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五天很快就过去了,今天竹就可以重新看见这个世界了。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期间,我也去问过痕,他让玥熠和玥曦来这里的原因,不过他说等竹恢复了再说,再加上竹那孩子没有安全感这事,我基本上什么也没问到。只知道痕说的那件事,似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竹,一边对冥羽枫说:“现在可以了吗?”因为冥羽枫说如果竹只是普通睡眠的话,可能会在中途醒来,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不得已,我只好让竹暂时不要醒来。
冥羽枫还关切我似的道:“因为是直接对灵魂进行分割,不同于肉体,是很痛苦的。”
“嗯。”我有些紧张地应道。
“还有,你的灵魂强度也还可以,所以分割的过程时间会比较长,你忍着点。记得,别晕过去了。到时候晕过去了,可就白分割了。”冥羽枫轻轻补充一句,就开始分割我的灵魂了。
一开始,其实感觉也没什么的,痒酥酥的,然后就开始越来越痛,痛如刀绞。这还不算,痛到某种程度,已经无法呼吸,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没事吧。说了很痛的。”冥羽枫的声音十分模糊,“别晕过去了。”
目前是在分割灵魂,基本不关身体什么事,但是我痛得不行啊。只好攥着拳头,借此来分担一些痛楚。
……感觉到汗水滑下来……黏黏的,很不舒服……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竹的脸,可是,好模糊,为何只能勾出轮廓,再画不清面目……感觉痛得要炸开……
……痛,侵入骨髓的痛,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撬开,就连昏过去也是不能。“唔……”我轻轻闷哼一声,努力咬住嘴唇,好让自己不叫出来。
冥羽枫还说什么时间比较长……这“比较长”到底是有多长?我感觉……都过了半个小时了好吗?
“你别说我了。现在才过了五分钟而已。你想点开心的事不就好了?这样就能忽略时间了,也不容易晕过去。”冥羽枫提醒我道。
喂喂,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能想什么开心的事?
感觉到眼前有些模糊,接着脸上滑过某种冰冷的液体,滑到嘴边,滑到下巴,然后滴落。想象中类似铁锈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好像眼睛被无数细针刺入,痛辄无法自已。我轻轻吸吸鼻子,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我猜,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冥羽枫呼出一口气,道:“灵魂已经放过去了,剩下的就只用等待你要的结果了。你休息一下……嗯,没什么了。”
这个时候,痛苦正在慢慢消失,只是还有些隐痛罢了。
我听出冥羽枫还有些话没说完,问他:“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是。”他说。
我又道:“……那你,就说出来啊!”
冥羽枫轻轻抛下一句话:“这个事情就要你自己去看了。还有,小心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毁了,他也就瞎了。你们的眼睛现在可以说是同一双眼睛了。你休息一会儿吧,过一会儿那个小孩就醒了。”
我轻轻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血,将血清理了,接着趴在床边很快就睡过去了。
竹摇着我的手,将我摇醒,抬头才看见他眼上的白绫已经取下来,只不过,他的心情似乎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
“怎么了?竹,你现在看得见吗?”我心中有些紧张,问他。
竹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说:“只是,我觉得这里变化有点大。”
“变化?可是这里,这里什么都没变啊。”我心下疑惑。
“嗯,你的头发,变白了,眼睛也是蓝色的……”竹迟疑道。
我抓了一把头发,看到的是原来的黑色。这就有点怪啊……
我思考了一会儿,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看。上面是以前去过的一个地方的照片:洁白如雪的一大片,渺渺茫茫,唯有那血红的残阳有些颜色,衬得那洁白异常刺眼。
“你看到的是什么?”我这样问竹。竹说:“只有蓝色和黑色。”
所以说发生这种事,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说是我的灵魂,但我也没有晕过去,就算我的灵魂其实很弱,那也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但,如果说过程出了问题,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性,只是具体的问题是什么,估计就只能问冥羽枫了。
“Hey, boy!可以出来解释一下吧?”我直接在心里说道。
冥羽枫并没有出现,声音却直接传到我这里来:“我知道你现在有点生气,但是你能听我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吗?”
“说。不管你说什么,反正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我冷冷地翻了个白眼。
“就是灵魂互相排斥。问题……问题出在你的灵魂上。”他十分简单地说了一句。
我挑眉,追问道:“我的灵魂?唔,有什么问题吗?是我排斥什么吗?”
“嗯,差不多是这样。”冥羽枫快速地说道,“你不是不喜欢同性吗?所以你因为讨厌那种同性关系,对于同性很排斥,所以就……嗯,差不多跟异性相吸,同性相斥一样吧。”
“哦,可信吗?”我淡淡地问道。
“当然可信。”冥羽枫似乎很急迫地说。
我结束了与他之间的谈话,沉默地看着竹。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竹,你知道反色吗?现在你眼里的世界就与原来世界的颜色是反色。我也没法帮你什么,你好好适应一下吧。多久都可以,我等你。”
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最重要的人现在情况不好,我会等着他好起来,无论多久都等。
竹听了我的话,露出只属于小孩子的灿烂笑容,如盛开的鲜花一般:“谢谢,谢谢你能等我。”
我回应了他的笑容:“没什么。”
竹的脸好像变得苍白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重复了一遍刚才对他说的话:“多久都可以,我会等你好的。”
后来,只过了不到一星期的世界,竹就告诉我他休息好了,完全能够适应现在的世界。
我关心了一下这个小孩:“你在急什么?”
竹没有丝毫的隐瞒,说道:“痕似乎有很重要的是要告诉你,但似乎因为我的缘故没有说出来。而且,我也不想拖累你。万一真的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不好了。”
我愣了一下,笑笑,拍拍他的肩膀:“那好,不过你千万别勉强自己。”
“嗯,我会小心的。”竹笑了。
我们一众人,包括不是组织里的和组织里的人(不知为何,痕把小忆和秋翎拉进来了,而且他们居然还同意了),全都坐在小房间里,等着痕开口。
痕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微眯着眼,说道:“这一次的任务是前往月暝城把月弑的哥哥姐姐抓出来。”
“就我们这些人?”秋翎有些怀疑道,“那,万一他们人比我们多怎么办?”
痕笑着摆摆手:“嗯,虽然我们有十几个人,不过还是要担心这个问题的。所以还是有三个额外人员的。”
“其中两个是从地球来的「秋」——嗯就这样叫他吧——另一个是叶萧晨。还有一个是「隐」组织的副首领。”没有让我想到的是,痕居然这样说,还让某不认识的副首领参加了,感觉……
这次的任务似乎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