙眼里带着一抹精光,看向窗外。
飞雪楼一共七层,一楼有桌桌椅,高悬‘飞雪满天’牌匾。
二楼有书架。
三楼是一些古玩兵器,皆已生锈。
四楼有隔层,摆放了床铺,但残沙说,只有他住在此地,其余飞雪楼人都是在外。五楼放了酒,六楼有一个大木桶,里面还有些许零散的花瓣。
据残沙所说,这个木桶是数月前摆在这里的,因为有一个人女人曾来过。
飞雪楼的故事若是要说,怕是说不完,林斐棋也是知道了为什么飞雪楼会在这时候自己撕开了这一层面纱。
因为他们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
纵然是如此,可飞雪楼怎会甘心在这冰天雪地里不问世事?
带着一些说不清的思绪,林斐棋回去了冰洞,他在火焚教被毁之后就未曾好好休息,此刻算是可以了。
“残沙。”小禹喊道。
残沙淡淡一笑,林斐棋对其称兄道弟,而他的女儿却是直接喊他姓名,也是有趣。
“怎么,可是喜欢这把匕首?”
“可以送给我么?”小禹眼巴巴的望着。
“你若喜欢,就拿去吧,反正没人拿也是生锈了。”
“谢谢你!”小禹不自禁的抱了一下残沙。
残沙一愣,小禹赶紧松手,拿着匕首跑去了一遍,只见她抽出匕首。
小沐手指拂过一把长剑,看到了这一幕,微微低头,问道:“这把剑也送给我吧?”
残沙看向小沐,心头却还在想着小禹的那一个拥抱,在他的记忆里,自从离开了家,或许不能叫做家,就再也没有人抱过他了。
而离开的那一天,他才六岁。
窗外,又下雪了。
没有人见过大漠下雪。
这一年冬。
大雪从大漠的边缘呼啸而过。
有人下马,抖一抖大氅,门口立即有人上前,将其的大氅恭敬的收好。
他进了门。
门内有人正看着他,他浓眉大眼一挤,笑道:“怎么,不欢迎我这个外人?”
“掌门说了,你若是要来,我们让你来就是。至于欢不欢迎,说给你听也是没意思。”
他毫不在意的一笑:“你们掌门呢?”
“早上去见了江盟主,现在正在风禾楼休息。”
他拱手道谢,穿过走廊,赶往了风禾楼。
风禾楼,是廊坊会的。
他穿过廊坊,走过荷花之池,经过雕龙刻凤的楼台,到了风禾楼。他搓搓手,将衣衫整了下,扫了扫头发,敲门。
门内没有回应,他刚要敲第二下,门口处似乎传来了马嘶。
他回头,问道:“是何人?”
“天下盟的和堂主。”一个廊坊会的女子在门口答道,看着他的目光也是相当的鄙夷,不过他也是习惯了,不以为然。
“你都没去门口,怎么知道?”
“昨日就已经通报了,今日会来拜访。”
“哦?”他眯眼一笑,“天下盟还真是喜欢什么事都参一脚,廊坊会莫不说都是女子,再说这天下盟一统江湖的脚步也不会……”
“女子怎么了?”她瞪着他。
他尴尬的一笑,道:“这个和堂主可是说过要来做什么?”
“能说什么?听说有三个堂主去了苗疆,百毒门是什么地方?廊坊会清静之地,既然躲不掉,也不会拒绝。”
“清静之地。”他眨眨眼睛,再敲了一下门。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这还未醒来。
他摸着下巴想了一阵,对女子道:“不要打搅你们掌门,我去接待这个和堂主。”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我们廊坊会的,掌门在休息,连莺会对付他的。”
“连莺,她怎么能是和堂主这种江湖老油条的对手,不行,我要去瞧瞧。”他赶紧去了廊坊的莲池水路。
廊坊会建立在湖中,太平湖。
太平湖宽阔,廊坊会借助了地理优势,在初代掌门平息了浏阳城民众的怒火之后,修建了一条石子路,通往湖中廊坊会大门。
浏阳城与燕都京城只有七十里路,平日里算是对付天下盟口舌最多的势力了。
也正如方敏茹在大漠之中与周先生的对话,廊坊会从不会对任何人趋炎附势。
他刚走到水路门口,就看到和堂主从正门路口走了进来,两人恰好一对眼。如有火花在交织,旁人见到如此,更是看到他出现,都不做声了。
连莺见到不对,立马从水路走了出来,一见到他,登时没了主意。
“和堂主?”
“你是何人?”
“连我都不认识,也不怪你,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