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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蜥蜴勇斗藏獒

“双笛王子嘛……”

喀桑正要介绍双笛王子的事情,江淼却突然喊道:“烟味!”

“什么?什么烟味?”江雪诧异地瞪着多嘴的妹妹,“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你刚问了人家问题,又不想听了是不是?”

“你们都没闻到吗?”江淼又使劲抽了抽鼻子,“大烟鬼的烟味,从后面飘来的。”

人们扭头回望,什么也没看到,却都感受到了迎面吹来的风。那风是从他们背后吹来的,很清新,夹裹着原野所特有的青草的气息。但是,仔细闻一闻,这青草的气息中的确还夹杂着一股劣质烟草的味道,淡淡的,时断时续。

“这么说,是大烟鬼跟踪咱们了?”端木苏皱眉自语。

“大烟鬼是谁?”调皮鬼问。

端木苏勒住马头,让大家围拢过来,向他们讲述了江淼如何一人勇斗小痞子,如何陷入危险之中,又如何因两粒石子而获救,以及大烟鬼的情况。不过,有关大烟鬼的情况只是一些语焉不详的只言片语。最后,他看着调皮鬼说:“大烟鬼也住在中甸之光,好像一直在跟踪咱们。”

调皮鬼皱起了眉头,眼睛快速眨动着,却没有答话。

“他也住在中甸之光?”江雪插话,“我们咱们没看见?”

“你看见了!”江淼提醒道,“你忘了,那回我要去报名参见马术大赛,你在走廊里拦住我不让我去。咱俩正说话时,一个中年人从咱们身旁经过,戴着大大的墨镜,身上有一股非常难闻的烟味,呛得你还用手捂鼻子呢。怎么,想起来了吗?”

“是的,我也见过他。”端木苏插话,“那人总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嘴里还老叼着一根烟卷。嗯……他的眉毛上好像有一道很深的刀疤,这可能就是他总戴着墨镜的原因。”

江雪皱着眉头,在记忆深处搜索了片刻,然后点点头,说:“哦,我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他在跟踪咱们?为什么呀?”

“谁知道!”江淼有些生气地说,“这人可讨厌了!我们要不要停下来等他,或者干脆返回去找他,问问他为什么老跟踪咱们。”

“算了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没工夫搭理他。”端木苏说,“再说了,你凭什么说人家跟踪你?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你可以走,人家就不能走了?既然他愿意跟就让他跟好了,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说罢,又扭头吩咐调皮鬼,“左青,你殿后,随时观察后面的情况。”

“好的。”

调皮鬼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又十分机警地回头望了一望。

一行人再次上路,端木苏在前,江淼、喀桑和江雪在中,调皮鬼拖后。无比忠勇的森格依然担任搜寻猎物踪迹的任务,它一边低头嗅着黑衣人留下的气味,一边快速往前奔跑,只是偶尔回头望望喀桑。然而,每当它回头看望时,喀桑就冲它挥挥手,喊道:“别停!继续!”

茫茫戈壁,一眼望不到头,地面上除了坚硬多棱角的砂石还是坚硬多棱角的砂石,脑顶上的太阳似一团烈火烘烤着大地,也烘烤着人们,行走在戈壁滩上的人们便像电饼铛里的烙饼,同时受到上下两个方向的烘烤,格外难受。端木苏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抬头远望,梅里雪山似乎远在天边,遥不可及,令人绝望。

“是不是热得难受?”心思敏锐的江雪十分关切地问端木苏,“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太阳底下这么热,哪能休息啊!”端木苏又抹了一把流到眼角边的汗水,有气无力地说。

“咱们可以搭起帐篷啊。”江雪坚持着。

“不行的!”调皮鬼插话道,“搭起帐篷也就凉快一会儿,过不了几分钟就会跟外面一样热了,甚至比外面还热!”

“那怎么办?”江雪十分心疼地看着端木苏,“端木苏马上就坚持不住了呀!”

“怎么会!”江淼像所有的粉丝崇拜偶像那样看着端木苏,用夸赞的口吻说,“在咱们骑士学院里,端木苏是最棒的,就是咱们所有人都坚持不住了,他也能坚持住。对吧,端木苏?”

“别瞎说!”江雪低声呵斥道,“他身上有伤。”

“伤?”江淼瞪大了眼睛,“哪里,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调皮鬼向江淼讲述了端木苏受伤的经过,然后抬手指向前方:“你们瞧,前面有一块巨石。石头后面肯定有阴凉,我们到那躲躲太阳吧。”

“也好。”江雪催马向前。

端木苏一行人追了过去,绕过巨石,找到阴凉处,纷纷下马,正要铺开向军床躺下休息一会儿,却听森格“汪汪汪”地大叫起来。

人们扭头望去,见森格冲着巨石的一个边角吼叫,一边吼,一边扭头张望喀桑,仿佛在向喀桑报告它发现了什么。

喀桑跑了过去,蹲下身子,见巨石的下方有一洞穴,洞口不大,里面却渐渐变大,好似一个大肚子葫芦。有丝丝凉气从洞中冒出。

“快来!快来!”喀桑喊道,“这里有个洞,有凉风出来,里面肯定很凉快!”

