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样?”狄萩斯一脸笑意看着眼前众人。“你说他够不够资格?”
“够!够!够!~~”众人附和,像鉴宝一般围着林平峰,观察着这个稀有物品。
那个年轻的亚裔男子首先惊叹出声,“老大,你出去游一趟就能带回个轮回者,那你干脆就别回来了!”说完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连忙改口道:“老大我不是不要你的意思啊,我是说….”
话没说完,就被狄萩斯打断了“好了,好了,这的确是意外的惊喜,不过你以为轮回者是漫天飞的吗?一个时代只有一个轮回者。这次全是幸运,现在他还小,需要成长,在这之前,谁也不许透露关于轮回者的任何信息!”
狄萩斯严肃的神情林平峰还是第一次见,小小的他抬起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这个一路上对他无微不至的大叔,不明所以的笑了起来。
“文封,你们都是华夏人,他的教育工作就交给你了,要是教不好我拿你是问。听到没有?!”狄萩斯对着那个亚裔小伙子吩咐道。显然是对他寄予了期望。
“的~~~嘞~~,你放心,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亚裔小伙子文封拍着胸部信誓旦旦的说道。转头看向林平峰,觉得十分有意思。
一旁的林平峰也看着这个大哥哥,眼睛眨啊眨的,谁也没想到,他们的深厚友谊就是这么开始的。
“其他人继续训练,今晚举行欢迎仪式,全体放假。”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林平峰第一次感到了集体的温暖,这也给他的生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晚上,城郊的一个废弃地下工厂里热闹非凡,三十几个人围着一个小家伙看来看去,搞得林平峰一直处于一个不好意思的状态。
“好,我们的核心成员大部分在这里,剩下留守在各个基地的,我单独和他们通话过了,这个就是我们扑克牌第五十四位成员,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完整的一个集体了,你们记住,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都是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的,都可以信任,至于这个小家伙,我拿自己的生命担保,一样可以信任!
猜疑,会让一个集体处于最危险的阶段,那些外围我不敢说,但是我们这五十四个,无论如何,团结一心!干!!!”
众人举杯,林平峰照着他们的样子,举起手中的被子,不过里面的液体被狄萩斯以小孩子不能喝酒为名换成了水。
一杯一杯水下肚,林平峰也被大家的情绪感染了,从此他的生命,紧紧地和扑克牌这三个字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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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和平是那么的来之不易,因为总有人要破坏这份难得的和谐。炽热的阳光不分敌我,灼烧着每个人的脸颊,硝烟的气息使人肺部发干,但是每个人都习惯了这种纷乱。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个安睡的人,有的是不知姓名的战友,有的是不知姓名的敌人。死了,都成了一样的尸体。没有差异,那所谓的敌人躺下后,流出的也是殷红的血。
活着的人来不及悲痛,因为悲伤解决不了任何事,他们只有端紧手中的枪,对准对面的人,才能使那些战友的死得到意义。
战争,就会有牺牲,生离死别的事情,这里每一秒都在上演。不存在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于是相互厮杀。
“让我去,老大,这样打下去会输的!”文封急切的对着身旁一直在看地形图的狄萩斯说道。
“文封,你要记住,我们和裂纹十字的战争一但升级到异能者阶级,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现在大家都因为异能者条令而不出动异能者,反而对我们有利。现在他们的力量比我们强太多,硬拼是一定赢不了的。我看过了,后面的地形险要复杂,我们先撤退,这个基地先不要了,我们退守东四区,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只要轮回者的力量壮大起来了,我们就可以一举反攻,只要再有一个【坎】,我就有把握一举歼灭【裂纹十字】!!”狄萩斯在地图上标明撤退方向,述说着自己的打算。
文封一听狄萩斯打算撤退,眼睛瞬间就红了起来,对着狄萩斯大喊到:“可是我们的弟兄们怎么办,那些死去的弟兄怎么办?他们牺牲不就白白浪费了?你就这么不在意别人的死活么?!!!”
