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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实验(2)

“如果梦中的死亡会在现实中表现的话,那么我们要怎么办?是选择解脱还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张依落

就好比你遇见不幸,本以为这事情只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还有其他人也是如此,那么你便会去寻找这个人,哪怕再艰难,毕竟这是人类的本能,主动寻找同类、渴望得到理解的本能。肖潇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她要去寻找她们说的那个人5239,今天或许是个机会。

这是肖潇在这里的第五天,第一天挺过来之后就有人发了呆在这个实验中心的所有规则。每周三会将所有实验品集中到一起,美名曰:保证实验品内心健全。其实也不过是想让实验品多些牵绊,更好活下去罢了,毕竟寻找实验品也是一件难事。

将脏衣物扔在指定位置,肖潇跟着引导的人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大房间,人比她想象得要少的多。虽然看起来编号的数字很多,但绝大部分都是死了的,活着的也不过几百人,更何况房间还不止一个,所有实验品都按进来的时间分开了,因此这个房间也不过是五十来人罢了。

肖潇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虽然想马上找到5239,但是现在这里的实验品刚挺过一次实验,精神都不是很好,也没有和别人交流的打算。假如自己开始寻找的话,太引人注意了,会很麻烦。

肖潇暗中寻找着,打量着每一个人。她将自己蜷在一起,左手食指敲打着,眼神放空,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如果有这样遭遇的不是自己,那么之前为什么没有遇见到?并且以前只是单纯的梦境,现在却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世界。如果这样猜想,假如将这次的遭遇比做游戏,幕后的人将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作为玩家,并且还放出了5239的消息,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所有参与游戏的人都会从各种方式中了解这一消息。那么,只要等待就好了。”

肖潇抬头,将头靠着墙,仰头看着天花板上耀眼的灯光,灯光在视网膜上呈现的是五彩的光,“希望”,不知为何,肖潇的心里冒出这样的词。从刚开始经历噩梦的疯狂、无措、甚至是歇斯底里,一直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妄想适应现状,肖潇只留下苦笑,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龄,剩下的只是经历无数事情的沧桑。

随着大门被重重关上,甚至传来了上锁的声音,肖潇知道这意味着所有人已经到齐。

女孩坐在镜子前,看着不同人的不同行为,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也许,该把规则定下了呢,要不然,有人钻空子了就不好了呢~

肖潇看着在大门关紧、工作人员离开后逐渐活跃的人,站起身,像大多数人一样,观察起四周的东西,并一点点移动到了一个位置--五六个人已经围在那里,表情有些拘谨,不像是熟悉的人,有些可疑。

“不好意思,我之前听说了5239的事情,有些好奇~我是一个心理医生,比较喜欢了解不同人的内心,可以一起探讨下像我们这样总做梦的人的内心吗?”一位带有眼镜,看起来比较高冷的人走进那个团体,就好像是信号一般,周围有很多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移到了这个方向。

“哎呀~我也在找你呢~”肖潇坐到了他们周围,浅笑着“你觉得梦境怎么样呢?”

人渐渐分了团伙,肖潇的团体也最终确定了人数,十一人。

“喂!你们这群人居然都是受害者啊,啧,老子以为就我一个人呢。”5239名为林雄,据他所说是个混混,好像混的还不错。

“那么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这是做梦,可是,太真实了。痛苦、记忆、感觉,都想真的一样,我真以为这是现实。”说自己是心里医生的人叫尚清,长得蛮帅气的,只不过在这样的情形下,人们早就失去了欣赏的心。

“啧,如果真是梦的话我就自杀了,要不不确定,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还在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不过每次我自杀都有人看见,死都死不成,真邪门。”林雄抓了把头发,语气颇为不耐烦。

“是梦哦。”不知为何,在所有人的脑海中浮现这样一句话,没理由的,每个人都不会质疑这句话的真假。

林雄静了一会,然后咧嘴笑了“TNND,这几天憋死老子了。啧,老子走了,这破梦,真闹心。”也许是因为终于可以解脱,林雄恢复了往日的嚣张,他站起来,猛冲到墙边,头重重的磕到了墙突出的位置。

闷响声吸引了所有人,而离他最近的十个人目睹了他全部的行为。林雄倒下的地方,鲜血还在向旁边蔓延,在一片雪白的瓷砖上,那摊红色竟是如此明显,林雄双眼张着,嘴里像是说着什么,而后失去了呼吸。周围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女孩看着自己造成的情景,勾出一抹讽刺的笑,而后,她让那十个人清楚的知道林雄死前说的话--“为什么,还没醒。”

在所有人愣住的时候,这屋子里一个人的嘴角勾出了和女孩一样讽刺的弧度,他在讽刺什么?是讽刺人不肯接受现实,选择用死亡逃避;还是讽刺自己,毫无希望的人生?亦或是更多……

“现在的死毫无用处,我们不知道该怎样从梦中醒来,也不知道我们将要面对什么。现在我们只有两种选择:一个是放弃生命,从根本上解脱,另一个……苟延残喘的活着。”这是一个从未说过话的女孩,相比其他人的震撼,她表现得还算冷静。

肖潇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一切,她觉得自己就快支撑不住了,握紧的双手在手心留下了月牙形的发白的痕迹,疼痛从痕迹处传来,让她混沌的大脑稍稍清醒一点。原来死亡竟是那样近……真的那么近……

原本肖潇从未知道自己竟是如此害怕死亡,在梦中死亡后清醒,心中虽后怕,但总归是无奈居多,因为她知道那只是梦罢了。哪怕之前也想过自杀,但总有怕家人伤心这个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懦弱,而如今,她却没有借口来掩饰了,现实将她的内心一点点解剖,呈现出她最不愿面对的自己……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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