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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月下萧声催人泪,一舞为君解忧愁

夜半,木纤尘就被冻醒了,虽然现在是六月天气。但是夜晚还是格外的冷的,没有了丝毫内力的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当然,赤焰刀没有拿出来,要是它在身边的话也不至如此。冻得起来跳跳脚,然后揉搓揉搓身体,感觉好些时发现碧玉萧还插在腰间。抽出碧玉萧,抬眼望了望早已西斜的月。四周空旷无人,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淡淡叹了口气,抽出玉萧缓缓的吹奏起一曲伤感的曲子来。萧如月半夜被渴醒了,挣扎着半做起身,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暗骂道:“蠢死了!竟然喝这么多酒!都怪那该死的‘木头’,一看见他我就来气!”。踉跄着走到桌边刚想倒杯水喝,就听房外传来阵阵凄凉的萧声。不知为什么,听着听着竟让她泪流满面。慢慢走到门前,轻轻将门推开一角,就看见木纤尘半倚着园中的长凳,侧脸对着她缓缓的吹着一支碧玉萧。西斜的月光照在他恬静的脸上,映衬出那眉,那眼,那挺拔的鼻子和那朱红的薄薄的嘴唇。本应是幅很美的画面,偏偏配着这低沉伤感的萧声和他那忧愁的脸将她的心狠狠地攥住,令她体会到了他窒息般的痛。她明白他的痛!那是她未来的夫婿,她即使再不情愿也会去偷偷关注他,甚至有许多时候,她都会悄悄的去木王府去偷偷的看他几眼。那时的他年少轻狂,武功还不似这般厉害,性格也不似这般冷漠。每天像个孩子般缠在他那仿佛活在画仙子般的二姐身边,那时她还偷偷的嘲笑他的孩子气。可是当一别经年,再次目睹他时却是在他二姐盛大的婚礼上。满堂宾客,权贵满堂,他一身酒气,穿着那天打斗时所穿的龙纹黑色长袍,没有往日的洒脱,有的只是说不出的凄苦和绝望。一壶酒,一柄巨大的赤炎刀,只身横在一身朱红喜袍的二姐身前,不管在场的人是如何的震惊,不管他父王是如何震怒,也不去理会他二姐夫婿家里的狠毒目光,只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问她“愿意放弃一切和他浪迹天涯,不管世俗和繁华,不论今后的流言蜚语。”可惜就算是他未婚妻的她都希望她能点头的时候,回应的不是一句“我愿意”而是狠狠地一巴掌。血顺着他嘴角低落到干净的青石板上溅起红色的血珠,泪模糊了他双眼,那一刻的他想必心里的痛要远远比身上的痛痛的多吧!夫家的人终于按耐不住了,众多高手大骂起身,纷纷用全力扑向他。但是他却动也不动,只是泪眼婆娑,满脸悲伤的望着他二姐。仿佛这世间的一切一切都不重要了。你一掌,他一掌,掌掌用尽全力。就算武功再高的他也是被打的一退再退,鲜血更是像泉水般从他口中狂涌。但是他还是倔强的一步一步走回原地,呆呆的望着他二姐。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了。就在她忍不住想出手相助的时候,她二姐空灵悦耳,但是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终于想起:“好!我和你走。但是我还会回来。”那一刻,原本死灰般的眼睛立刻恢复了明亮。不理会众人的震惊目光,拉过他二姐的手便往外走。几个不知趣的夫家人还打算阻拦,但是被他一挥赤炎,便震得倒飞出去。长刀一举,大喝一声:“不惜命的尽管过来!”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阻拦。男人,便如他这般。可是在她回到家里坐卧不安,内心里不知道是希望他二姐同他走还是不希望她二姐带她未来的男人走的时候,却从旁人那却得知他二姐自己回来了,并且只是一个人回来的。这时,她真不知道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忧愁。几日后,木王府向众人写信道歉,并且取消了婚礼。她以为他成功了,可惜一转三年都再未见过他。更加的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如月趴在门缝不知瞧了他多久,也不知道究竟是被他吸引还是被他的萧声吸引。总觉得心里仿佛压着诸多痛苦没办法诉说,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了一脸。萧声慢慢停止,萧如月赶紧擦干满脸泪痕,轻轻推开门,走到木纤尘跟前哽咽着道:“喂~,你怎么不吹了啊!吹得怪好听的。”木纤尘不知道她趴在门缝旁听得很久,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道:“啊?你怎么哭成这样?眼睛都肿的跟桃子似得了!难道做恶梦了?”萧如月是不哭了,但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的一劲儿向下流,嘴里嘟囔道:“没,没什么。