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随着李君墨艰难地起身,一旁的东西落了一地。
闫淑君急忙扶住他,“辰昊,你身体还虚着呢!起来干什么?”
“我说了,我不是辰昊!”颤抖的吼声带着痛苦与坚定,李君墨推开了她。
叶婔默扶住踉跄的闫母,不满地看着李君墨,“不是就不是!你发什么火呀?闫阿姨怎么说也是长辈,你……”
面对她的指责,李君墨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痛到没了知觉,“我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你心心念念的辰昊呢!我李君墨在你眼里,不过是个伤害你的人,我有自知之明!”
“你!”
叶婔默刚想说什么,就被闫母打断了,“够了!叶婔默,你走吧!我们母子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掺和!”
“外人”两个字冷冷地刺进叶婔默的心,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闫淑君,“阿姨,我……”
闫淑君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这里不欢迎你!下次不用再来了!”
叶婔默双眼含泪地看着闫淑君冷漠的背影,又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李君墨,最终没再说一句话,哭着跑出了病房。
守在门外的Emma见状,想要问叶婔默一句,已是来不及了,只得打开病房的门,“夫人,刚才……”
她的话,被一记突然的耳光扇没了,她捂着脸,睁大眼睛看向来人,“夫人?我做错什么了?”
闫淑君将Emma拽出病房,低吼道:“谁让你告诉她的?”
“告诉什么?”Emma现在就是丈二的和尚,没弄明白哪里错了。
“告诉什么?”闫淑君瞪着眼,指着电梯的方向,“我前脚找到辰昊,你后脚就给她说了,你还在这里干嘛?去给她叶婔默当助理啊!”
Emma抹去眼角的泪水,试图解释,“夫人,我,我就是看她一片痴情,所以……”
“一片痴情?”闫淑君嗤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对我儿子一片痴情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许你再跟她讲任何事儿,如果再被我发现了,你就不用来了!”
Emma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心里暗暗觉得闫淑君自从开口说话后越来越恐怖了。
像是觉察出了她的想法,闫淑君勾唇一笑,“怕了吧?怕了就给我老实点!”说完,转身回了病房。
此时的李君墨,已经陷入梦乡,闫淑君走近后,心疼的抚平他蹙起的眉头,“孩子,妈妈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他们现在都怕我,可是我只有这样,才能把你永远拴在我身边……”
说到最后,闫淑君唇角不自己地勾起一抹笑,像是鬼魅看到了猎物般势在必得。
病房外,Emma紧紧抓着手机,徘徊在走廊处,最后,她咬着牙,编辑了一条短信,正要发出去时,身后传来冷冷的一声,“你在干什么?”
“啊!”Emma猛的跳了起来,手机落在了地上,屏幕被摔裂了,她捂着急跳的心,惊恐地看着眼前黑着脸的女人,哆嗦着唇,“夫人,我,我……”
闫淑君走过去,捡起裂屏的手机,握住手心里把玩,“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嗯?”
看她一步步走过来,Emma的心一点点悬起来,她后退几步,“夫人,我,我只是按例给董事长汇报情况而已,如果您不喜欢,以后我,我就按您的意思跟董事长说!”
闫淑君满意地笑了笑,把手机递给她,“算你识相!”
Emma连忙接过手机,重新编辑短信,闫淑君看过已发送的内容后,赏给她一高傲的背影,走向病房。
一连过去几日,李君墨几乎是被软禁在高级病房里,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闫淑君的视线范围,甚至他上厕所,闫淑君亦是亲自伺候,腿脚不便的他最终只能妥协。
李君墨烦躁地抓头皮,“阿姨!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该回A市了!您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吧!我同事这些天没看见我……”
“你同事我早就打过招呼了,你不用担心!”闫淑君打断了他的话,又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阿姨,我是你妈妈,亲子鉴定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信呢?”
李君墨忍无可忍,喷着唾沫星子吼道:“亲子鉴定也可能出错!我根本就不是你们口中的辰昊!阿姨,你放过我吧!我不会给人当替身!你们省省吧!”
“你就是辰昊!你什么时候承认了,什么时候再说离开的话吧!”说完,闫淑君将亲子鉴定报告甩在他身上,摔门而出。
叶婔默这些天宅在寝室里,Emma的号码又一直打不通,她实在放心不下,怀着忐忑的心,她去了医院,正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间病房,便看到闫淑君气冲冲地冲了出来。
叶婔默虽好奇,但不敢上前,躲在角落里,便听到Emma的声音,“夫人,亲子鉴定报告摆在面前,少爷为什么还是不信啊?”
闫淑君顿时火大,“你问我?我问谁去?”
Emma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闫淑君深吸一口气,又冷冷地说道:“我让你查的事呢?”
Emma咬了咬下唇,“事情已经时隔十二年,只查到少爷养母的丈夫儿子也是在那一年去世的,至于后来……”
闫淑君白了她一眼,“没用的东西!我要你有何用?”
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泄气的Emma顿时眼前一亮,“夫人,据说少爷养母临终前给少爷留了封信,让少爷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说不定那上面就是写的当年的真相?”
闫淑君这才微微点头,“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准再有差错!”
“是!夫人!”Emma点头应道,又有了几分犹豫,“可是,夫人,如果少爷知道我们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拆了那封信,怎么办?”
“你听我的就是了!”闫淑君斜睨着Emma,“我是他的生身母亲,难道还害了他不成?”
话音刚落,病房里便传来玻璃砸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