调皮鬼和端木苏率先跑去,江雪和江淼随后跟来。调皮鬼正热得浑身焦躁,一见洞中有凉气冒出,抬脚就要往里钻。喀桑一把将他拉住。

“别钻!”喀桑提醒道,“先看看再说。”

说罢,他从自己的行囊里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点燃,趴在洞口边,将火把伸进去。端木苏见喀桑人虽不大,心倒挺细,不由得暗暗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许。

火把伸进洞口,火焰没有减弱,反而更大,只是被凉风吹得往外飘。这证明这个洞至少有两个洞口,空气流通,不缺少氧气。

“可以了。”喀桑收回火把,又用征询的口吻对调皮鬼说,“还是让我先进去吧,你们在外面等。如果里面没事,你们再进来。”

“那……”调皮鬼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然后说,“那好吧。”

喀桑调转身体,先把两条腿伸进洞中,正要把身子也钻进去,森格却突然跑来,先冲他“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张开大嘴,轻轻地咬住他的肩膀,往外拉扯。

“去!去!别捣乱!”

喀桑驱赶森格,森格却是不肯松嘴,依然往外拉扯。喀桑着急,便用力拍打森格那硕大的脑袋。

端木苏觉得森格举动有些怪异,便走上前去,对喀桑说:“你还是先出来吧,我觉得里面可能有问题。是不是森格发现了什么?”

端木苏话音刚落,喀桑便失魂落魄地大叫起来:“啊!有东西,里面有东西在舔我的腿!快,快,快把我拉出去!”

众人皆惊,急忙上前,一起下手将他拉出洞口。森格立刻扑向洞口,冲着洞里“汪汪汪”狂叫不止。

端木苏仔细查看喀桑的腿,发现右腿上粘附着很多粘液。他俯身闻了闻,有腥臭味。

“像是蛇的唾液。”端木苏说。

“啊!”

众人尖叫,都扭头望向阴森的洞口。森格依然冲洞口狂叫,前身下伏,后退直立,仿佛遇到了劲敌,随时准备战斗。

“喀桑,”端木苏用吩咐的口吻对喀桑说,“你让森格离开,我去看看。”

喀桑把森格叫到一边。端木苏走了过去,把身体藏在洞口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脑袋对准洞口,唿地喷出一道火光。火光不是很大,却像一道火龙钻进洞中,将漆黑的洞府照得明如白昼。借着火光,端木苏看清,离洞口处不远,趴着一条巨大的蜥蜴。蜥蜴原本正吐着长长的前端分叉的舌头向洞口外打量,突然遇到火光,吓得急忙后退。

“是一条蜥蜴。”端木苏扭头对人们说,“不过个头很大,脑袋像鳄鱼。”

“这里怎么会有蜥蜴?”调皮鬼问。

“蜥蜴是戈壁之王好吧!”江淼撇着嘴角说,“连这个都不懂,笨死了!”

调皮鬼一向机灵,脑子快,嘴巴也快,与人斗嘴从不肯认输,否则人们也不会叫他调皮鬼。但对于江淼的指责,他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不是说不出来,而是不说——江淼是他心爱之人,他不愿反驳她,更不愿让她当众难堪。也许男孩子的性格原本都是比较暴躁的,心肠也比较冷酷坚硬;但是,一旦他们有了心爱的人,心灵受到了爱雨的滋润,心肠便会软化,性格也不再暴躁,反倒比女孩还能忍耐。调皮鬼便是这样忍耐着,用包容的目光看着江淼,只是眼睛眨动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仿佛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江雪瞥了调皮鬼一眼,偷偷一笑,把江淼拽到一边,低声责备道:“你怎么这么跟人家说话?一点面子也不留!”

“本来就是嘛!”江淼撅着嘴巴,很委屈地说,“我说错了吗?”

“行啦,行啦,你没错好了吧?”江雪将不谙世事的妹妹推得更远,免得她一时心急再对调皮鬼说出什么不知轻重的话来。

调皮鬼不再说话,低着头走到端木苏身边,帮他展开行军床,铺上毯子,再扶着端木苏躺了上去。江雪见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已经平息下去,便催促江淼去帮喀桑。这时,森格又“汪汪”地吼叫起来。

众人急忙扭头望向洞口,只见一只硕大有如鳄鱼的蜥蜴从洞口爬出,摇晃着脑袋,左看右看,仿佛在打量着眼前的敌人,以便做出战斗准备。

森格扑向蜥蜴,冲它吼叫两声,又迅速后退两步,再扑上去吼叫两声,再后退两步……森格如此反复地吼叫、后退,仿佛在跟蜥蜴斗智斗勇,又仿佛在寻找下嘴的机会。

蜥蜴很平静地望着狂吠的森格,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仿佛它就是个聋子,根本听不到森格的吼叫。它往后略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下伏,紧贴地面,四条腿却用足了力气准备前扑,同时张开了血盆大口。

“不好,蜥蜴要攻击森格了!”端木苏失声大喊。

话音未落,蜥蜴忽地扑向森格,上下颚全力张开,有如一个巨大的工业抓斗,能将体型同样硕大的森格一口吞下。

“啊——”

“啊——”

江淼和江雪同时尖叫,又同时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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