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信王怒道:“十几年了,就是无价之宝,你也应该看够了。难道在你心目中,我连一块小小的玉佩都不如吗?”
月月香依然冷漠,但冷漠的眼睛里却射出利箭般的光芒,咬着牙齿道:“拿来。”
“你说话了?”荣信王惊怒着,“你终于开口说话了。好,只要你开口跟我说话,我就告诉你儿子的消息。”
月月香震惊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她的常态,伸出手,却不再说话。她的冷厉告诉荣信王,如果不将玉佩还给她,她就会死。
荣信王就是害怕她这样的目光,因为他不要她死。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将玉佩放在了她手心里。可同时他也握住了她的手,动容道:“月月香,几十年的岁月作证,我对你的心从没变过,你为什么就一点也不将我放进心里?看着你的青丝一根根染上霜雪,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月月香用力抽出手,重新坐下,虽然没有再捧着玉佩看,却不再理睬荣信王。
荣信王又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儿子的消息吗?”
她依然不理睬。
“连你女儿的消息也不想知道吗?”
月月香的眼睛跳动了一下,还是不理睬。
“只要你跟我说话,我就将所有的消息告诉你。否则,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们。”
她索性躺下去。每一次,她都是以这个动作来结束他的罗嗦和所谓的表白。荣信王有些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幽屋。他走后,月月香立刻眼泪翻滚,喃喃道:“文熙,真的是你回来了吗?文姬,你真的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玉佩里的秘密了?”
段左先回到家里,心情依然很复杂。百花仙子都杀不死韩文熙,皇帝又迟迟不给韩文熙定罪,还有谁能杀死韩文熙呢?韩文熙和韩文姬不死,他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就算罗移清最终进了宫,也难保韩文熙姐弟不会暗杀他。
段左先也很懊恼,要是早点培养几个杀手就好了。现在搞成这样,连一个可以派的人都没有。段左先在房间里背着双手走来走去,走了好一阵子才警醒,急忙出了房门,来到客房里。
客房里,段小玉也睡不着觉。原来,段小玉并没有送书信来给段左先,而是亲自到北京来了。罗移清和韩文熙的事太重要了,她害怕明月山庄会成为第二个韩家,因此亲自来跟哥哥段左先商量解决的办法。
段小玉道:“大哥,皇上会饶过明月山庄吗?”
“这可就难说了。”段左先道,“只要韩文熙和韩文姬死了,明月山庄才会太平。现在皇上迟迟不给韩文熙定罪,只能我们自己来做了。小妹,你立刻修书一封回明月山庄,叫妹婿带罗移清的亲生母亲来京城。然后修书一封给珏儿,叫他速到京城来见我。在韩家姐弟到京城前,一定要把他们结果了。”
“让珏儿去杀韩文熙吗?他又不会功夫,太危险了。”
“你叫他来了再说。记住,一定要妹婿把罗移清的亲生母亲带来。为了保住明月山庄,你们必须听我的。”
段小玉急忙去写信了。
接下来的朝会上,大臣们依然会就韩文熙谋反之事喋喋不休地议论,后来又从讨论到争论。争论是由张居正的回京引起的。这段时间,在段左先和荣信王的刻意宣扬下,韩文熙谋反之举几乎铁证如山了,因此越来越多的大臣跟他们站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使朱载垕倍感压力,好象他一定要包庇韩文熙似的。张居正回来后,第一个站出来反驳段左先荣信王之流,引发了两种意见的极端争论。
张居正回来的当天,就迫不及待地进了宫,来到御书房见朱载垕。但朱载垕和上次见韦煜爰一样,特意和张居正到了公主府。
依然在花园里,朱载垕听张居正讲述了他的所见所闻。
朱载垕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道:“原来武林大会是这样的情况。我没有看错,韩文熙不是个奸险小人。”
“那些江湖门派的误会,恐怕也是从朝廷里传出的风声。”张居正道,“皇上,微臣觉得有人在制造事端,挑起矛盾。本来,皇上已经派铁扇大侠去调查这件事了,可还是有人派了个江湖妖人百花仙子去杀韩文熙。那根本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嘛。指派百花仙子的人,一定就是制造事端的人,如果微臣分析得不错,他们是害怕韩文熙来翻旧案,那么,韩智临旧案就大有内情了。”
“根据你所说的情况,朕也有同样的想法。”朱载垕道,“韩文熙以身试毒,真的救了罗移清吗?”
“是的,不过只是延长了她的生命罢了。罗移清被人操控,练的是一种很可怕的邪功,就是没有任何意外,也只能活到三十岁。现在,她的生命也只在二十岁左右。唉,那样一个聪明灵秀、美丽脱俗的女孩子,如果当真二十岁就死了,就太可惜了。”
“韩文熙以身试毒……”朱载垕喃喃着,心情极其复杂,难受。“张爱卿,他们两个,当真已经爱得死去活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