想我爹了!”木纤尘被她这句逗的扑哧一笑,先前被打飞的怨气也早已烟消云散。站起身,走到比他矮了半头的萧如月身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想家了就回去啊!你又不是找不到家的小孩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先是惊了一下,然后被他抚摸的舒服的闭起眼睛享受的萧如月百年难得一见的用撒娇的语气回答道:“可是我想见见沈亚楠嘛~!见过了就回去”木纤尘拍了拍她头有些好笑的道:“真想不出你竟然这般孩子气!前几日与我打斗时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女魔头呢’”萧如月听此,举拳轻锤了他胸口一下,故作生气的道:“我就是‘女魔头’!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木纤尘笑笑不语,只是继续轻抚她的头安慰她。萧如月享受了片刻,便仰起头对木纤尘兴奋地道:“我跳舞给你看吧!你吹箫给我伴奏!”要是放前几日的木纤尘绝对不会理会她这突如其来的任性想法,但是方才看见了她独有的温柔脆弱又孩子气的一面后,拒绝的话却怎么也对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娇俏容颜说不出半个字,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好。”萧如月如一个天真快乐的孩童般蹦蹦跳跳的跑到院子宽广处,看到木纤尘对着她缓缓坐下,摆了一个柔美的姿势等待他萧声的想起。木纤尘看着她,缓缓的举起萧。一曲恬淡柔美的旋律围绕着夜空响起。

残月西斜,清凉的月光柔和照在院子,映照出一个柔美高挑的女子正在跳着令人意炫神迷的动人舞蹈。身旁,一个男子半依着墙,吹奏着低沉的曲子。舞越来越快,萧越来越低沉。就这样一个用情的舞蹈,一个专注吹箫。两个人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汇,触发了一种特有的感情——懂得。曲终舞尽,木纤尘看着香汗淋漓的萧如月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其实心底并不是如他初见那般令人厌恶,只是她有她的理由。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自己眼前,但他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不知为什么,竟然在从心底里在怜惜着他。她跳的舞并不是真正的舞,而是一种精妙的武功。本来杀气凛然的武功竟被她以这种柔情百转的方式在他面前展示出来,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感动。起身长啸道:“此情此景,再加上萧姑娘如此令人惊艳的舞蹈,当有好酒陪伴才是!”萧如月一听还要喝酒,皱着眉可怜巴巴的道:“还喝啊?我才刚刚酒醒啊!”木纤尘哈哈一笑道:“不需姑娘再喝了,木某自己喝便好”萧如月见他不见了根才的忧愁凄苦,高兴地道:“好!本姑娘今日就屈尊为你斟酒好了!”说罢,快跑进屋里将剩下的一坛酒取了出来,有顺手拿了一个杯子跑回木纤尘跟前一把拍开封印,‘哗哗’的倒了一杯,递给木纤尘道“喏~!”木纤尘也不客气,一口饮尽。就这样连喝了七八碗,用袖子一抹溅在下巴上的酒渍朗声道:“有酒当有诗来!”萧如月眉头一皱,撇嘴道:“跳舞我会,吟诗我不行!”木纤尘哈哈一笑:“那么就由在下来!还请姑娘不要见笑才是。”说罢,又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大声吟道:“离人凄苦,旅途坎坷!纵情余生为哪般?满眼婆娑尽皆苦。终难忘,一腔柔情,如花般似水娇颜。月上西头,满天星斗。笑看红尘滚滚去,不得一人伴终生!愿放下,繁华尘世,与你共赴云雨巫山。”说完,转头看向萧如月。萧如月一脸懵懂的回望着木纤尘,木纤尘尴尬的挠挠头道:“不懂?”萧如月立马点了点头。留下脸色发红的木纤尘,正当他刚想转移下一个话题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女子声音在二人上空想起:“云雨巫山枉断肠,公子这是被谁抛弃了怎得这般伤心难过?”二人大惊,一抬头,发现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半躺着一个黑衣的蒙面女子。木纤尘和萧如月不禁面面相觑,二人方才只顾饮酒,却不知此人是何时接近,倘若是歹人,那他二人此刻早已命弊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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