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筑基期的威压自蛇盘中散发而出。钢鳞剑尾蛇的动作顿住,倒三角的蛇眼疑惑地盯着绎珵。威灵玉佩释放出的威压只能持续十息,绎珵趁此机会全力控制飞行舟逃离。
但是出乎绎珵的意料,五息过后,钢鳞剑尾蛇就已经从震慑中醒来,它动了,更加愤怒地扬起蛇尾就向绎珵扫来。锋利如剑的蛇尾带着巨大的风压,结结实实地抽到飞行舟。
绎珵躲避不及,飞行舟被剑尾扫中,毁坏严重,已经不能用了。绎珵的双腿也被扫中,剧痛异常。他从半空中掉落下来。顾不上双腿的剧痛,绎珵又祭出一件法器,困灵锁。此时蛇身前行,锋利的剑尾扬起还未落地,蛇神伸展着。绎珵将困灵锁对着钢鳞剑尾蛇抛去,锁住蛇身的七寸。
绎珵重重掉到地上,浑身震荡、骨节生疼,好在关键时刻,制住了钢鳞剑尾蛇的七寸。
远处,钢鳞剑尾蛇的剑尾刚刚落地,便见七寸之处的困灵锁闪着一圈圈的灵光。仿佛被戴上了几万斤重的镣铐一般,钢鳞剑尾蛇感到深深的不安,庞大的身躯剧烈地翻滚着。
绎珵来不及检查身体状态,灵力便如流水般地涌入困灵锁。绎珵已经连续使用了几件法器,刚刚的威灵玉佩已经用去了四层灵力,后来同时控制两件法器,灵力消耗更大。一直环绕在蛇头周围的飞剑忽地一滞,失去灵力的支撑,笔直地掉落了下去。
蛇类的行动无非是靠扭动或是弓身,七寸被一圈圈地锁上,顿时将它仅有的两种移动方式都给封死了,虽然绎珵就在近前,它却不能前进一步。钢鳞剑尾蛇拼死的挣扎着,困灵锁在七寸之处闪烁的灵光一次次地破碎又再次聚合,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这当然只是错觉,只要超过困灵锁的承受范围,灵光自然会一瞬间破散再也无法重聚。随着钢鳞剑尾蛇的挣扎愈见猛烈,困灵锁已经渐渐有些不堪重负了。
困灵锁与绎珵心血相连,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困灵锁快要困不住钢鳞剑尾蛇了,困灵锁的内部,有一丝丝的裂缝正在形成,在不断地扩大。再不做改变,很快就会碎成废铁,到时,钢鳞剑尾蛇也将脱困,情况将糟到极处。
略一沉吟,绎珵眉间现出一丝狠色,不再犹豫,灵力汹涌地灌入困灵锁中,“爆”。困灵锁轰地炸开,炸飞了七寸之处的鳞片,炸出一圈血肉模糊,蛇血流了一地。
绎珵顿时胸口一闷,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艳红,嘴角隐隐还有血丝溢出。他吞了几颗复灵丹,灵力几乎用光了,连给这妖蛇发出致命一击都做不到。绎珵挣扎着起身,拖着伤腿艰难地行动,要尽量远离此地。可惜飞行舟被毁坏了,不然他还能飞着离开。
远处,钢鳞剑尾蛇庞大的身躯贴着地面,七寸处密密麻麻的小伤口被炙得焦黑,血肉模糊成一块,鲜血也不再流出,只有一片片碎裂的鳞片不停地随着滚动而掉落。
虽然被炸了七寸,受了重伤,绎珵不确定这蛇还能不能移动,就怕它缓过来之后还来攻击。绎珵现在灵力不继,根本无法挡住一击。复灵丹虽然能快速补充灵力,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条蛇太执着,几息的时间足够逃命,也足够丧命。
天不遂人愿。绎珵忍着双腿的剧痛,艰难地移动了几丈,就感到后面一阵腥风袭来。绎珵转身,钢鳞剑尾蛇并没办法全身移动,但它蛇身长十几丈,前面狰狞硕大的蛇头依旧能够曲行着向前,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向绎珵扑来。绎珵看清钢鳞剑尾蛇的动作,更加用力地向前走。只要再向前移动几寸,钢鳞剑尾蛇就够不到了他了,任它的口再大,也咬不到他。快点,再快一点。
轰地一声,身后是法器发出攻击的声音和蛇头重重砸地的声音。绎珵移动了两步才艰难地转身看。崔禾正在向他走来。
只见钢鳞剑尾蛇的獠牙就在他的脚旁,常常地蛇身断层两节,就从七寸处断裂。看来是崔禾及时感到,给了钢鳞剑尾蛇最后一击,让它彻底丧命。
崔禾走进前来,看着绎珵,却不复平时的温和面孔,有种被狼盯住的感觉。绎珵顿觉不妙。
感觉到复灵丹开始起作用了,绎珵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
绎珵不动声色地冲崔禾笑笑:“崔道友,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就葬身蛇口了。”说着又摸出复灵丹,当着崔禾的面吞了几颗。“这妖蛇已死,不如崔道友先去洞穴取了龙衍草?”绎珵指了指自己的伤腿,“我受伤不便,就不同去了,先在此等候。”
崔禾笑了一下,从储物袋中摸出了一个玉盒,打开,里面正是几株龙衍草。“不必了,我已经摘好了。”
“既如此,不如崔道友先将钢鳞剑尾蛇收拾了吧,这家伙全身鳞片可都是宝,我先疗伤。”
崔禾并没有动,似笑非笑,剑指着绎珵,慢悠悠地说“这个不急。我救了你,绎道友想拿什么来报答这救命之恩。”
绎珵面色发沉,“崔道友,这是何意?”
“何意?你还不明白吗?我出现,正好趁人之危啊。”
绎珵似乎有些明白,之前的蹊跷之处一点点明朗。更加愤怒:“这蛇一直追我是你所为?你做了什么手脚?”
“引蛇粉。”崔禾得意地看着绎珵,施了一个水球术淋了绎珵一身,“这下不会有其他蛇来了。”
引蛇粉是一种使蛇类妖兽兴奋敏感的香药粉,一旦沾上,能散发出只有蛇类妖兽才闻得到的香味,对蛇类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难怪钢鳞剑尾蛇会不理挑衅的崔禾,对绎珵穷追不舍。
“你想怎样?”绎珵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今天的一切是崔禾设的局,眼前这个人完全颠覆之前仗义正直的形象,变得狰狞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