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佳人现身京畿地(1)
“皇上如果还把我当朋友,不妨说说看,或许我能为你解困。”韩文熙察言观色,也知道自己的分析是对的,因此更急切地想知道那个原因。
朱载垕道:“我没有困扰的事,你别想那么多。我让你把她秘密带走,只是出于对她安全的考虑。当时陶仲文党羽众多,我怕他们会危害到她。”
“是吗?”韩文熙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深究。“皇上知道我当初到京城的原因吗?”
“难道是为了她?”朱载垕更敏感起来。
“不错。那个时候,我已经和她深深相爱了。”韩文熙道,“我的目的,就是想让皇帝恢复她的自由身,如果皇帝不答应,我就用银针给他刺穴,迫使他经受一种虽然不是很痛,但很难忍受的痛苦折磨,逼他下一道圣旨恢复她的自由身。”
“是啊,你的银针刺穴法曾惩治过很多坏人。”
“因为是你做了新皇帝,所以我就放弃了那个计划。”韩文熙退后几步,拱手道,“皇上,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会逐步去做。所以,皇上保重,我就——不远送了。”
“好,我会在京城里设法寻找她。不管是你先找到她,还是我先找到她,希望都能给个消息。”朱载垕以江湖之礼告辞,“你也保重。后会有期。”说完,大踏步走了。
韩文熙站在山头上,望着朱载垕策马而去,吹起了笛子。等他们的影子消失后,他才喃喃道:“你我之间,还能做知心人吗?”
朱载垕要在京城里寻找罗移清,韩文熙决定在京城外寻找罗移清,他们都没有想到,罗移清带着母亲梁惠鹃,早就在京城里了。罗移清这个天命皇后,一直被自己的命运所缠绕,原本天真活泼的个性,都被“天命皇后”这条毒蛇给吞没了。自从她在护花森林里死里逃生后,她心理上完全从“天命皇后”的旋涡里挣扎了出来,明确地告诉自己只是罗移清。
因此,在面对段左先逼迫梁惠鹃来劝她进宫和谋杀韩文姬这两件事情时,她所表现出来的,是一个聪明女孩的果敢和理智。
罗移清无疑是充满智慧的,而且是睿智的。她人在京城,却没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带着梁惠鹃以及那五个被韩文姬变成的皇室子女小妖人,居住在一条偏僻小巷的“小小客栈”里。因为偏僻,小小客栈里人很少,而且也像它的店名,客栈很小,只有六个房间,是一对老夫妻开办的。罗移清等人住进来后,几乎就不能再住其他人了。
费用,是梁惠鹃带来的。安顿好他们后,罗移清也没闲着。她的目的是要设法进入皇宫找皇帝,但是在进入皇宫前,她要查看好京城的地形,将整个京城的街道了然于胸,方便在以后应付各种情况。因此,她把自己打扮得很普通,还特意在左眼边伪造一块黑斑,这样的话,就更没人注意到她了。
罗移清白天靠双脚走路,查看地形;晚上则施展上乘轻功,飞檐走壁,将北京城的大小街道的名称,位置熟记了。甚至,她还经过打听,将朝中大臣的居住地址都打听清楚了。当做好这门功课后,这天晚上,罗移清郑重地对梁惠鹃道:
“娘,我现在要给你安排一个绝对安全的住处了。”
梁惠鹃道:“难道这里还不安全吗?”
“只能暂时很安全。我要让人将那些皇室子女送回去,然后安排好你,最后,我才能去做我的事。”
梁惠鹃眼中的女儿,一直是忧愁和苦闷的,她在明月山庄里的笑容,都是带着泪水的。可是现在的女儿,在她眼里既陌生又让她感到很舒心,罗移清的自信和聪明,表现得让她那么意外。
但母亲还是很担心:“兰儿,你可一定要小心。”
罗移清调皮地搂着娘的脖子,道:“娘,你放心好了。我有武功,别人杀不了我;我身体里还有剧毒,无论什么样的毒药也毒不死我。必要的时候,我就亮出自己天命皇后的身份,谁还敢惹我?”
“你不是说自己不再是天命皇后了吗?”
“我被这个身份折磨了十几年,如果可以利用它来保我的命,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娘,总之你放心好了,兰儿一定会平安回来见你。”
罗移清跟梁惠鹃这番谈话,是在她离开农家小院的七天后。
这天晚上,朱载垕微服来到张居正家里,因为关于韩智临旧案,张居正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奏。朱载垕来时,大理司的佟大人已经在等候了。在张居正的书房里,佟大人详细禀奏了调查的结果,使朱载垕皱起了眉头。
朱载垕道:“这么说,当年韩智临去大同犒军时,的确有与俺答见面了。”
“是的。”佟大人道,“不过,韩智临和俺答见面时,是光明正大的,而且他还带了几个手下去,同时有当时大同的一个副将。后来,段左先的确私底下见过一个蒙古人。”
张居正道:“皇上,佟大人派去的人,还了解到一个情况,俺答的军队里,有一个汉人,身份非常隐秘,但可以确定,俺答这次选择晋中地区作为攻打大明的突破口,就是那个汉人献的计。”
朱载垕惊了一下,看来他和韦煜爰分析对了,的确有个**跟俺答勾结起来了。“打听不到那**的姓名吗?”朱载垕问。
佟大人道:“打听不到。只打听到那**成了俺答的座上宾,很受重用。”
张居正道:“皇上,如果是段左先通敌**,以他当时的资力,还不敢陷害韩智临,毕竟是这么大的罪,怎么说也要让人信服才行。所以微臣分析,必定有人给他撑腰,所以使他敢颠倒是非。”
“如果没人撑腰,那就是仗着天命皇后而为所欲为了。”朱载垕想到了罗珏那天说的话。算命先生并没有说罗移清是再世马皇后,韦煜爰当初也说天下之大,要找几个和马皇后生辰八字完全相同的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