文封的话刺痛了狄萩斯的心,从来性格稳重的他第一次对着自己人咆哮出声:“文封!!这是战争!!,战争就会有人牺牲!!没有什么有没有意义之分!!如果打下去所有人都会死!!这才是重点!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死了,就是死了!!!”狄萩斯的声音回荡在耳旁,隆隆作响。
文封被狄萩斯的话喝醒,泪水滴在了指挥室的地板上,使劲抹了把眼泪,跑了出去。这就是,身不由己。
狄萩斯努力使自己平复着心情,剧烈浮动的胸口连带着根根暴起的血管都表示着刚刚狄萩斯的心情。听着外面传来文封的撤退呼喊,他才松了口气。
‘守门人不是用来打仗的,文封你什么时候可以懂。’
狄萩斯缓缓呼出一口气,开始收拾着行李。转头看着陷入昏睡的林平峰,暗暗握紧拳头,“这次伏击打的好啊,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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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每一年,扑克牌都会失去一部分阵地,从一开始失去的三座开始,只有五座还在狄萩斯手中,而林平峰先后觉醒了【艮】,觉醒了【巽】,觉醒了【离】。就是没有狄萩斯要的【坎】,一直吃败仗而军心将散的扑克牌,迎来了一次重大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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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到底怎么样才能觉醒坎?’林平峰边跑边想,现在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觉醒【坎】,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既然【坎】代表水,我就去海边,总有机会的。’林平峰带着扑克牌的希望,开始了游历各个大海的生活。
从去年开始,裂纹十字不再进攻扑克牌,转而巩固领地。这使得扑克牌有了喘息的机会,林平峰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觉醒【坎】,于是他告别了大伙,一个人踏上了征程。
———历时七个月,林平峰一无所获,他尝试了很多办法,冥想,通灵,灵魂烙印。没有一个有用,现在他走到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海域,周围没有人烟,他只能一个人走在这个孤岛上。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已经在海上呆了这么久,为什么没有一点头绪?”林平峰坐在沙滩上,朦胧的海雾把初升的太阳蒙上一层面纱,使其拥有一种特殊的美感,可是林平峰没有任何心情。机械般的喝着椰子汁,吃着并不怎么可口的烤鱼,他思考着下一步。
没有地图,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唯一一张航海图还是高价从海港买来的,结果在昨天的风暴中,被吹入了大海,了无音讯。现在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了,只知道这里都是水,并且没有人。
填饱了肚子,他转头看向自己那艘已经破旧的木船,船不大,和陆地上的汽车差不多大小,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这条小船已经经历了两场大风暴,现在勉强还能划划水的它,成了林平峰此时唯一的依靠。
上吧,起身整了整自己显得有些褴褛的白色T恤,踩着边缘开了线的白色短靴一步一步向着自己的破旧小船走去。
浆断了,前天的事,现在他手里拿着从岛上砍得一颗树的树干做成的类似洗衣板的东西,慢慢向前划去。海雾很大,等太阳完全出来就会散去,在这之前,林平峰要忍受一个瞎子一般的痛苦。
就在林平峰看不见的地方,茫茫大海上伫立着一根巨石,离林平峰不过两百米,可是他看不见,巨石的出现很是奇怪,在这一望无际的海上,岛都没几个,更别说这种高高竖起的岩石了。所以显然是人为的,那么上面出现的“厄思海域”也就可以解释了。
——一块礁石上,一个穿着水手服的人借着手里的海望镜,看到了林平峰的身影,这种海望镜可以过滤掉海雾的影响,是他们的二当家发明出来的特殊产物,在海上,这就是神器一般的的存在,奥~前提是有海雾。
“大队长,我发现个不要命的愣头青。”
“对~进来我们地盘了。”
“恩恩,他只有一个人,恩。”
“额~~~一条小木船。”
“没有~没有!真的就是一条小木船。”
“您要不信过来看看,我骗了您我今天就不吃饭!”
“好~加上明天!!”
小喽啰挂断了电话,嘴里对着刚刚的小队长碎碎念,撇了撇嘴后继续拿起海望镜,看着林平峰的踪迹。
——习惯了一个人在海上,林平峰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锻炼心性了,一个人旅行了七个月,没有任何同伴,所以连话都很少说,现在周围的环境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水声,还是水声,浪花在不远处翻滚,自己只能听见,偶尔想听其他声音,传来的只有寂静。
突然,他的毛孔急剧收缩,本能感到有危险的他把“浆”放入船内,右手缓缓摸住了一条项链,摸着上面的龙型吊坠,林平峰感到了心安,当时狄萩斯把这个东西给他的时候,他就有这种莫名的心安感,一如既往。
“出来!”林平峰对着前方的海雾大喊,得不到回应的他慢慢张开了一个小型轮回盘,干好被手掌挡住使别人看不到。轮回盘转到【巽字】,一阵淡青色的风缓缓围绕着林平峰转了起来,越转越急,风力把周围的海雾吹散,露出周围的水面,还有八条已经紧紧把自己包围起来的船,就在不足五米处,林平峰控制自己的船停了下来,默默看着周围的人,皱起眉头缓缓说道:“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