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百花神功初形成(下)
罗移清开始只是在地面上跳,跳着跳着就上了房顶。单大哥、秦怀舟急忙也展开轻功上了房顶给她防卫。
大厅里喝酒的韩文熙也开始烦躁了,心也开始痛起来。为了朋友情义,他不能中途退席,但知道罗移清在跳舞,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就会想起百花仙子。也可能是多喝了酒的缘故,这一次心在痛的感觉比平时强烈,从心脏处仿佛又有毒虫在开始蠢蠢欲动。穿心梦游,穿心梦游,难道真的如此残忍,兰儿梦游,他就穿心吗?
但韩文熙还是努力控制自己,喝着酒。
突然,只听从天井那里传来一声“噼啪”,接着听到韩文姬在大叫:“文熙,快来。”
韩文熙电射而去。
原来,罗移清在房上房下跳着跳着,也不知是怎么的,她手指一弹,竟隔空掀翻了几片瓦,落在天井里,碎了。韩文熙冲到天井的时候,罗移清正在房顶上连弹起来,只见瓦片飞起,“噼啪”声不断。
“兰儿!”
韩文熙大喊一声,跃上房顶,想叫她停下来,可是她一看到他,就朝街上飞去。众人分别从房顶上和客栈大门奔到街上。罗移清却在街道两边的房檐上飞来纵去,翩翩漫舞。她穿着淡色衣服,今夜又几乎没有月亮,因此她的影子特别清晰。韩文熙从房檐上逼着她回到街面上,她依然忘我地舞着。
街道两边的门陆续打开,人们听到声音,陆陆续续出来看热闹。
韩文熙飘身落在韦煜爰身边,捂着胸口道:“大师兄,怎么办?她的穴道已经移位,点也点不中,喊她也不听,难道一定要强行将她打晕吗?”
“看看再说。”韦煜爰道,“她的百花舞到今天已经能隔空打物了,说明百花神功已经完全进入她的体内,不让她将那股力量发泄出来,恐怕会伤到她身体。”
罗移清飘忽的身影在黑暗里,“画”出了各种各样的巨型“花朵”,手呀脚呀都开始有了攻击人的力量。狭长的街道,只看到她一个人诡异的舞影。可是不明真相的镇民却不时鼓掌叫好。在这个过程里,韩文熙的心越来越痛,直痛得眼神涣散,眼睛里闪来闪去都是罗移清“画”出的“花朵”。渐渐地,自然界的花朵在罗移清身上叠印着,花朵下的枝叶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突然,他举着玉笛扑向了罗移清,跟着她一起舞动起来。
“小师弟?”
“文熙?”
韦煜爰和韩文姬几乎同是惊喊起来。他们随即惊讶地发现,韩文熙居然将他的身体变成了花枝,玉笛翻飞中,却在“画”叶子。而且,他和罗移清配合得是那么默契,她在他手上舞动,随着他不断变化的姿势,展示给人们各种各样的鲜花,或直立,或斜插,或摇摇欲坠……情态逼真,姿态美妙,漂亮极了。
众人都看傻了。等到他们停止下来,罗移清就像一朵疲累的鲜花,软绵绵地躺在韩文熙的胳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一般。韩文熙却非常清醒,只是很迷惑地望着大家。
韩文姬紧张地问:“文熙,难道你也被百花仙子控制了吗?”
韩文熙道:“我很清醒。只是刚才情不自禁要和她一起跳舞。我用了无声剑法的步法,只是改变了招式,还用了两成内力,结果我心里的痛感居然越来越轻。我感觉得到,兰儿的内力已经生成,只是还很弱,她还不能自己控制。我恰好可以引导她运用内力,催发内力,所以她累倒了。”
韦煜爰疑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兰儿明明是被百花仙子给控制了心神,你的血液里也已经有穿心梦游邪功的毒素,你们两个要是都被百花仙子控制了的话,那……”韦煜爰不下去了,因为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只不过韩文熙现在还能控制自己罢了。
韩文熙将罗移清抱回客房躺好后,她却醒了。他坐在床沿上,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轻柔地回答:“没有。每次跳过舞后,我都觉得特别舒服。今天更感到舒服。”
“跟在黄龙时的感觉不一样吗?”
“在黄龙的时候,我看到你那么难受,心里就痛,怕你担心,一直没跟你说。可是我发现只要一跳舞就不会痛了。”
“怎么,你也感到心在痛?”
“后来你不发作了,我的心还是每天会痛一次,一痛就想跳舞,一跳舞就不痛了,所以我只好天天跳一次舞。我听你们在说我被百花仙子控制了,我觉得我没有哇,我跳舞的时候不理睬你们,是在想动作,因为要是想到别的地方,心也会痛。我怎么想那些动作,我就怎么跳,至于我跳了些什么动作,我自己却不知道。”
“刚才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好象就是身体里在充气,就像你当初那样,想把气放出来。没人教我怎么放出那些气,我就乱来。你一来跟我一起跳舞,那些气就好象有了眼睛,找到路了。”
韩文熙迷惑了。她思路清晰,叙述清楚,好象没有进入梦游状态,记忆也不混乱,应该不是被百花仙子控制了心神。但是,为什么百花仙子的百花神功会在她心目中演变为百花舞呢?为什么百花舞能于不知不觉中给她移穴换位呢?为什么百花舞能催生出她的内力呢?为什么她和他一样会心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